張馥妍剛從火車下車,她才走出站就看見一個外國女孩似乎和父母走丢了,她快步過來,就聽見了江夏的話,她就沒有上前。
會法語的人很少,她想要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會。
兩名乘務員看向江夏,都眼睛一亮,主要是被她的容貌驚豔了。
女乘務員:“原來她說是法語,難怪我聽不出來,你會說法語嗎?那麻煩你和這小孩溝通一下,我隻會說一點英語。”
男乘務員看着江夏說話的語氣都不自覺溫柔了一些,笑道:“麻煩你和這孩子溝通一下看看她是哪趟列車下車的,還有在哪裏和父母走失的,然後還得麻煩你幫忙在廣播室播放一通廣播,幫她找找家人。”
江夏對兩名乘務員笑了笑:“沒問題,不麻煩,應該的。”
美麗的人總讓人忍不住多看兩眼,更何況江夏今天特意打扮了一下,美到發光!
男乘務員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周承磊看了那男乘務員一眼,擡手将江夏的發絲撥到耳後。
男乘務員這才看見周承磊,一怔,忙收回了看江夏的視線。
江夏蹲了下來,和小女孩平視,笑着對女孩道:“您好,我叫江夏。這兩位是火車站的乘務員,請問有什麽需要幫忙的嗎?”
她的法語發音很純正流利,刻意放慢了一點語速讓小女孩能夠聽懂。
周承磊站在江夏身後,看着她,她的聲音很好聽,說出來的法語流利又動聽,說不出的溫柔悅耳。
小女孩聽懂了,而且江夏的語氣太溫柔了,就像媽媽,她忍不住抹了抹眼淚:“您好,我叫艾美,我爸爸坐的那列車走了,我找不到他。”
江夏安撫道:“原來是找不到爸爸了啊?那也不急,我們可以幫你一起找,你記得你坐的是哪輛列車嗎?”
小女孩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然後江夏又問了她幾個問題,就弄清楚她是怎麽和自己的爸爸走失的。
張馥妍很意外的看着江夏,沒想到她的法語竟然這麽好,連她都自愧不如!
她外公是外交部的,懂好幾國語言,從小她就跟着外公學外語,其中英語和法語是她的強項,她的法語說得也流利,可是卻沒有江夏說得純正,江夏說的感覺就像從錄音帶裏播放出來般的标準。
高考停了這麽多年,國家會說外語的人實在是太少了,尤其是英語之外的外語,張馥妍想不到會遇到一個法語說得這麽純正流利的。
江夏對兩名乘務員道:“這位小朋友是在列車靠站的時候看見有乘客漏了一個錢包在位置上,就撿起來,跑下了車追着那人将錢包還給對方,她爸爸那時候正好去了上廁所,等她還完錢包跑回來找爸爸的時候,列車走了,她找不到爸爸。”
女乘務員立馬道:“我知道了!剛剛隻有一趟列車靠站。”
她對男乘務員道:“你快去給下一站打,電話,讓他們在列車靠站的時候通知列車的乘客!”
男乘務員立馬跑去打電話。
女乘務員又對江夏道:“麻煩您和小女孩說跟我們去廣播室一下,我們試試能不能通過下一個站點聯系到她爸爸。”
這時候,小女孩又說了一句話。
江夏翻譯道:“小朋友說她爸爸說過在這個站下車。”
江夏又和小女孩确認了一下市的站名,小女孩點了點頭。
江夏:“是咱們市。”
“那他爸也可能下了列車了,麻煩您和我去廣播站幫我們播放一則廣播看看能不能找到她爸。”
于是江夏和乘務員一起去了廣播室,又是播放廣播,又是打電話,十五分鍾後,孩子的爸爸聽見廣播找到了乘務室。
那名法國人萬分感激的對江夏表示了謝意,又贊美江夏法語說得好,人長得美。
江夏笑着道謝,然後贊美了一句小女孩勇敢,善良,漂亮就和周承磊離開了乘務室。
他們還得去商場買東西然後回江家。
兩人才出了乘務室不遠,就被一個年輕的女子喊住:“江夏同志,您好。”
江夏看了一眼眼前身穿牛仔褲,打扮得青春靓麗女子,不認識,沒印象,難道原主的朋友?她不動聲色的禮貌一笑:“您好!”
張馥妍笑了笑:“不好意思,我知道我很冒昧,但是剛剛見你法語說得那麽好,就忍不住想和你結識。我叫張馥妍,京大大三的學生,你也是在上大學吧?不知道哪家大學?我們可以相互留個通訊地址嗎?我法語沒有你說得好,想請教一下。”
江夏搖了搖頭:“不是,我沒有在上大學。”
張馥妍驚訝:“你這麽快大學畢業了?看上去好年輕,感覺比我還小。”
“沒有,我沒考上大學。”
張馥妍:“……”
“抱歉。”
沒想到沒考上大學,法語就說得這麽好,還以爲是在大學學的。
“沒關系。”江夏說完就拉着周承磊走。
張馥妍回神:“哎,江夏同志,可以留個地址或者電話給我嗎?”
年輕的姑娘這麽熱情,江夏覺得也沒有什麽不可以的,就報了小漁村的地址和生産隊的電話。
江夏:“我家沒有電話,電話是生産隊的。”
張馥妍沒想到對方竟然不是住在市裏,一點都看不出來是農村人,但她也不會看不起農村人,她甜甜的笑道:“我知道了,我有空可以去找你玩嗎?”
江夏點了點頭,就和周承磊離開了。
張馥妍看着江夏拉着周承磊的手離開,看着周承磊的背影有點驚訝,那是江夏同志的愛人?她還以爲是大哥之類的,畢竟兩人的年紀好像差好幾歲吧?
不過那男的好有氣勢,她剛剛喊住江夏的時候,被他瞪了一眼,差點不敢出聲。
要不是她也見慣有氣勢的人,她就真不敢出聲了。
樊麗麗拍了拍外甥女的肩膀:“看什麽呢?在外面找你半天,原來在這。”
張馥妍回頭甜甜的喊了聲:“舅媽,剛認識一個人,法語說得特好。”
“能讓你覺得說得好的,那應該不錯。”
“相當不錯,比我還好,就是前面那對年輕的夫妻,那位女同志。”
張馥妍是京市人,是被她舅母喊來幫忙的,她舅媽是出版社的編輯,最近要出版一批外文書,她知道後,就主動過來幫忙翻譯,主要是躲家裏安排的相親。
樊麗麗看了過去,就看到了前幾天在報社看見的那一雙背影,實在是兩人的背影太美了,讓人一眼難忘。
雖然周承磊此刻拎着一個蛇皮袋,有點違和,但是她還是認出來了。
“是他們?”
“舅媽認識?”
“不認識,來出版社找過翻譯工作,但我聽說她考了三次高考沒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