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能偶爾看到一閃而逝的漆黑之影,以及那漫天飛舞的念頭光點。
萬衆夜鬼時隐時現,猶如沉夜中那不可名狀的恐懼…
愚者跟蜃妖所散發出的光芒越來越弱,似乎随時都會被黑暗徹底吞噬掉一般。
城中争鋒已呈一邊倒的形勢…
慧靈樹王這邊,一衆靈主望着這一幕頭皮發麻。
太兇了…
他們可太清楚這意味着什麽了。
任傑這可是憑一己之力,強攻第一,第二魔子,愣是錘的他們沒有任何還手之力。
雖說城裏的都是二位的分身,但這一結果已經足矣證明一些事情了。
若是等任傑成長起來,山巅之上,必有他一席之地。
人族還真是大運加身,當初難成那樣,卻出了個陸千帆頂住了壓力,續命至今。
如今又有任傑橫空出世,人族似乎總是會在生死存亡之際,冒出足矣挽天傾的家夥,以解危局。
若任傑真的抗住了這波,再加上其大淵種的身份,又無人敢動他,成長至巅峰也隻是時間問題。
這貨…是真的猛啊?
年少無雙,光芒萬丈!
這一刻的任傑,無疑站在世界風雲的最中心。
白勝雪,墨染,大菇娘幾人的眼中滿是光彩,興奮的握緊了拳頭。
就連顔如玉都不得不承認,這一刻的任傑,風華無限,的确是有點小帥在身上的。
而帝歲則是更愁了,若是真讓任傑搞到了魔銘刻印,事情可就難辦了。
這次争鋒,或許真的會止于城中。
人族這邊,方舟,縫屍人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兒了,緊張的手心直出汗。
任傑這小子,果然憋了個大的。
這世上無人能在六階之時強到如此超綱的地步,甚至蓋過了愚者,跟蜃妖的鋒芒。
他日踏足巅峰,人族何愁不興?
但如今乾坤未定,幾人根本不敢有半點放松。
而闫律望着城中的局勢,面色始終陰沉如水,默不作聲…
此刻,城外的蜃妖,愚者面色就更難看了,全身上下都散發出極度危險的氣息,體内力量不住的躁動着。
恨不得現在就沖進城裏,将任傑撕爛扯碎。
分身的力量終究是有限的,在不破掉思維禁區的情況下,任傑幾乎是不可戰勝的。
但想要一口氣碾碎任傑的内心世界,分身的力量又不夠。
兩人現在都有種一身力氣沒處使的憋悶感!
……
而城中,望着占據絕對優勢的任傑,這可給武理苟啓他們爽壞了。
這等戰績,除了陸千帆,鳴蟬,這世上怕是找不到第三個人來了。
司馬路遙這次沒過來記錄,怕不是得後悔死啊。
就連夏天望着狂攻的任傑都嘴角直抽,後背冷汗直冒:
“乖乖~這怕不是有點猛哦,現在打起他來可有點費勁兒了…”
他現在有些慶幸自己把賭注押在任傑身上了…
但此刻任傑卻有些煩躁,雖說自己占據了絕對優勢,可這兩個家夥太能活了!
生存能力爆表,占據優勢,跟真正的斬掉他們兩個,完全是兩碼事。
君臨的每一秒都是要付出代價的,任傑可沒閑工夫再跟他們兩個耗下去了。
得想個辦法才行。
而此刻,無垠晴空内,張道仙已經不知道被吓醒多少次了。
他也不知道咋回事,晴空中不斷有威能極其恐怖的大招被傳送進來。
好幾次都差點砸在自己臉上,但全都被傳送走了…
每一招都能要了自己的命。
目前自己的狀态極其糟糕,動都動不了,更别提躲了。
這就跟槍決死刑犯,槍口抵在腦袋上,老子都做好心理準備了,結果瘋狂卡殼一樣。
打不死人,但吓人啊?
老子腦袋上蓋着的這條褲衩子,該不會是裹屍布吧靠。
都給張道仙幹神經衰弱了。
而城中戰場之上,逃無可逃的蜃妖再次被任傑的思維禁區籠罩。
蜃妖眼中滿是紅血絲,連忙撐起雲夢幻界,并開啓噬天魔淵,吞吃思維禁區。
然而下一秒,隻見蜃妖周遭的全部念頭光點亮起。
在場的所有夜鬼皆閃身而來,而後瘋狂彙聚爲一。
轉眼間,一尊超巨型的夜之君王成型,蜃妖甚至都一眼望不到其全身,
隻見夜之君王兩手高高揚起,而後十指相合,對着蜃妖的月夢幻界暴力砸下!
“君王拓!”
就聽轟隆一聲巨響,蜃妖的月夢幻界被生生砸爆。
此刻的蜃妖就如被扒光了羊毛的小羊羔一般,徹底暴露在了思維禁區中。
獨屬于任傑的意識瘋狂侵入,僅瞬間,蜃妖就感覺自己的思維僵化了,周遭場景刹那變幻。
蜃妖茫然的望向四周,那是一片滿是硝煙的城市廢墟,鮮血盡染…
城中空無一人,安靜的像是死了一樣。
恍然間,蜃妖在身前的一片廢墟中,看到了一道小小的身影。
那是一個不到十歲大的小男孩,眉眼與任傑有七八分相似。
其滿身的黑灰,衣服也破破爛爛的,鮮血順着手臂流淌。
而他的懷中,正抱着一坨不成人型的爛肉,眼珠甚至都掉了出來…
那…是他的弟弟。
隻見那男孩的臉上露出詭谲的笑容,雙眼中血淚流淌而出。
“你的死期…到了!”
蜃妖:!!!
踏馬的,幻境?
老子竟然中了幻境?被任傑的意識入侵了?
我踏馬是玩兒幻境的祖宗,今天被任給玩兒了?
這簡直就是赤裸裸的羞辱!
“任!傑!”
就聽“咔嚓”一聲,眼前的場景猶如鏡子般破碎。
剛一睜眼的蜃妖,看到的便是閃至自己身前的任傑。
蜃妖瞳孔猛的縮成針狀:“不死…”
可還不等他話說完,隻見任傑已然擡起一根食指,點在了蜃妖的眉心上!
“結束了!”
隻見任傑眼底蔚藍之光一閃,刹那間,任傑跟蜃妖盡皆消失在了原地。
而場中則是多了一顆藍眼虛影印記,标記于此,而後隐沒于虛空之中。
整座戰場都跟着安靜下來,就連思維禁區都随之消失了。
愚者劇烈的喘息着,站在原地茫然的望向四周。
任呢?
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