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劍斬下去,竟割裂了整座靈境麽?
而顔如玉越是了解,就越覺得沒可能搞到帝歲肉,鳴蟬的實力強成那樣,才刷通了太歲頭上動土的副本。
此事過後,帝歲對本體的防護必定拔高了一個等級,葵的确強,但再強也強不過鳴蟬的吧?
任傑才五階,就憑這仨瓜倆棗的,要怎麽搞到帝歲肉啊?
苟啓跟張道仙倒好,完全一副死就死,不死也行的無所謂态度。
随着憐香的一路介紹,任傑總算對靈族的近況有所了解,幾人順着地下菌絲瘋狂趕路,再冒頭時,已經抵達青山澤。
從永恒小鎮的街角冒出頭來。
剛一抵達,任傑便呆呆地望着眼前的景色,一臉恍然。
一座漆黑的大湖猶如墨玉一般點綴于山野之間,湖邊,古色古香的建築錯落有緻,山坡上盛開着成片的山茶花。
有小孩子于湖邊嬉戲,傳來陣陣銀鈴一般的笑聲,遠山間大澤遍布,于陽光的映襯下,波光粼粼…
永恒小鎮,仍是記憶中的模樣…
任傑眸光一黯,下意識的輕撫着自己的手背…
憐香歪頭道:“怎麽了?”
任傑燦爛一笑:“沒事…故地重遊,總是會想起一些故人…”
“跟我走吧,這兒我熟~”
說話間,便帶着幾人進入小鎮,朝着青茶溫泉旅館走去。
小鎮中至今仍生活着不少人類,其中也混雜着靈族,見到任傑,無一不向他問好。
青山澤是因爲墨染的回歸才重現生機,如果當年不是因爲任傑的力保,墨染也回不來。
所以這邊的靈,對任傑的态度不是一般的好。
經過一段時間的發展,這邊也跟人族那邊建立起了商路,互換物資,也是大夏重要的靈藥來源渠道。
青茶溫泉旅館門口,墨染早就在這兒等着了。
見任傑過來,墨染頓時淺笑一聲:
“來了啊?路上沒出什麽亂子吧?”
故友重逢,平淡卻也暖心。
任傑咧嘴一笑:“沒~除了香香姐被狗啃了之外,沒發生什麽特别的事兒!”
憐香:……
你倒是也不必強調這點。
而墨染身側,周小易跟北暖陽見任傑過來,全都興奮壞了,一個飛撲,就撞進了任傑懷裏。
“任傑哥哥好,怎麽才過來串門?我倆都想你啦~”
“哈哈哈,好好好~兩隻小崽崽都長這麽大了啊?”
說話間任傑一手一個,将兩個小崽崽全都抱了起來,親昵的蹭着臉頰。
北烽也在旁邊,雖滿頭白發,但時光好似沒在他臉上留下絲毫的痕迹,長大的隻有兩個孩子。
隻見北烽笑着招呼道:“好小子,哪怕在這邊,隔三差五都能聽到你的消息,家裏…都挺好的?”
任傑一怔,而後咧嘴一笑:“當然…好的很,但變化也很大,等您老回去的時候,下巴估計都要被驚掉。”
對北烽,任傑自然是報喜不報憂的。
北烽則是擺了擺手笑道:“何止?等我回去,怕不是都化成灰了哦~”
任傑則是捏着北暖陽的臉頰:
“嘿嘿,我看未必,這麽乖的大孫女,您真舍得?”
墨染笑着招呼道:
“就别在外邊坐着了,快進屋,我做了一桌子的菜呢~”
旅館茶室内,望着一桌豐盛的菜肴,任傑的表情不禁僵住,菜都是好菜,就是綠的讓人心慌,全是素菜。
這也不怪墨染,畢竟…靈境嘛,全都是花花草草的,哪兒來的葷腥?
苟啓望着一大桌的菜,不禁撓了撓頭:“内個…狗就不上桌了哈,撤碩在哪兒?我去吃個自助!”
說話間,苟啓就從桌邊抓起一雙筷子。
一時間,屋裏的所有人全都一臉驚恐的望向苟啓。
任傑捂臉:“牛肉幹還不夠你吃的?你要是真想去吃自助,就去喝湖水好了,管飽…”
苟啓撇嘴:“湖水有啥好喝的?鎮裏排污管都接湖裏了?湖是這麽黑的?”
墨染:(??????????? ?)?…
任傑無語:“你當這裏爲何叫永恒小鎮?這墨湖在之前可是被稱之爲不老聖泉!喝了包治百病,益壽延年的好麽?”
“此湖化作的靈就在你們跟前,這都看不出來?”
此話一出,張道仙跟苟啓眼神全都亮了起來,二話不說,撒丫子就跑。
直接沖到湖邊,張口狂喝。
張道仙更是滿臉狠辣,今日我湖吃海喝真君,必把此湖喝的一滴都不剩啊!
任傑轉頭便跟顔如玉道:“哦~這湖水也有芳華永駐,永保青春的功效哈~”
顔如玉:!!!
其菜都不吃了,兩眼放光的便朝着湖邊沖去,一個猛子紮入其中,一邊泡澡,一邊狂喝…
見任傑把幾人全都支走,墨染這才問道:“此來取帝歲肉,到底是爲了…”
任傑也沒藏着掖着,而是直言道:
“我是用不到的,主要是爲了給夜王跟雲天遙續命…兩位爺爺奶奶,全都時日無多了…”
“而大夏想要繼續走下去,這兩根頂梁柱是不能倒下的…”
北烽的心中頓時一沉,高天之城的情況他是知道的,如果雲天遙隕落,後果不堪設想。
形勢已經糟糕到這種地步了嗎?
墨染眼中泛起一抹擔憂:“帝歲肉,就非取不可嗎?帝靈一脈那邊,靈主數量同樣不少,就有沒有比較穩妥的辦法?不必以身涉險的那種?明牌的話…”
任傑搖了搖頭:“如果有的選,我不會冒這個險…”
明牌打的确可以,以大淵種身份作爲威脅,不給帝歲肉,就拉着靈族,以及整個時代一起陪葬,大夏不需要沒有人族的世界。
但問題是,自己以什麽理由這麽做?爲了給大夏續命?把自己的命都押上去?
如此一來,任傑就表明了自己站在人族的立場上,有悖于深淵意志的行動,會被蜃妖确認自己第三魔子的身份。
但如果隐着來,此挑釁之舉,也可以變成,爲了加劇人族跟靈族的沖突,符合深淵意志的行爲。
在來之前,任傑就已經考慮過所有的可能了,所以他選了一條最有利于自己的路走。
能藏則藏,盡全力,把身份暴露的節點往後延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