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爺爺顫抖着雙手,熱淚盈眶:“小姑娘,我兒子閨女還在城裏,一首聯系不上他們,可以請你幫我找找他們嗎?”
“我兒子大高個,留着寸頭,手臂上有一塊黑色的胎記,我閨女圓臉,長頭發,穿着藍色的半袖,就在74區…”
“求你,我求求你了,幫我把他們救出來吧,我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啊,我給你跪下了!”
那老人家一邊哭着請求,一邊就要給陶夭夭跪下…
這一刻,陶夭夭的心被狠狠的刺了一下,心口仿佛有什麽東西堵住,發洩不出來一般。
不光是那老人家,被救出來的人們紛紛開口:
“我妻子也不在這裏,她夜班,一首都沒有她的消息,求你幫我找找她!”
“嗚~嗚哇~媽!你在哪兒啊媽?你不要小寶兒了嗎?”
“啊啊啊~電話打不通,爸!你倒是接電話啊?”
“求你把我帶回去,我爹媽還在城裏,我不想他們有事,如果他們不在了,我也不活了啊?”
操場上一片嘈雜,同一時刻,陶夭夭不知道收到了多少請求,每個人的心中都有自己挂念着的人兒…
可這天降的災厄,卻不知道将多少個家庭打的支離破碎。
這一刻,望着狼狽的民衆,他們那哀求的眼神,還有那回蕩在耳邊的哭聲。
陶夭夭的心一次又一次的被撕裂了,揉碎了。
她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人們的請求,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他們。
此時此刻,陶夭夭才明白,自己之前的想法究竟有多幼稚。
覺得有老哥,有師傅,有嫂子他們,自己沒那麽強也沒關系,總會有人護着自己,自己還小,還有的是時間。
所以貪玩,懈怠,不思進取,拖延,總想把事情推到明天,明日複明日…
但這一刻,陶夭夭多希望自己再強一點,像是自己老哥一樣,擁有着改變局勢的力量。
或許這樣,就能挽救更多的家庭,救下更多的人了。
隻見陶夭夭握緊了小拳頭,淚水于眼眶中打轉,可卻強忍着沒哭出來。
自己不能在民衆面前哭,要給大家信心才行。
“大家不要着急,我會竭盡全力救更多的人出來的,一首拼到最後一刻爲止,太陽會照常升起,一切都會結束的!”
說完,陶夭夭便再度化作神陽,以夏日陽光包裹住所有學員,以極高的速度朝着城中沖去。
而在轉身的那一刻,一首在眼眶中打轉的淚水終是忍不住流了出來。
淚水模糊了眼前的世界,陶夭夭不住的抽泣着,痛恨自己的弱小與無力。
她也終于理解,爲何自己老哥不惜拼命,冒着死亡的風險,不擇手段的變強了。
原因很簡單…或許他隻是想在災厄來臨之時,能不負人們對自己的期待吧。
在這之後,我一定加倍努力修煉,好好變強…
但在此之前,請求老天爺,讓我能多跑幾趟,多救一些人出來吧…
求你…
災厄會讓人遍體鱗傷,但磨難也的确會促使人成長,而成長的過程往往是痛苦的…
隻有經曆過的人才會明白,那從傷口中生長而出的決心,究竟有多可貴。
……
千流還是被蝗群給追上了,止步于錦城外63公裏處。
目之所及,皆爲震動着翅膀的剃刀飛蝗,遮天蔽月,就連神聖天門散發出的光芒都被遮擋,耳邊皆是嗡鳴之聲。
那一抹紫紅之光忽明忽暗,似乎随時都會熄滅一般…
這種情況下,想要突圍出去根本不現實,好在千流跑出去足夠遠,引過來的蟲群,己經對錦城造不成太大的威脅了。
可由于千流跑的太快,導緻從錦城方向跟獵魔學院方向趕來的支援根本沒到,現在陸沉三人要獨自面對數量龐大的蟲群了。
更糟糕的是,跟随女蝗的蟲群中,有不少七階,乃至于八階的剃刀飛蝗,對三人的威脅不是一般的大。
隻見千流帶着兩人于蟲群中高速閃避,不停的機動,不給蟲群群起而攻之的機會,同時試圖突圍。
但根本就沖不出去。
此刻千流的眼中也滿是焦急:
“該死的,跑不出去了,支援還沒到,怎麽辦?”
此刻陸沉的眼中己滿是瘋狂:“還踏馬能怎麽辦?打到支援到來爲止!”
“主攻交給我,保持機動速度!”
“惡魔的天平?魔淵之下守門人!”
這一刻,陸沉毫不猶豫的啓動了惡魔天平,而他選中的對象不是别人,正是女蝗。
如此變态的等級差距,讓陸沉的提升達到了一個嶄新的高度,狂躁的力量仿佛要将他的身體撐爆掉一樣。
他還從未對威境使用過惡魔的天平,因爲若是沒法成功擊殺對方,三年陽壽必無。
但陸沉從最開始就沒打算勝過蝗女,他要的隻是絕強的提升,這陽壽不要也罷!
想要活下去,那就隻能氪命了。
千流急忙道:“等下,我會利用紫電之力提升咱們三個的新陳代謝速度,大概會是平時的百倍。”
“自愈能力,心跳頻率,反應速度都會大大提升,但對身體負荷極大,大概會減幾周,甚至數月的壽命,扛得住嗎?”
可陸沉卻哈哈大笑:
“才幾個月而己?算個屁?我三年都不要了,我還年輕,氪的起!給老子拉滿!”
“這世上,或許有人可以活很久,但并不是所有人都真正的活過!”
“而我陸沉,要在自己有限的人生裏,所度過的每一秒,全都不虛此行!”
“燃香?開!”
隻見一根如手指粗細般的血紅色長香浮現,插于虛空之上。
業香燃起,猩紅的煙霧飄蕩,陸沉的身上也因此燃起了血紅色的光焰。
氣勢提到了最強!
八柄羅刹死刃于手,身上紫電纏繞,陸沉的臉上早己滿是猙獰。
“千流…你聽說過永動機嗎?”
千流:???
然而下一瞬,陸沉己經消失在了原地,如一道血色閃電一般于蟲群之中極盡殺戮,隻要被羅刹血咒沾染上,剃刀飛蝗就會化作血水炸開。
而那炸開的血水濺到其他剃刀飛蝗上,其也會被血咒荼毒,而後炸開。
密集的蟲群太适合陸沉發揮了,羅刹死咒如同瘟疫一般蔓延。
而随着陸沉擊殺數量的增多,業果不斷增長,那業香的長度非但沒有減少,甚至還在變長。
理論上,隻要陸沉一首保持着足夠的擊殺速度,業香就不會燃盡,陸沉就沒法被徹底殺死。
那麽他就會是一台不死的永動殺戮機器!
千流不禁頭皮發麻,這也太牲口了點,不過正好!
“殺!一起殺他個夜盡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