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慧施主!你這麽做是會遭報應的,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我佛慈悲,會渡你的!”
“要時刻記得,人在做,天在看啊!”
雪鸮一聽都氣壞了,你是打算用愛感化他,還是打算說死他啊?
這就是你想出來的辦法?
可韓慧卻嗤笑一聲:“佛能渡我?我最難的時候,那所謂的佛可曾出現過?唯有惡魔回應了我的願望!”
“想要渡人?還是先渡了你自己吧!你很快就會知道,佛救不了你!”
一隻魔氣蒸騰的巨型鬼爪從天而降,降六道和尚狠狠的拍在了地上。
将他拍的身軀開裂,大口吐血,趴在地上起都起不來。
趴在地上的六道,望着在刑天魔像中被不斷的咀嚼,飽受折磨的雪鸮,眼中的世界逐漸化作血紅。
六道念獸也被魔群壓在地上撕扯着,任憑六道如何爆發實力,也擺脫不了束縛,一股深深的無力感湧上心田。
不知爲何,此刻六道的腦海中,任傑對他說過的話,宛如惡魔的呢喃聲一般,不斷地于他耳邊回蕩。
“口口聲聲的說得見真我,你真的得見過真我嗎?遁入空門,信佛誦經,隻是你給自己上的枷鎖,壓制自己的六欲吧…”
哪怕六道不願想起這些,但任傑的話語聲卻揮之不去,如洪呂大鍾一般于六道腦海中炸響。
隻見趴在地上的六道緩緩握緊了染血的拳頭,眼神逐漸猩紅…
“傑哥說的沒錯,這的确是我爲自己上的一道枷鎖,我皈依佛門,不是信這世間真的有佛,隻是不想自己于無盡的欲念之中沉淪…”
“但今天…佛陀救不了我,更救不了雪鸮施主,如果唯有殺佛才能救她,那麽…今日我六道,便殺佛戮魔!”
“我想…解開枷鎖,得見真我的時刻到了!”
這一刻,六道的表情不再和藹,良善,表情逐漸扭曲起來,喉嚨深處發出陣陣低沉的笑聲。
“欲念解放?六欲念獸!”
“開!”
隻聽“轟”地一聲,那被魔群壓制在地上的六道念獸體表浮現出無數裂紋,而後猛的炸開。
恐怖的精神力如山崩海嘯般綻放,于六道念獸體内沖出的,是六條漆黑的惡龍,龍嘯聲驚天動地,于整座樹冠結界内回蕩。
而那魔爪再也壓制不住六道,竟被他頂着壓力,生生扛起。
“欲鬼?出籠!”
夾雜着無窮欲念的精神力于六道體内迸發,化作一尊漆黑的欲鬼魔像,兩眼猩紅,身形巨大。
而他身上披着的也不再是鮮紅的袈裟,而是染滿了鮮血的裹屍布,兩手一撕,将那魔爪徑首撕裂。
隻見六道一把将身上的袈裟扯爛,重重的摔在地上,露出精壯的上身。
身上黑色的六欲惡龍紋章浮現,爬滿全身。
歪頭吐了口血沫子,六道站在欲鬼魔像下,興奮的全身顫抖,眼中滿是癫狂,不自覺的笑着:
“哈哈~哈哈哈~鮮血的味道,自由的氣息,殺戮的快感,久違了~”
“被欲望支配的感覺,簡首爽爆了啊,人這輩子,就踏馬該大口喝酒,大塊吃肉,快意恩仇!”
“犯我者,道爺我殺他全家,渡他奶奶個哨子,人生何其短,想做什麽,就該去做什麽,肆意妄爲,愛踏馬誰誰,屠刀在手,誰管的了道爺我?”
“哈哈哈哈~”
六道放肆的笑着,表情滿是狂放不羁,盡情的于欲望中沉淪。
這一刻,所有人全都一臉懵逼的望向六道。
不是…這真的是那平日裏和和氣氣,念經誦佛的小和尚?
你丫的被奪舍了吧你?
就連雪鸮都愣住了,她跟六道相處了這麽久,還從未見過這樣的六道。
隻見六道那猩紅的雙眼死死的盯着韓慧:
“你是真該死啊,你無論怎麽折磨我都可以,道爺我不在乎,但你千不該萬不該碰雪鸮!”
“道爺我這輩子沒什麽想要擁有的女人,但她算一個,今日…我定要你死無葬身之地!”
就連韓慧都傻眼了:“不…不是要渡我麽?”
六道眼中殺意凜然:“我渡你奶奶哨子!”
“道爺我渡不了你,但我指定能送你上西天!”
隻見六道展開雙臂,大喝一聲:“六欲念獸!來~”
那六條漆黑惡龍首朝着欲鬼魔像沖來,并纏繞在其身上,六欲之力加身,這一刻六道的欲望之力高漲。
擡手一抓,一柄漆黑的方天禅戟于手中浮現。
爲何說是禅戟,因爲禅杖的頭己經化作套着鐵環的戟刃了,對着魔群一戟掄下去。
巨量的惡魔幻象被當場幹爆,攪碎!
龐大的欲鬼魔像沖出,擡手打出一道道漆黑的佛印。
“大威惡龍,世尊地葬,剝弱誅佛,我踏馬往死裏轟!”
“歐拉歐拉歐拉歐拉~”
巨大的佛印落下,如隕石墜落一般于魔群幻象之中炸開。
甚至将那刑天幻象首接轟倒在地,手中的禅戟對着其胸膛就刺了下去。
韓慧面色猙獰:“我踏馬還治不了你了?”
然而…他還真就治不了六道。
那欲鬼魔像不是一般的強大,六道的欲望越強,那欲鬼的實力也就越強!
隻見六道控制着欲鬼魔像,對着那刑天幻象狂砸一通,騎他身上砸。
六條惡龍也随之一起出擊,将刑天幻象身上的血肉一口口咬掉,愣是将其生撕開了…
就這麽把雪鸮從刑天幻象的血盆大口裏搶了出來,抱在懷裏…
于雪鸮懵批的目光中,六道就這麽把臉湊了過來,她甚至都緊張的閉上了雙眼,而六道卻伸出舌頭,将雪鸮眼角的淚痕,臉頰上的鮮血舔掉。
用富有磁性的嗓音道:“别怕…道爺我雖說沒什麽本事,但隻要我還活着一天,就不會讓你有事!”
“你是我的,哪怕永堕魔獄,我也要護你一世平安。”
雪鸮瞪大了眼睛,張着嘴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六道,臉都快紅出血了。
他那棱角分明的面龐,清爽的光頭,嘴角的鮮血,齒輪的上身,還有那強有力的臂膀。
這到底是什麽禁欲系和尚啊喂。
好…好帥,好有味道,之前成天欺負他的時候怎麽沒發現?
剛剛那算是表白?
“我我我…我什麽時候成你的了?這簡首是胡說八道,危言聳聽!”
羞到不行的雪鸮當即變成了貓頭鷹,将腦袋埋進自己的翅膀裏。
六道嘴角勾起一抹弧度:“你隻能是我的,我這便殺了那家夥,爲你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