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手中的斷玉匕首竟仿佛感受到,主人在拼命般,猛地顫抖起來,一米多長的劍芒!突然噴吐而出!
在林陽的感知中,這斷玉匕首竟隐約出現了超越玄階兵器應有的氣息,透着一股地階兵器的神秘韻味……
這斷玉匕首出自于兵聖寶庫,也許它沒那麽簡單……
但現在他來不及多想,他渾身詭異的黑色紋路密布,血氣雙龍雙象圍繞,黑紅色交織中,他如邪如魔!
明明是他陷入劣勢,但此刻那雙龍雙象異象,竟反過來朝着高天強給吞了進去!
頓時,在場衆人,還有秦剛峰,二樓的方清雪,都面露驚愕之色。
他們都以爲林陽到了極限,林陽居然還能繼續爆發?
秦嫣然此刻也滿是震驚,但除了震驚,卻還有嫉妒!特别是看到衆人的驚愕,更讓她的心跟針紮一樣難受!
高天強對秦嫣然确實不錯,出席拍賣會都帶上了她。
隻不過秦嫣然也知道今天拍賣會上的人非富即貴,她沒什麽說話資本,一直老老實實坐在高天強旁邊,并沒有跳出來作妖。
當看到高天強被林陽算計得破産,她早就氣得恨不得将林陽撕碎。
如今林陽違規出手,注定要死在這裏,秦嫣然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動了。看向林陽的目光滿是嫉妒之色:“爆發又如何,一樣要死!”
“氣勢不弱……那你更得去死了!”
高天強見到林陽這諸多轉變,都不由得一驚,但旋即他陡然獰厲怒喝,拳頭繼續轟去,那真氣化爲猛虎,要将林陽給斬殺!
“斬!”
林陽大吼,發揮出自身最強力量,渾身武學與功法不分彼此,熔煉于一爐,那劍芒中竟透着拳意!
劍芒,雙龍雙象異象,與那猛虎真氣轟擊在一起,僅僅是維持了片刻,便轟然爆發!
沖擊之力席卷全場,沒有修爲的人趕忙退後躲避着。
“怎麽回事?”
高天強身形倒退幾步,吃驚的望向自己的拳頭,隻見拳上出現了一道一道淡淡的血痕!
怎麽可能?!
哪怕是玄階兵器也不能傷自己才對,況且林陽隻是一個一品玄宗!
而林陽大口咳血,倒飛出去,身體巨顫。
他跟高天強的境界差距太大了。
哪怕他拿出了所有手段,将斬神禁第二禁都催動出來,也彌補不了那巨大的實力差距。
高天強輕撫自己的傷口,卻有些凝重的望向林陽:“你拿的到底是什麽兵器!”
“能将千刀萬剮的兵器!”
林陽抹去嘴角鮮血,心頭卻是微動,這斷玉匕首絕沒有表面上那麽簡單,想想也是,以兵聖之尊,怎會将一個玄階兵器,放在他的寶庫中?
看來這把匕首上還有很多秘密可以挖掘……
“不說也沒事,今天殺了你,你的就是我的……”
高安強冷笑,身形一縱,轟的一下,又是沖到了林陽近前。
一再二再而三的失手,讓他有些惱怒,現在林陽僅憑一品玄宗之身,已經硬抗他兩三招,這簡直是恥辱!
這次一定要将林陽拿下!
“嗯,不對!”
突然間,他眉頭一跳,莫名感覺到一陣危險的氣息。
他猛地看去,卻發現林陽一雙眸子幽深無比,如淵如獄,透着一股上蒼注視凡人般的冷漠無情!
令他感受到一股血脈層次上的壓制,仿佛在注視着自己的不是一個人,而是某尊上古兇獸!
他不明情況,就心頭劇跳,仿佛心髒被捏緊,那勢不可擋的攻勢都爲之一停!
不等他反應過來,隻聽轟的一下!
林陽腳踩三千奔雷法而來,一劍當頭斬來!
嗤!
那一劍直接命中高天強的手臂,使得高天強都倒飛出去!手臂上出現了一道血痕!
“媽的,又是什麽邪術!”
手臂上的痛感傳來,高天強頓時驚醒,他目露狂怒之色!
林陽的底牌一張張掀開,又是突破,又是神秘兵器,又是秘術,還有這詭異的眸子!
底牌仿佛無窮無盡!
自己殺個一品玄宗居然這麽費事?
“老子今天不殺你,誓不爲人!”
說着,高天強又是朝着林陽襲去,這一次他已經是加倍小心,準備躲避剛才林陽那一雙奇異眸光。
“一品玄宗,居然能跟八品玄宗戰到這種地步?不講道理啊……”
而在場所有人,早就都看得呆住了。
一品玄宗對上八品,應該是被輕易斬殺才對,誰知道林陽來來回回,已經跟高天強交換了四五招之多……
林陽會不會還有什麽底牌?
一時間,衆人竟是都有些期待起林陽繼續應對!
“底牌再多又如何!境界差距不是一點邪術能彌補的,都給我瞪大眼睛看着林陽去死!”
秦嫣然看到衆人那副期待神色,憤恨的罵道,跟着她緊緊盯着林陽,咬牙切齒。
她知道林陽對自己有恩,自己母親也挂念着這一點,但隻要林陽死了,那點恩情就煙消雲散!
自己就能把媽媽接到身邊來,做幫主夫人,那時候自己也就是真正的黑虎幫大小姐了!
“咳!”
林陽大口吐血,渾身黑色詭異符文卻已經若隐若現。
他臉色蒼白如紙,别人不知道,他卻知道,自己的身體潛力被壓榨到極緻,甚至觸動到了血脈之力。
剛林陽隐隐有種感覺,自己體内某種力量在蘇醒!
那是重瞳之力!
斬神禁是壓榨身體潛力,似乎斬神禁能倒逼出潛藏着的重瞳血脈之力!
所以剛才,才能暫時用重瞳血脈震懾高天強。
但現在……
真沒底牌了啊,能打的牌都打出來了……
他看着高天強那一拳,在眸子中越來越近,卻無悲無喜。
“浩浩,抱歉,叔叔沒能教你武學,讓你因我而死,還有父母,師父……你們教導我要守住自己的良心,應打的仗我打完了,應守的良心我守住了,今後會有公義的冠冕爲我留存,可惜沒法給你們複仇了。”
林陽到了極限,體表的黑色符文漸漸消失,精血燃燒到了極緻,他笑了笑,很平靜,但也帶着遺憾與明悟。
“那兩年監禁不隻是囚住我的身體,也囚住我的心,我被壓兩年,看似脫困而出,心卻依然住在牢獄中,讓我心态有些變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