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看去,村莊裏的房屋多數都已經坍塌在地,隻剩下一片殘垣斷壁。
那些殘損的牆壁上,密密麻麻地攀爬着各式各樣的蔓藤植物,它們仿佛一層厚厚的綠色帷幕。
将原本的建築物緊緊地包裹起來,僅僅露出些許破碎的磚瓦和腐朽不堪的木頭。
整個景象顯得無比破敗、荒涼,讓人不禁心生寒意。
陳陽滿心疑惑,怎麽也想不通鬼門之内,居然會存在如此這般的一個村莊。
正在此時,一股濃烈到極緻、令人作嘔的屍臭味驟然撲鼻而來。
那種氣味,猶如有成千上萬具屍體堆積在一起,同時腐爛發臭所散發出來的一般,簡直無法忍受。
陳陽的眉頭緊緊地擰在了一起,仿佛兩條相互糾纏的黑線,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着。
就在那一瞬間,他的鼻翼猛地收縮起來,果斷而決絕地下達了停止呼吸的指令。
這是對身體的掌控達到了極其細微後的反應。
此刻,他的心中隻有一個念頭——絕不能再讓哪怕一絲一毫那種令人作嘔、惡臭難聞的氣體鑽入鼻腔。
然而,盡管陳陽已經足夠小心,并且反應快如閃電,但一切都已經太晚了。
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一股強烈的眩暈感如同洶湧澎湃的潮水一般向他席卷而來。
他隻覺得整個世界都開始瘋狂地旋轉起來,周圍的景物好似被卷入了一場狂暴的龍卷風之中,變得模糊不清,難以辨認。
“不好,這氣體有毒......!”
陳陽的腦海中瞬間閃過這個可怕的念頭,仿佛一道驚雷劃破黑暗的夜空。
他拼盡全力咬緊牙關,用盡全身每一寸肌肉的力量,死死地抵抗着那股排山倒海般襲來的眩暈。
與此同時,他靠着僅存不多的意識,調動起生命法則之力。
刹那間,一股磅礴浩瀚的生機從他的體内噴湧而出,宛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勢不可擋。
那些生機勃勃的能量在他的經脈中奔騰流淌,與侵入體内的毒氣展開了一場驚心動魄的生死較量。
隻見陳陽的身體内部,一絲絲漆黑如墨的毒氣在強大的生機逼迫下,逐漸顯露出猙獰的面目。
它們像一條條狡猾的毒蛇,拼命扭動着身軀想要繼續盤踞在陳陽的體内,但最終還是無法抵擋那源源不斷湧出的生機。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陳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浸濕了他的衣衫。
終于,經過漫長的搏鬥,那些黑色的毒氣漸漸被擠出體外,陳陽那原本蒼白如紙的臉色也慢慢恢複了些許血色。
過了好一會兒,陳陽那劇烈的眩暈感才稍稍得到緩解。
他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整個人如同虛脫一般,臉上滿是心有餘悸的表情。
“鬼門之内,果然如傳聞中那般充滿了無盡的危機和險惡。此地如此兇險,看來我絕不能再有所保留了。”
念頭至此。
隻見他取出一張世界樹葉子。
緊接着,調動體内強大的聖級力量,将其封印在自己身上。
刹那間,一道柔和而又耀眼的淡淡白光自葉片上湧現而出,并如同流水般迅速蔓延至陳陽全身,最終形成了一層看似輕薄卻堅固無比的防護光幕。
然而就在這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當那層白光剛剛将陳陽籠罩其中時,竟發出了一陣輕微但卻異常刺耳的“滋滋”聲。
與此同時,可以明顯感覺到一股無形的力量正與之相互抗衡、激烈碰撞着。
“竟然會這樣?難道說我的四周始終潛藏着某種邪惡之力嗎?”
陳陽眉頭微皺,心中不禁湧起一絲疑惑。
可奇怪的是,盡管此刻兩種力量正在交鋒對峙,但他卻并未察覺到絲毫有關法則波動的氣息。
“到底是怎麽回事呢?按常理來說,如果真有邪惡力量存在,應該能夠感知到相應的法則波動才對。”
陳陽一邊繼續前行,一邊苦苦思索着這個問題。
如今出現這般狀況,無非隻有兩種可能。要麽這股邪惡力量的層級極高,超出了我所能感應的範圍。
要麽便是因爲我自身的緣故導緻無法察覺。
稍稍停頓了一下,陳陽再次檢查一遍自己的身體,發現并沒什麽異樣。
“問題應該不在我身上,十有八九是這股邪惡力量的特殊。”
不過幸虧世界樹葉子的力量也是比較特殊的,不然隻怕還真待不下去。
思考一會,陳陽決定朝着那股對抗最爲強烈的方向快步走去。
“機緣與危機都是并存的,那邊邪惡力量越強大,說不定等下收獲就越大。”
“而且如果自己什麽險都不願意冒,那又如何去查探父親與黑牙他們的音訊。”
一路上,耳邊不斷傳來“滋滋”作響之聲,仿兩股力量之間的戰鬥愈發激烈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不知不覺大約過去了十分鍾左右。
就在此時,一直在黑暗中摸索前行的陳陽眼前忽地一亮,隐約看到前方不遠處矗立着一座與周邊其他房屋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的獨特建築。
它看起來似乎曾經是一座廟堂,但如今也已失去了往日的莊嚴神聖之感。
陳陽略微走近,就發現世界樹葉子的力量在快速流失,按照這樣的速度,最多隻能支撐半個小時。
不過半個小時也足夠他探索了。
陳陽沒有猶豫,快速走進廟堂内部。
隻見供奉在其中的神像早已變得面目全非,難以分辨其本來模樣,僅能從殘存的部分勉強辨認出大緻的輪廓而已。
地面上則鋪滿了厚厚的灰塵以及大量的碎瓷片。
然而真正引起陳陽注意的并非這些,而是那明顯的、一大一小兩個腳印!
它們就那樣突兀地印在塵土之中,仿佛是剛剛才有人踩踏而過留下的痕迹。
可是,在此之前陳陽一路走來,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附近還有任何活人的氣息啊!
這種詭異的現象實在令他心生警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