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勢愈發嚴峻,魔族此次攜帶了幽冥曼珠——魔界本源聖物之殘片,對鎮魔軍駐地發動了突襲,局勢瞬間陷入極度危急之中。”
“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那位叛徒竟來自家族。”
大荒王的語氣中滿溢着憤怒,這份情緒悄然傳遞給了元荒,讓他心中湧動着複雜的情感波瀾。
“即便鎮魔軍英勇無比,也難以抵擋四面楚歌,最終魔族利用幽冥曼珠的殘軀重創了你,穿透了你的丹田,摧毀了蘊靈聖體。”
“你父親怒不可遏,不惜犧牲自身壽元,強行提升修爲,一劍劈開了幽冥曼珠,奪其本源之力。”
“并将你體内殘餘的聖體本源取出,二者共同封印,期望它們能在一定時間内緩緩融合。”
“當時若不采取此極端措施,你的丹田必将瞬間崩潰。”
“但聖體本源離體,你也僅能依靠外界力量勉強存活至二十歲,否則時間一長,丹田終将爆碎。”
元荒心中苦澀難言,即便如今聖體本源已歸,但若找不到修複之法,丹田崩潰的陰影仍籠罩在他心頭。
“爲了讓你安全逃離,你父親毅然解除了與戰獸莫邪的契約,讓它護送你遠離鎮魔淵的危機。”
“而他與你母親,則共同施展秘法,将魔族封印于裂縫之中,自己也因此被困,無法再跨越裂縫返回人間。”
聽聞此言,元荒雙手緊握成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痛楚難掩内心的震撼與悲憤。
“來,嘗嘗這爆炎鼠的後腿肉。”
大荒王遞過肉塊,元荒稍作猶豫,随即狠狠咬下。
瞬間,體内仿佛有霹靂珠炸裂,獸肉所蘊含的靈力洶湧澎湃,直沖風府。
隻聽“咔嚓”一聲脆響,風府穴竅豁然貫通。
一股磅礴的血氣之力在經脈間構築起新的循環,最終彙入丹田底部的無色物質之中。
“他奶奶的,總算突破了,差點沒把老子吓死!”
大荒王目睹元荒成功貫通風府,頓時松了一口氣,毫無顧忌地癱坐于地.
手中的生肉直接丢落至烤架上。
“小兔崽子,一天到晚,總不讓我這當舅舅的省心。”
“快去,把剩下的肉都烤了。”
啊?
元荒愕然接過工具,繼續翻烤着剩餘的烤肉,心中滿是困惑,舅舅這情緒怎麽說變就變。
“也不知是哪個混賬,竟将我置于靈技閣的《蠻荒秘典》換成了老祖的修煉筆記。”
大荒王憤憤不平地抓起地上的酒壺,猛地灌了一口。
“嗝……你也真夠膽大的,連自己修煉的是什麽都不清楚,就敢胡亂修煉!”
元荒給大荒王添上一塊烤得恰到好處的肉,試探性地問:“那功法有問題?”
大荒王咽下烤肉,答道:“那筆記本身沒有問題,但缺乏詳盡的竅穴開啓之法,你如此盲目開啓竅穴,簡直是拿命開玩笑。”
言罷,他取出一本功法秘籍,随手擲向元荒,“自己瞧瞧。”
元荒半信半疑地接過秘籍,細細翻閱起來。這一看之下,果然發現了問題所在。
書中詳述,修煉《蠻荒秘典》需先以小經脈完成小周天循環,逐步增加循環數量,最終彙聚成勢,沖擊大周天中的任督二脈。
每一步都清晰明了,連沖擊竅穴的方法也一應俱全。
而元荒當前的修煉方式,卻與此背道而馳,誤入歧途。
“舅舅,我這般修煉是否很危險?”
元荒合上書,神色緊張地望向大荒王。
“豈止是危險?”
“若非我及時運用珍稀妖獸之肉輔以情緒引導,成功疏通你風府之穴,憑你蘇醒時那股蠻力的胡亂沖撞,再有個兩三次,你恐怕就要爆頭了!”
大荒王語氣嚴厲。
“那我是不是不能再修煉《蠻荒秘典》了?”
元荒縮了縮脖子,有些惋惜的詢問。
“也不是不可,待我們聊完之後,我帶你去祖地,觀摩悟道石碑,或許能有所啓發。”
大荒王緩緩說道。
“悟道石碑?”
“這究竟是何物?”
元荒疑惑地望向大荒王。
“此事稍後再說,先談談你的身世,可還有疑惑之處?”
大荒王打斷了元荒對石碑的好奇。
“那……我的父母是否……”
元荒望向大荒王,話到嘴邊,關于父母安危的詢問因心中忐忑而略顯艱難。
“安心吧,你父親擁有超凡脫俗的光明之力,修爲已達出神入化之境,絕非等閑之輩所能輕易傷其分毫。“
“至于你母親,她的魂牌沒有破碎,說明她依然健在。”
大荒王邊嚼着酒肉,邊寬慰地看着元荒笑道。
“那他們是否遭人囚禁于魔界?”
元荒的聲音中帶着幾分沉重。
“唉,此事複雜,也不是沒有可能。”
大荒王輕歎,舉杯飲盡,眉宇間透露出幾分憂慮。
“舅舅,鎮魔淵在何處?我想親自前往魔界探查。”
元荒站起身,爲大荒王斟滿酒杯,語氣中帶着一絲懇求。
“哼,别想了。鎮魔淵通往魔界之路衆多,你怎知父母确切所在?”
大荒王輕哼,顯得并不贊同。
“不親自探查,又怎能确定他們究竟流落何方?”
元荒激動地站起身,目光堅定。
“我早已派遣人手嘗試,但魔界入口由強者重重把守,戒備森嚴,無人能悄然潛入。”
大荒王輕輕搖頭,臉上寫滿了無奈。
他轉而語重心長地說:“勿需過分憂慮,此事連我亦感棘手,無計可施。你當下唯有潛心修煉,待你修爲超越我後,再做打算。“
元荒聞言,雙眸閃爍着決絕的光芒,重重點頭。
心中燃起熊熊鬥志,誓要勤修不辍,以期早日解救雙親于危難之中。
“舅舅,能否與我談談莫邪與魏瘸子的情況?他們還好嗎?”
元荒收起心中的陰霾,關切地問道。
大荒王緩緩說道:“魏瘸子的傷勢已大緻痊愈。他作爲鎮魔軍的老将,對你母親有着深厚的敬仰之情。得知需有人守護你的聖體本源,他毅然決然地潛入天牢,這一守便是十年之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