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緩緩睜開雙眼,從床上坐起。
頓時,一股酸痛感瞬間湧遍全身。
他輕輕扭動身軀,運轉血氣,骨鳴聲接連響起五聲。
武道修爲晉升到孕紋境了?
元荒心中有些吃驚。
在昏迷的這段時間裏,他的瓶頸竟然消失了。
靈力修爲也一舉突破至朔元境初階。
盡管能感覺到體内蘊藏着前所未有的強大力量,但這份力量卻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枷鎖束縛着,難以盡情施展出來。
這是什麽?
聖體本源嗎?
當他沉下心來内視丹田的時候,眼前的景象讓他震驚不已。
原本以靈緣爲核心,各類屬性靈力分區而居的丹田格局,此刻已然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丹田之内,宛如一個精緻的花盆。
下半部分被一團團無色的物質占據着,大約占據了三分之一的空間。
這些物質與他的血肉仿佛有着某種神秘的聯系,正是因爲這股聯系,讓他感到力量難以順暢地釋放出來。
而在其上,一株色彩斑斓的藤蔓傲然生長着。
根部深邃漆黑,藤條中有四根尤爲顯眼,分别呈現出淺藍、淺綠、淺白與漆黑之色。
前三者分别對應着水、木、光三種靈力,清晰可感。
唯獨那漆黑的藤條,讓元荒心生疑惑。
魔氣?
還是暗屬性?
他不禁暗自問道,自己是什麽時候擁有這屬性的呢?
而且它的粗壯程度竟然超越了其他藤條,顯得極爲異常。
難道是因爲先生的緣故而産生的?
這幾根藤條四周,還纏繞着無數細小的藤條。
其中兩條格外引人注目。
一條銀白如月,一條火紅似焰。
火紅的藤條自然是火屬性無疑,因爲在它旁邊正蟄伏着沉睡的靈火。
而那銀白的藤條,他猜測,應該是罕見的空間屬性。
他可是吞噬了不少空間靈紋髓,對這種屬性波動非常熟悉。
至于其餘的丹田空間,則都是無屬性靈力,環繞着藤蔓,靜靜地流淌着。
“莫非是聖體本源之力,讓我的靈緣得以生根發芽,綻放出這株奇異的藤蔓?”
“可如此一來,那些微不可查的藤條又是怎麽回事?”
“是吸收遊離的能量生長出來的?”
想到這裏,元荒驚喜不已。
可随後,他心中卻泛起一陣苦澀。
原本丹田外壁似是遭受硬物貫穿重創,布滿了被穿透的裂痕,而今那些觸目驚心的痕迹竟已消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密密麻麻、細如發絲的裂紋。
就連後來凝聚的紅膜與銀膜,也未能幸免,同樣布滿了裂紋。
這樣的狀況讓他憂心忡忡,生怕稍一用力,丹田便會徹底崩解。
轉而看向蠻荒秘典修煉的成果,隻見第二條經脈已接近貫通。
唯獨風府穴尚存阻礙,未能打通。
“啊…”
元荒痛呼出聲,方才試圖強行沖擊風府,卻隻換來劇烈的疼痛。
咦?
就在揉搓着後腦勺下方,以減輕那陣突如其來的劇痛時。
他驚異地發現,自己竟能感知到泥丸宮内那柄小錘子的存在。
此刻,它正靜靜地懸浮于泥丸宮的深處,顯得格外甯靜。
正當元荒欲進一步探查泥丸宮内的情況時,耳畔忽聞細微動靜,門外似乎有人靠近。
“元公子,您醒了嗎?陛下有請!”
來人的聲音渾厚有力,步伐穩健,顯然是一位訓練有素的護衛,正立于門外,高聲通報。
“來了!”
元荒猛地推開房門,映入眼簾的是一位人字衛的身影。
門口,妖獾一哥悠然自得地橫卧,察覺到元荒的動靜,這才慵懶地起身。
元荒輕拍額頭,自嘲一笑,順手将一哥收入神紋空間。
心中暗忖,怎又忘了檢查神紋空間,裏面還囚禁着金燕蜂與火狼蜂。
自從地底變故後便未曾查看過,它們恐怕早已餓死了。
步入庭院,石英磊、玄淨、東方水月及月雅琳的歡聲笑語傳來。
玄淨的言語尤爲逗趣,引得衆人笑聲連連。
“傷勢痊愈了嗎?“
見元荒出來,衆人紛紛圍攏過來,關切地詢問。
“已無大礙,感謝大家挂念。大荒王正召見我,我去去就來。“
元荒與衆人寒暄幾句,便随侍衛離開了坤華宮,步入了中和殿。
護衛以手勢示意元荒可自行進入,無需額外通報,随後悄無聲息地退至一旁。
此刻,元荒的心跳如鼓,這扇門後,将揭曉他身世的秘密。
“又不是頭一回見舅舅,在殿外磨磨蹭蹭做什麽!”
殿内傳來一陣随意的聲音。
元荒深吸一口氣,推門步入。
隻見大荒王竟不顧王者風範,蹲在地上,專心緻志地擺弄着燒肉架上的幾塊肉。
這一幕看的元荒驚訝不已。
他快步上前,恭敬行禮:“見過大荒王!”
“太過見外了,喚我一聲舅舅才是。”
大荒王瞪了元荒一眼,接着翻弄手中的烤肉。
“呃...見過舅舅。”
元荒略顯尴尬,卻也順從地改口。
“這才對嘛,快過來坐,美味即将出爐!”
大荒王的嘴角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抹溫馨的笑容。
待元荒依言坐下,大荒王手法娴熟地翻轉着肉串,邊烤邊沉浸在往昔的回憶中。
“回想起童年時光,我常常與我的雙胞胎姐姐——也就是你的母親,帝雲舒,一同享受這樣的烤肉樂趣。“
“那些年,爲了磨砺自身,長老院不斷派遣我執行艱難的任務,每戰歸來總是傷痕累累。”
“而姐姐見我受傷,便會親手獵殺妖獸,以她那獨特的木屬性靈力滋養獸肉,烤至金黃,再遞給我吃。”
“那滋味,至今難忘,不僅美味,更能加速傷勢複原。”
說着,大荒王輕輕地将一塊色澤誘人的木炎莽肉放置于元荒的碗中。
元荒聽得入迷,不自覺地便夾起肉來,卻忘了吹涼,入口瞬間燙得他直呼:“哎喲,好燙!”
“哈哈,别急,我當年也是這般性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