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淩瞳孔驟然收縮,滿臉不可置信之色。
隻見元荒那一擊,平淡之中蘊藏着千鈞之力,木刺竟在瞬間被震得四散紛飛。
其木刺上附着禁的屬性所釋放出的腐蝕氣息,散落一地,發出刺耳的嘶嘶聲。
更令人震驚的是,元荒揮鍬之際,竟出現了重重幻影,如同鬼魅般難以捉摸。
讓穆淩一時間無法繞開這些刃影。
他可以确定,這絕非靈力外放所産生的幻象,也非墓鍬上所蘊含的屬性,而是元荒那看似普通的招式上所蘊含的某種玄妙。
這一幕,讓穆淩徹底意識到,眼前的元荒絕非池中之物,其戰力之強,已遠非表面所能衡量。
而那墓鍬揮動的招式,似乎隐藏着類似禁卻又更爲純粹的力量,正悄然改變着戰局的走向。
東方水月激動地喊道:“元荒究竟做了什麽?穆淩的木刺怎麽就突然被崩飛了呢?”
“感覺跟孕紋境的禁的屬性力量很相似,但又不完全是,乍一看像是幻影,可那刃影卻又都是實實在在的實體。”
玄淨沉聲分析着,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凝重。
石英磊聞言,面色驟變,急切地說道:“難道弟弟身上還有夢菲舞的殘魂未消除?可墨老明明仔細探查過,沒有絲毫殘魂的迹象啊!”
“未必是殘魂在作祟,你們根本就不了解他!”
東方水月眼中閃過一抹洞徹之色。
她忽然想到,元荒擁有汲取天地間遊離能量的能力。
夢菲舞的力量破碎之後,或許正是這樣被元荒無意間吸納,并在修煉刀法時與之融合,從而産生了這不可思議的變故。
“呵,殺不動了吧?那就換我來攻!”
元荒冷笑一聲,墓鍬刃光閃爍,他身形暴起,猶如一頭下山猛虎,直撲穆淩而去。
穆淩眼瞳驟然收縮,靈力瞬間沸騰,瞬間凝聚萬千木刺,企圖以遠程攻勢遏制元荒的淩厲攻勢。
他心中暗惱,剛才因爲顧及旁邊幾人可能會貿然偷襲,出手未盡全力。
這反而讓他真的成了元荒的磨刀石,讓元荒找到了反擊的契機。
“來得好!”
元荒周身環繞着刃光,木刺尚未觸及元荒分毫,便被刃光擊潰,化作點點木屑散落空中。
“暢快!”
元荒豪氣幹雲,體内氣血沸騰,仿佛每一次交鋒都在推動着他武道修爲邁向極限。
穆淩見狀,心中權衡利弊,最終選擇抽身而退,不再硬撼其鋒。
“哼!認輸,你自己玩吧!”
他冷哼一聲,随即被陣法光芒籠罩,瞬息間傳送離開。
若繼續再戰下去,他恐怕即便不敗也會重傷。
一旁還有人正虎視眈眈地盯着他,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不敢全力施爲。
況且,這樣隻會助力元荒的修爲更進一步。
這等愚蠢之事,他自然不會去做。
“這就……走了?”
元荒手中的墓鍬在空中緩緩停頓,他滿心的不爽,猶如正沉浸在美夢中卻被人陡然喚醒一般。
“他不走,難道還想留下來當你的磨刀石?然後眼睜睜瞧着你一點點磨砺修爲,再被你虐一頓不成?”
玄淨撇了撇嘴,滿是調侃之意。
“咳咳…… 就差那麽一點點就能突破了!”
被玄淨說破心思,元荒略顯尴尬,他确實存有揍穆淩一頓的念頭。
“話說回來,你那一套不凡的刀法,究竟是何時修煉的?爲何之前從未見你施展過?”
玄淨在元荒身旁轉了幾圈,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他,試圖看出個究竟。
那刀法的威力已然能與孕紋境修士的招式威力相媲美。
“那套刀法,其實…… 是在夢菲舞制造的夢境中,我慢慢摸索領悟而來的,隻不過都是基礎刀術,尚不完善。”
元荒輕歎一聲,臉上浮現出明顯的失落之色。
剛剛的戰鬥,若是再持續一會兒,說不定他的刀術會更加凝練。
萬世輪回的夢境,即便最後一世他刀法大成,但那也是夢境中的規則感悟,還需在現實中不斷磨練。
玄淨聽後,酸溜溜地說道:“在夢中學會的刀法?這簡直令人難以置信!爲何我就沒有如此奇妙的機緣呢?”
東方水月調侃道:“那你也去試試被神明級殘魂盯上,經曆一次奪舍看看!”
“我也被奪舍過啊,隻不過那炙神實力不濟,被夢菲舞給玩死了。” 玄淨無奈地說道。
“那也是你人品不行。” 東方水月打趣道。
随着時間的推移,元荒心中的失落情緒在衆人的歡聲笑語中悄然消散,擂台上回蕩着陣陣輕松愉悅的笑聲。
突然,“噗” 的一聲輕響傳來,又一支斷裂的箭矢從高空的光幕中墜落。
這一次,唯有月雅琳身姿輕盈地走上前去,将其拾起。
其他人對于這場戰鬥勝利的獎勵已然失去興緻。
他們的目光與心思已然轉向更爲實際的戰力提升方面。
在接下來的比鬥中,幾人輪番登場,展開了一場場激烈的角逐。
實力相近的便進行一對一單挑,實力相差懸殊的則一擁而上以多打少。
策略與力量相互交織,隻爲在這實戰中磨砺自身、突破極限。
經過一番艱苦的拼鬥,除了元荒之外,衆人皆成功跨越修爲的門檻,踏入了孕紋境。
而元荒,雖然擁有朔元境大圓滿級别的肉身力量,卻感覺自己仿佛被一層無形的壁障阻擋,難以觸及更高的境界。
于是,他做出一個大膽的決定,運用起那蠻荒秘典,以一種近乎自虐的方式,強行将自己的武道修爲壓制在了朔元境高階。
“咦,銀色光幕竟變成金色了!”
玄淨手指蒼穹,驚呼聲驟然響起。
衆人聞聲望去,隻見那原本覆蓋着擂台、靜谧如湖水般的光幕,此刻金光閃耀,還伴随着陣陣細微卻極爲強烈的震顫。
仿佛正在與某種未知的力量激烈交鋒,彼此既相互融合又相互抗拒。
“這…… 光幕似乎正處于瀕臨崩潰的邊緣……”
玄淨的話語尚未說完,那金色的屏障便如同晨霧遭遇烈陽一般,瞬間化作一縷輕煙,消失得無影無蹤。
随着光幕的消散,外界的喧嚣如同潮水般洶湧而入,萬千身影在視線的盡頭湧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