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黯淡無光,地面水槽縱橫交錯,空地處散布着幾個漆黑的洞口,深邃莫測,不知通向何方。
空中懸浮着九根彩色鎖鏈,微微泛着熒光,将一隻巨大的蝴蝶頭顱緊緊鎖在空中。
鎖鏈色彩斑斓,赤橙紅綠...其顔色竟與九彩地心炎一一對應,神秘莫測。
突然,一隻雙角骨馬從鎖鏈下方的一個黑洞中猛然鑽出,發出“咴兒咴兒”的嘶鳴聲。
當它看到那九根鎖鏈時,情緒頓時變得暴躁。
一陣嘶鳴後,頭上的兩隻角竟化作兩道光芒,直射向頭頂的鎖鏈。
“咔嚓!”一聲巨響,雙角與鎖鏈碰撞後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那根鎖鏈上卻出現了一道裂紋。
骨馬見狀,晃了晃腦袋,不再久留,向外沖去。
這隻骨馬原是元荒等人放出的某隻骸骨獸,不知爲何跑到了這裏。
“哈哈哈,這鎖鏈被我的骸骨獸多次攻擊,出現了裂痕,炙神,你可困不住我了。”
一道清脆的女子聲音從蝴蝶頭中傳出,聲波強大至極,将鎖鏈震得铛铛作響。
“别做夢了,夢绯舞。幾萬年了,莫非你腦袋鏽住了?想憑借那兩個小家夥幫你逃脫?”
一道渾厚的中年男子聲音帶着嘲諷之意,從鎖鏈上響起。
“可笑,我的骸骨大軍已經逐漸蘇醒,鎖鏈被崩斷是遲早的事。”夢绯舞反駁道。
“你既然有計劃,我就沒有嗎?”
“讓我來猜猜,到了關鍵時刻,你是打算占據元荒的身體,還是玄淨的,或者是外面那個人的?”
“哼,你就等着看吧!你身上的所有東西,最終都會是我的。”
“怎麽,你的九彩地心炎是不是快撐不住了,開始潰散了?”
“你又比我好多少?”
“至少,你的九龍封天陣外圍的基石已經被破壞了,不用我費太多心思,你也隻能暫時壓制住我!”
……
骨馬在猛烈撞擊鎖鏈之後,竟穿透了遮蔽此地的神秘屏障,沖到了外面。
戰場中央,一具無頭女屍赫然矗立。
她正指揮着衆多與骨馬相似的骸骨獸,與對面的修士展開激戰,争奪這片戰略要地。
骨馬迅速加入戰場,爲骸骨獸一方增添了戰力。
修士一方的領頭之人,竟是右相的三公子炎辰。
他面色凝重,聽着身旁黑袍人的彙報:“辰公子,這些骸骨獸數量不斷增加,且極難被擊殺。再這樣拖下去,我們的人手恐怕會耗盡。”
炎辰沉默片刻,最終下達了命令:“把其他層的人都引過來。”
他的聲音中透露出無奈。
黑袍人立刻領命,通過一處隐秘的傳送陣,前往其他層尋求援助。
炎辰心中怒火中燒,卻無處發洩。
原本,這一切造化都應該是他的。
他利用家族勢力,在此地布下了鎮魔大陣,成功鎮壓了九彩地心炎所化的鎖鏈和魔物。
他還與鎖鏈内的殘魂達成了交易,隻要滅了魔物,殘魂就會将九彩地心炎傳給他。
然而,就在他準備妥當,準備從仙夢坊下來收取造化時,人字衛卻突然出現了。
他不想在這個時候引起太大的動靜,因爲元荒這個全城矚目的人物就在其中。
如果此時動手,一旦被大荒王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然而,天不遂人願。
就在他耐心等待的時候,大陣卻不知爲何崩碎了一角。
他急忙下來查看。
可剛走了一半,仙夢坊就塌了。
這讓他對元荒的恨得牙癢癢。
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麽好顧慮的了,決定直接滅了魔物。
反正都被人字衛發現了,如果動作快的話,說不定能在人字衛發現這裏之前溜走。
然而,當他剛到此地時,一股不知從何而來的黑暗力量夾雜着部分佛性能量直接将他的大陣從内崩碎。
并在此地形成了一道屏障,将他攔了下來。
正當他一籌莫展之際,一道道靈活的碎片不知從何方飛來,竟将屏障擊破。
炎辰欣喜若狂,開始在此地重新布陣,準備滅殺魔物。
然而,他的大陣還沒布到一半,一個無頭女屍突然出現,并試圖阻止他。
炎辰起初,并未将這個阻礙放在眼裏,一邊驅趕女屍一邊繼續布陣。
然而,他的黴運似乎并未到此爲止。
這時,突然又不斷冒出骸骨獸來,漸漸占據了他布陣的陣基。
而他的人手也在不斷消耗,已經不足以支持他繼續布陣了。
無奈之下,他不得不引其他人過來,再尋求奪取造化的機會。
黑袍人在其他幾層的行進異常艱難.
成群的火屬性半魔獸瘋狂追殺着修士,這是他之前穿越幾層時所未曾遭遇的情境。
此刻,他連生存都變得岌岌可危,傳遞消息的任務更是難上加難。
這些層級中的魔獸與半魔獸不斷進行着無休止的殺戮,鮮血被地面貪婪地吸收,流向未知之處。
在這幾層的中央位置,原本存在着一層,卻在不知何時,被人爲了防止内部生物逃脫而硬生生地封堵了。
就在這被封堵的一層中,有四個人悠然自得地在通道内漫步,他們對外界禁地深處的狀況一無所知。
“和尚,還剩下多少位置沒去過?我的儲物袋空間不多了,都快裝不下了。”
元荒摸着身上的幾個儲物袋,眉頭緊鎖地說道。
他們已經釋放出了數量驚人的骸骨獸,少說也有幾百隻。
即便那些未腐朽的物品體積不大,但也累積成了一座小山。
如果還有很多地方要去,他恐怕得脫下衣服縫制口袋來裝這些物品了。
“不多了,還剩十幾個位置!”玄淨笑着回應。
元荒一聽,立刻精神振奮,“大家調整一下狀态,接下來,這符紋圓盤說不定還會給我們指派什麽任務,絕不能掉以輕心!”
其他三人點了點頭,開始一邊趕路一邊提升體内血氣,保持最佳狀态。
轉眼間,四人已至通道末梢,眼前豁然開朗。
卻是一個空曠無垠的石洞,四壁光滑,既不見石殿雕琢的輝煌,也不聞白骨森森的陰冷。
唯餘一柄斷裂槍頭孤零零地插在地上。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一頭龐大的骸骨獸轟然迫近,将他們逼至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