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父親叫月戰,是幻域城的城主,而那位正妻娥梓琪,來自幻域城最強的娥家,還爲月戰生了個寶貝女兒月惜。
“那娥梓琪和她女兒,心眼兒小得跟針似的,容不下我們母女。就因爲我們是暗精靈血統,壽命長,怕我們分了月戰的寵愛,就整天找茬兒。”月雅琳說到這裏,聲音有些哽咽。
“我娘天天做下人的活,她那麽辛苦,身體都累垮了,可娥梓琪她們還不放過,偷偷下毒…最後,我娘就那麽孤零零地死在了病床上。”月雅琳的淚水終于決堤,滑落臉頰。
“她們還說我是災星,直接把我趕出了月府。我爹呢?他什麽都沒問,就默認了這一切。”月雅琳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和不甘。
“但娥梓琪母女還不肯罷休,派人不停地追殺我。我也是月戰的女兒,追殺的人不敢真傷我,可騷擾不斷。我隻好拼命逃,從幻域城一直逃到第一圈,這才有了後來開店的事情。”月雅琳的講述,讓在場的每個人都爲之動容。
說到這裏,月雅琳臉色猛地一沉,語氣堅定地說:“你們别擔心,等我修爲超過你們,我就來扛這被奪舍的風險。咱們就一路這麽炸過去,直到幻域城。就算幹不掉那對狠毒的母女,我也得把她們現在的好日子給攪黃了。”
東方水月見狀,心中的一道梗似乎也解開了,她溫柔地勸慰:“别這麽絕望嘛,你現在是我們中的一員了,咱們得一起想辦法。”
“一員?”月雅琳眼中閃過一絲光芒,但又迅速黯淡,“可你們遲早會走的。”
元荒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别這麽想,如果你這兒沒啥可留戀的,就跟我們一塊兒走。”
月雅琳輕輕搖頭:“不行的,你們帶不走鎮魔境的生靈。”
元荒笑了笑:“那我們就努力修煉,沖破九紋境,通過幻域城的禁地離開這鎮魔境。”
月雅琳還是有些顧慮:“但那奪舍……”
玄淨這時候插了進來,輕松地說:“這事兒交給我們,我們打算養個蠱來對付它。”
月雅琳一臉疑惑:“蠱?那是什麽?”
玄淨擺擺手:“别管那麽多,按我們說的做就對了。我們幫你報仇,你可别想着自個兒去送死,得好好活着。”
月雅琳聽了,終于點了點頭。
元荒嘿嘿一笑,說:“先讨點利息,剛才那家夥在人群裏喊得那麽歡,不招點禍來都難。玄淨,咱們幹一票大的?”
玄淨眼睛一亮,爽快應道:“幹!順道找個天賦高的蠱,咱們人多力量大,他修爲再高也翻不起浪來。”
話音未落,一縷淡藍的靈火悠悠飄到元荒面前,仿佛有靈性般想往他身體裏竄。
緊接着,四周喧鬧聲四起,有人大喊:“這些外來賊子,連番搶咱們修煉資源,連火靈物都都有好幾個了!兄弟們,一起上,别讓他們跑了!”
“還有那柳花,也是他們搶的!”
“沒錯,還有血米,他們手裏好東西多着呢!”
元荒他們擡頭一看。
這不是之前在沼澤裏遇到的刀疤臉和白臉漢子嘛,倆人竟然都混到六紋境了,正在人群裏煽風點火。
這倆家夥還真能折騰,居然糾集了兩百多号人,從第二圈追了過來,而且個個都是六紋境的修爲,場面一時有些壯觀。
元荒他們相視一笑,心中頓時有了主意!
元荒輕輕一擡手,穩穩地托住了那團靈火,轉頭對刀疤臉和白臉漢子随意道:“你倆,過來瞅瞅,這靈火歸你們了。”
刀疤臉愣了半晌,一臉不可思議:“給我倆?爲啥?”
元荒聳聳肩,笑道:“爲什麽不能給你倆?好東西就得跟人分享嘛。”
白臉漢子插話,眉頭緊鎖:“這麽金貴的東西,你們自己不留着了?”
元荒擺擺手,笑得更加燦爛:“看你們倆那麽賣力地起哄,我這人心軟,成全你們得了。”
刀疤臉臉色複雜,剛要開口,白臉漢子已不耐煩:“别啰嗦了,火靈物直接放地上,還有那柳花和血米,一塊兒拿來!”
元荒卻搖了搖頭,态度堅決:“不行,我必須親自将這東西交到你們手中,放在地上我不放心。”
人群中漸漸響起了不耐煩的低語:“别磨蹭了,動作快點!不然可别怪我們不客氣!”
元荒卻對此付之一笑,朗聲說道:“諸位,何必如此急躁?我等皆是七紋境的高手,而諸位之中,修爲最高者也不過六紋之境。”
“想要留住我們,實屬難上加難;至于追擊,那更是遙不可及。何不放平心态,耐心等待片刻,或許還能有意外之喜,共分一杯羹也未可知。”
那人被噎得說不出話來,隻能幹瞪眼。
他轉頭催促刀疤臉和白臉漢子:“你倆,趕緊的,東西拿了再說!”
刀疤臉二人面面相觑,沒有任何動作,心裏明鏡似的,知道這是陷阱。
元荒見狀,輕歎一聲,臉上浮現出幾分遺憾之色:“既然二位不領情,那這些寶貝隻好我們自己留着了。”
言罷,他轉身向玄淨等人揮了揮手,沉聲道:“我們走吧!”
“慢!”
一個身形不高,滿臉通紅,絡腮胡子濃密的中年男子突然站出,聲音洪亮,“想走?先把東西留下!”
元荒指着刀疤臉與白面漢子,沉聲道:“我已言明,唯有他們二人親自前來,方能取走這些,否則,一切皆是空談。”
中年男子格特冷笑更甚,卻也不失謹慎:“私人恩怨,我無意插手,但規矩不可破,修煉資源,你們必須留下。”
玄淨輕哼一聲,眼神中帶着幾分戲谑:“怎麽,想以多欺少?佛門雖慈悲,但護短起來,你們可讨不了好。四個七紋境,收拾你們這群烏合之衆,綽綽有餘。”
此言一出,原本躍躍欲試的衆人頓時收斂了氣焰,氣氛變得微妙而緊張。
元荒見狀,輕輕搖了搖頭,對玄淨笑道:“佛法講究平和,你這暴脾氣何時能改改?”
說罷,他目光轉向刀疤臉與白面漢子,再轉向格特,語氣中帶着幾分挑釁:“有膽量,就自己來拿,何必畏畏縮縮?”
格特臉色陰沉,沉聲道:“把資源放下,你們退開。”
元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喲,這麽沒膽?還是說,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要不,我親自給你送上門去?”
說着,他緩緩向前邁出一步,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格特的心弦上,讓他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
“别……别過來!”格特的聲音中帶着明顯的顫抖,恐懼之色溢于言表。
元荒臉色驟變,怒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沉聲喝道:“你這是在戲弄于我?我好意相贈,你卻推三阻四,避之不及。莫非真要逼我出手?”
這時,人群中有人壯着膽子喊道:“我們人多勢衆,怕他們作甚!”
玄淨身形一動,如同猛虎下山,豪氣幹雲地喝道:“廢話少說,出來!讓佛爺我來會會你的斤兩,看看到底是誰更高一籌!”
東方水月冷聲道:“無需多言,先行殺幾個再說。”
元荒對東方水月說:“女孩子别總想着打打殺殺。”
言罷,他轉身面向衆人,冷笑道:“資源稀缺,僅夠三四人觸及七紋巅峰。爾等近二百人,須深思熟慮,在資源競逐中,如何自保并全身而返。”
元荒猛地一揮手臂,其指尖仿若利劍般直直指向刀疤臉與白臉漢子,厲聲道:“此二人,實乃一切紛争之根由。他們因一己私欲搬弄是非,不僅強奪我之血米,還屢屢侵擾吾等同伴。今時今日,我元荒在此立誓,必當将其繩之以法,還這世間一片清明!”
他話鋒陡轉,凝望向遠處那座炸開後璀璨流光的城堡,目中閃過一抹決然之色:“那城堡之内,寶物繁多,足以令所有人垂涎。但我們四人甘願舍棄,任由你們探尋。”
“倘若你們依舊不知滿足,妄圖搶奪吾等手中這區區資源,那麽,就請做好殒命之準備!”
伴随元荒話音的落下,他周身的殺氣恰似實質一般洶湧翻滾,徑直朝着刀疤臉席卷而去。
那雙幽深的眼眸之中,盡是對敵人的冷酷絕情。
他之所以這般迂回許久,展露殺氣,便是企圖憑借言語向衆人施壓,令其積攢的怒氣得以消散,進而使其心生膽怯,最終達到不戰而屈人之兵的目的。
此乃他向大祭司所學,若在往昔,他斷想不出這般主意。
當然,倘若面對有組織的勢力,元荒斷不敢用此招數,畢竟他們聽從指揮,可這些散修聚攏一處,又怎能同心同德。
刀疤臉被元荒的氣勢所逼,磕磕絆絆地說道:“别……别聽他的。”
然而衆人一旦心生懼意,又怎會聽他的,有了第一個退卻之人,便會有第二個。
短短片刻之間,近兩百人便跑得一幹二淨。
話音剛落,元荒身旁的三人迅速行動,四人瞬間呈包圍之勢将刀疤臉和白臉漢子困在當中。
刀疤臉神色惶恐,忙不疊地擺手說道:“不不不,誤會,都是誤會。”
白臉漢子更是吓得臉色慘白,涕淚橫流地求饒:“放過我吧,不關我的事啊,陳棋和你們有仇,我沒有啊。”
玄淨怒目而視,厲聲喝道:“不關你的事?那你蠱惑人的時候那麽積極幹嘛?”
月雅琳未給二人繼續巧言狡辯的機會,手持箭羽,幹脆利落地割斷了二人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