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們來到石門前,玄淨嘴角微揚,帶着一絲戲谑的笑容說道:“嘿嘿,這群小喽啰,瞻前顧後,怕這怕那,不敢進去又怕别人占了便宜,最終還是讓佛爺我撿了個便宜。”
話音未落,他輕輕一揮手,那扇厚重的石門便應聲而開。
一旁的元荒見狀,不禁扶額歎息,心想:“這和尚,哪還有一點出家人的樣子,簡直是江湖上的小混混啊,連佛家的基本戒律都忘得一幹二淨。”
随着石門的緩緩開啓,一股暖烘烘的氣息撲面而來。
三人走進石門,發現裏面是一個兩丈見方的石室,中央的石台上,燃燒着一縷火焰。
那火紅的火焰跳躍着,不過,可能是經曆悠久的歲月,讓其顯得有些萎靡。
說來也是,這火在這裏燃燒後不是幾何歲月,還能燃燒着,已是不易。
玄淨快步走到石台前,瞪大了眼睛,驚訝地叫道:“哎呀媽呀,這是熔漿炎嗎?怎麽感覺不太一樣呢?”
他撓了撓頭,一臉困惑地說:“這靈火怎麽這麽柔和,一點也不暴躁,難道是我看錯了?”
元荒一臉糾結得像個揉皺的紙團,擠眉弄眼地對玄淨和尚說:“喂,和尚,你說這靈火能取不?瞧這地方,也沒有其他出口的,萬一那隻鬼腳追來,咱哥幾個可就被堵在這石室裏出不去了。”
東方水月一聽,差點沒吓得跳起來,她瞪大了眼睛,驚恐地說:“你說啥?你要取這靈火?你是不是腦袋被門夾了?這靈火一動,整個石室都得翻天,我這隐身罩跟紙糊的似得,一戳就破。”
“到時候咱們暴露出來,不用等那隻腳過來,外面的那群修士就得把咱們撕成碎片了。”
玄淨和尚卻不以爲然,他一本正經地合掌說道:“阿彌陀佛,佛曰:‘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既然進了這寶地,怎能空手而歸?”
這石室空曠得能聽見回聲,除了中央那個石台上跳動的靈火,周圍石壁都是一片漆黑。
那些牆壁光滑得就像剛剝殼的雞蛋,估計連耗子進來都得打滑。
東方水月無奈地歎了口氣,撇了撇嘴說:“那你們就快點吧,我沒有靈火,你們要是不怕自己的靈火突變,就平分了吧,我去給你們放哨。”
說完,迅速轉身背對石台,目光緊鎖着石門外的修士群,同時不忘催促:“動作要快,遲則生變。”
她這一轉身不要緊,可把外面的修士們吓得不輕。
他們原本就以爲石門後的這三人是鬼魅,此刻見有一個“女鬼”轉過身來盯着他們,心裏更是七上八下,砰砰直跳。
就算是修煉多年的修士,面對這種不祥的存在,也難免心生恐懼。
更何況,那隻白嫩的小腳靜靜地守在門口,角度巧妙得讓門内的三人完全無法察覺。
說來也奇怪,這隻腳從頭到尾都沒有主動發起攻擊,隻是默默跟随,偶爾在岔路口閃現一下,吓唬吓唬元荒三人。
而門外的這些修士們此刻的心情,就像是在玩一場心跳加速的過山車,既想逃又不敢逃,生怕一動就引來了那石門口詭異的注視。
他們可是在其它石殿中,遭遇過類似情景。
那時,一隻獨腿的僵屍公雞邁着蹒跚的步伐,從石殿中央走過。
它的模樣簡直讓人啼笑皆非,卻又毛骨悚然。
那隻公雞僅有一隻腿,搖搖晃晃,還偏偏要把頭歪到一邊,仿佛要顯示其獨特的“風姿”。
更可怕的是,它的一隻眼眶空無一物,眼珠懸挂着,僅靠一條細長的肉線維系,搖搖欲墜,仿佛随時都會徹底脫落。
整個身體被一層厚重而濃郁的黑氣緊密包裹,宛如一隻剛從暗影中掙脫束縛的微弱而邪惡的黑暗生物,令人心生厭惡。
當時,一名修士因爲受到他人的羞辱,心中憋屈,怒火中燒。
而那隻公雞正好走到他的身前,他咬牙切齒,揮刀砍向獨腿僵屍公雞。
衆人都以爲這将如切菜般輕而易舉,然而接下來發生的情景卻讓人瞠目結舌,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柄鋒利的刀刃斬在公雞身上,竟然如同砍在空氣上一般,連一根雞毛都沒有傷到。
修士愣住了,衆人也愣住了。
就在這短暫的愣神之際,獨腿僵屍公雞突然揚起它那詭異的脖子,發出一聲沙啞的雞鳴。
這聲雞鳴仿佛帶着無盡的魔力,石殿内的一衆修士頓時感到靈魂震蕩,頭疼欲裂。
那名出手的修士更是首當其沖,他七孔流血,臉色慘白,仿佛瞬間被抽幹了生命力,最終倒地身亡。
随後,獨腿僵屍公雞一蹦一跳地離開了石殿,那歪頭斜眼的模樣仿佛在嘲笑衆人的無能。
誰也沒有勇氣上前阻攔,因爲誰都看得出來,那僅僅是一聲雞鳴,就足以讓他們的靈魂受到重創。
此刻,他們再次面臨類似的情景。眼前那雙白嫩的小腳周圍,也彌漫着與獨腿僵屍公雞相同的黑氣。
這不禁讓人心中一緊,難道又要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
嘩啦嘩啦~
一陣詭異的沙土揮灑聲在石室中回蕩,玄淨那張平日裏總是挂着幾分玩世不恭笑意的臉龐,此刻卻緊繃得如同繃緊的弓弦。
他一手握着各色沙土袋,一手将沙土在空中劃過一道道詭異的弧線,最終落在地面上,形成了一幅斑駁陸離的圖案。
原本潔淨的石台周圍,此刻已被白、黑、紅三色沙土鋪滿,仿佛一片混沌初開的景象。
玄淨口中念念有詞,聲音低沉而神秘:“陰陽分兩路,一路纏如蛇,一路直通天,定!”
随着他最後一個“定”字落下,一道耀眼的金光自他指尖迸發而出,徑直射向地面上的沙土圖案。
那圖案在金光的照耀下,瞬間靈光四溢,霧氣缭繞,仿佛有神秘的力量在其中湧動。
東方水月見狀,不禁驚呼出聲:“和尚,你這是不想活了嗎?隐身罩可承受不住你這麽折騰!”
玄淨卻不以爲意,頭也不回地回應道:“水月姑娘,你且放心,貧僧自有分寸。”
元荒在一旁看得直皺眉頭,“和尚,你這是道士的手段吧?你一個和尚,能玩得轉這些嗎?”
玄淨聞言,回頭瞪了元荒一眼,沒好氣地說道:“你行你上啊!我看你在這喊了半天,也沒見你取出靈火來啊!”
他内心微愠,并非因元荒的催促,而是盡管他的手段成功鎮壓了符陣周圍的區域,但當面對石台上那團靈火時,卻仿佛石沉大海,他的符陣竟然無半分效果。
元荒撇了撇嘴,一臉不屑地說道:“哼,我要是行,早就上了,還用得着你這和尚?按照我的性格,若是遇到這種棘手的情況,直接一刀劈開,靈火一人一半,拿了走人,多痛快!”
玄淨眉頭緊鎖,訓斥道:“少胡來!這石台之上指不定隐藏着什麽厲害的陣法機關,若是硬來,我們恐怕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他的話音未落,隻見石台上那團靈火突然劇烈波動起來,緊接着竟然一分爲二,從石台上跌落而下。
元荒瞪大了眼睛,看着這兩縷靈火,仿佛見到了什麽不可思議的事情。
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出,那兩縷靈火竟然像是受到了召喚一般,自動飄向了他的掌心。
玄淨見狀,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驚呼道:“你連這裏的靈火都能控制?你确定這是第一次來這裏?”
元荒撓了撓頭,一臉茫然地說道:“第一次啊,這靈火怎麽就這麽聽話呢?”
此時,東方水月一臉焦急地催促道:“快走,隐身罩要撐不住了!”
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顯然是在努力維持着隐身罩的穩定。
如果不是靈火突然飛入,東方水月原本還能憑借自己的水屬性靈力多支撐一會兒隐身罩。
然而,靈火的強烈波動與她的水屬性靈力産生了激烈的沖突,導緻她根本無法壓制這股波動,反而使得隐身罩的維持變得更加艱難。
元荒見狀,迅速将手中一縷靈火抛向玄淨,同時召喚出自己的靈火,果斷将剩餘的一縷靈火一口吞噬。
那靈火熾熱的力量瞬間如洪水猛獸般在他體内肆虐,但他卻如同鋼鐵般堅韌,面無表情地将這股力量強行壓制,隻顧着跟着東方水月向外潛行。
事态緊急,他隻能如此行事。
好在他之前已經通過蠻荒秘典淬煉過身體,否則此刻面對如此狂暴的靈火,他恐怕早已無法保持冷靜。
盡管如此,他仍舊感受到體内傳來陣陣刺骨的疼痛,但他雙唇緊閉,全力壓制着體内靈火的翻湧,顯然這一果斷的吞噬舉動還是給他帶來了不小的傷害。
而玄淨則迅速從懷中取出一個金缽,将另一縷靈火收入其中,然後緊随元荒和東方水月的步伐,一同向外潛去。
東方水月跨出石門,眼前的一幕讓她差點沒站穩。
隻見左邊半丈距離外,一隻白嫩的小腳就這麽孤零零地懸浮在空中,她不禁吓得“媽呀”一聲,瞬間一個靈活的側身閃到一旁。
隐身罩也在這突如其來的驚吓中瞬間失效,三人的身影如戲劇般展現在衆修士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