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從修煉狀态中退出,睜開雙眼,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他轉頭看向東方水月,後者已經起身走向房門。
“來了!來了!”東方水月打開門,陶隊長急匆匆的身影映入眼簾。
“陶隊長,這麽急,是要我們幹什麽活?”
元荒站起身,走到陶隊長面前,疑惑地問道。
自從馮府的事情結束後,他們已經在外面逗留了一天多,按理來說,現在應該讓他們回學院才對。
陶隊長看着元荒,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光芒,他拍了拍元荒的肩膀,微笑地說道:“你不是在尋找身世嗎?我們繼續啊!”
“那陶隊長,你今天有什麽好的建議嗎?”
元荒試探性地詢問,做魚餌還是要有點自知之明的。
陶隊長搖了搖頭,嘿嘿直笑:“我也沒什麽好的建議,還是聽你的吧。反正……你懂得。”
他邊說邊向元荒擠眉弄眼,一副搞事的模樣。
元荒看着陶隊長那神态,心中頓時明了:“搞事是吧?”
陶隊長沒有接話,隻是嘿嘿直笑,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元荒無奈地撓了撓頭,又試探性地問道:“那我們今天去之前馮參軍說的那個池木家如何?”
陶隊長搖了搖頭,“換一家吧。他們家能被抓的不能抓的都已經被我們人字衛的人抓走了,隻剩下一座空府了。”
元荒微微皺眉,追問道:“那有發現什麽線索嗎?”
陶隊長解釋道:“目前隻知道這個魔陣跟池家有關,但現在的池家人都跟這件事沒關系。還有幾個池家人不在,人字衛已經開始搜捕了。”
元荒沉思片刻,繼續追問:“那這幾個池家人平時跟哪家接觸的多?”
陶隊長想了想,說道:“早上時,聽幾位追捕的同僚說,其中一位跟郎家聯系密切,至于還有誰家就不清楚了。”
元荒聞言,眼中閃過一絲銳利的光芒。
他回想起馮家那幾名被控制的家丁,他們的身上确實萦繞着一種異樣的魔力。
再加上無皮血屍的身份與馮參軍及池木家的關系,元荒不禁心中一沉。
看來魔族确實是通過池家與馮家産生了某種聯系。
既然池家本身沒有發現魔族的蹤迹,那麽問題的關鍵很可能就在與池家關系緊密的其他家族上。
“既然如此,我們就不必再繞彎子了。”元荒果斷地說道,同時從懷中拿出一張名單,指尖輕點着上面的一個名字,“陶隊長,你說的郎家,應該就是這個郎家吧?他們家十年前也有孩子失蹤的情況。”
陶隊長接過名單,掃了一眼上面的名字,然後點了點頭,“确實,他們家的孩子失蹤時,據說在府衙鬧了很久呢。郎家在大荒城并不多見,很容易辨認。”
在确認目标之後,元荒帶着衆人向郎府走去,身後緊跟着石英磊、東方水月、東方澤和陶隊長。
他們身後,明處還有五十來人組成的人字衛中隊,步伐整齊劃一,氣勢如虹。
雖然保護的人字衛增多了很多,但元荒仍能隐約感受到,暗處依然有很多目光在緊緊地注視着他,盯着他的一舉一動,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元荒一行人來到郎府門前,隻見郎家家主郎遊早已親自在門口等候。
他一身華貴服飾,面帶微笑,看起來十分和藹可親。
看到元荒他們,郎遊立刻迎上前來,拱手行禮道:“元小友光臨寒舍,真是榮幸之至。”
元荒見狀,也連忙拱手回禮,謙遜地說道:“郎家主客氣了,冒昧打擾,還請海涵。”
郎遊聞言,哈哈一笑,熱情地邀請道:“元小友太客氣了,快裏面請!”
說着,他便轉身引路,帶領元荒等人向會客廳走去。
衆人緊随其後,穿過庭院,來到了一座裝飾典雅的會客廳前。
郎遊推開門,請元荒等人入内。
元荒等人也不客氣,邁步走進會客廳,随即被裏面的布置所吸引。
會客廳内布置得十分精緻,牆上挂着幾幅山水畫,透出一股清雅之氣。
幾張精緻的茶幾上擺放着茶具和點心,香氣撲鼻。
在這樣一個環境之中,元荒的皮膚卻微微感受到了寒意。
若非他的身體具有吸收空氣中能量的特殊能力,這股微弱的寒意或許會被他忽略。
他微微皺眉,心中暗自警惕,目光在四周掃視,但沒有什麽發現,更是沒有發現這股陰冷的能量來自何方。
元荒轉頭看向陶隊長,微微點頭,陶隊長見狀,表面上保持鎮定,但暗地裏卻立刻提高了警惕。
這是他們事先約定好的信号,隻要發現任何異常,元荒就向他點頭示意。
陶隊長之所以如此信任元荒,并讓他領隊,是大荒王的吩咐。
雖然最初對元荒很不服氣,但在馮府中,元荒展現出的敏銳直覺和異常發現,以及他那驚人的修煉天賦,都讓陶隊長對他很是佩服,心中的不滿也放下了。
見陶隊長已知曉異常,開始暗中吩咐人排查,心中有了底氣。
他轉向郎遊,語氣嚴肅地問道:“郎家主,我們此次前來,是希望了解貴府十年前丢失孩子的事情。不知您能否将相關細節告知我們?”
郎遊在聽到元荒的話後,臉色瞬間變得沉重,仿佛被揭開了深藏已久的傷疤。
他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難以言喻的悲痛,緩緩開口:“元公子,你的來意我已知曉。不瞞你說,我确實曾有個孩子丢失,但那孩子的命運……
哎,她天生殘疾,無法承受強光。我們曾四處求醫,尋找有名的治療師,但卻無人能夠治愈他的病痛。
直到有一天,府裏來了一位自稱能治好孩子的外地治療師。
誰曾想,那治療師竟是個惡徒,他趁我們不注意,将我那可憐的紫兒給掠走了。”
郎遊的話語中充滿了無奈和悔恨,仿佛每一個字都承載着沉重的過去。
元荒看着郎遊的表情,心中暗罵,真是個老狐狸,都知道自己是魚餌,拼命地演戲,若不是對立面,看那悲傷的表情,他真想給郎遊頒個獎。
元荒歎了口氣,向郎遊說道:“哎,郎家主,能否讓我在您府裏四處走走?”
他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據我先生所述,我當年被拐走時,也是被一個治療師給帶走的。如今身處此地,我想看看能不能在這裏找到一絲熟悉的記憶。”
元荒的話音落下,會客廳内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微妙。
陶隊長等人相互交換了眼神,東方水月更是尴尬得臉頰微紅,她清楚元荒這是在編造借口找魔族線索,但這個理由卻顯得異常牽強。
反觀元荒,卻神色自若,仿佛所言非虛。
郎遊聽了元荒的請求後,臉色微微陰沉下來。
他心中自然明白元荒的動機,但考慮到全城都在關注着元荒的一舉一動,強忍着心中的殺意,盡量讓自己保持平靜。
他點了點頭,聲音中帶着一絲不易察覺的冷漠:“好吧,元公子,我可以讓人陪你四處走走。但我府中女眷衆多,希望你不要打擾他們。”
說罷,郎遊轉身對身旁的一名侍衛低聲吩咐了幾句。
那名侍衛立刻點頭領命,然後走到元荒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禮:“元公子,請随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