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血紅色的影子猶如地獄的使者,自廢墟的暗影中猛然竄出,帶着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它的沖擊力極強,瞬間崩碎了上方的碎石,仿佛連空氣都在其面前顫抖,令人毛骨悚然。
衆人凝眉望去,那是一條血紅的手臂,肌肉輪廓在昏暗的光線下仍清晰可見,猶如雕塑般的力量感。
它從瓦礫的縫隙中伸出,仿佛一條尋找獵物的毒蛇,在周圍一陣摸索。
這一刻,周圍的空氣仿佛都凝固了,隻剩下那手臂摸索的聲音,吓得圍觀的人群心髒緊縮,驚恐地向後退去,猶如被無形的手推着一般。
緊接着,又是一聲尖銳的破風聲響起,“嗖!“
第二條血紅的手臂猶如一道閃電般從石縫中彈出,其速度之快,令人眼花缭亂。
手臂上的力量如同爆炸一般,将一塊碎石猛然崩起,仿佛一顆炮彈般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力量感十足。
這一刹那,整個場景仿佛靜止了一般,所有的聲音都消失了,隻剩下那兩條血紅手臂的輪廓在廢墟中若隐若現。
人們紛紛抽出兵器,臉上露出緊張的神情,緊緊地盯着這兩條猩紅的手臂。
這兩條手臂在廢墟中又摸索了一陣,似乎在尋找着什麽。
似乎是周圍的碎石阻礙,導緻它們的動作非常緩慢。
最後,它們同時握住了一塊長條青石,手臂肌肉緊繃,力量彙聚在指尖。
然後,它們用力一揮,将青石猛地扔向一旁。
最後,它們同時握住了一塊比較大小的長條青石,手臂肌肉緊繃,力量彙聚在指尖,用力一揮,将青石猛地扔向一旁。
“砰!“
青石在空中劃出一道抛物線,如同一顆流星般劃破天際,最終重重地砸在地面上,掀起一片塵土。
就在這時,一顆血紅色的腦袋從地面的裂縫中鑽了出來,伴随着一股令人作嘔的酸臭味襲來。
那顆腦袋上的眼睛閃爍着狡黠的光芒,仿佛一頭野獸在搜尋着獵物。
周圍的人群被這一幕吓得魂飛魄散,一些人甚至忍不住幹嘔起來。
整個場景充滿了緊張和恐懼的氣氛,仿佛一股無形的壓迫感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無皮血屍,休得張狂,看我來擒你!“
随着這聲喝斥,一位巡邏隊士兵挺身而出,他手持長刀,氣勢如虹,朝着那血紅色的人頭猛劈而去。
這位士兵名叫李四戈,來自大荒城的巡邏隊。
他雖是一名普通士兵,但眼神中卻透露着一股狠辣。
自從巡邏隊派出阻截元荒的行動中,他們失去了幾位小隊隊長。
爲了填補其中一個空缺,李四戈已經連續請了巡邏隊的駱副統領四頓飯,卻依然沒有得到提升的機會。
反而是同隊的老劉,通過将自己的女兒許給駱副統領做小妾,以及老李送了兩包禮物,輕易地截胡了這兩個職位。
這讓李四戈心中充滿了不滿和憤慨。
然而,眼前的機會,李四戈不想再錯過了。
他清晰地感受到無皮血屍的氣息虛弱,隻有淬靈境高階左右的修爲。
而他,作爲一名朔元境初階的實力者,拿下這個無皮血屍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這不僅是立功的好時機,更是他向駱副統領證明自己實力的絕佳機會,所以他出手果斷,毫不留情。
“住手!......“
元荒的怒吼如驚雷般在廢墟深處炸響,他的瞳孔急劇收縮,目光如炬,緊盯着那把閃耀着森冷光芒的刀刃,它正疾速劈向自己的頭頂。
他原本身處血池底部,曆經千辛萬苦,九牛二虎之力幾乎耗盡,才在巨石與碎石之間開辟出一條狹窄的縫隙。
最終将腦袋從地面露出,呼吸到了一口新鮮的空氣。
然而,黴運連連,他的腦袋竟被幾個石條縫隙卡住,動彈不得。
這些石條似乎受到了某種神秘陣法的保護,堅硬得讓人絕望。
元荒竭盡全力,卻依然無法撼動分毫,更别提掙脫束縛了。
就在此時,一名修士突然闖入他的視線,不問緣由,竟然将他誤認作無皮血屍,手持利刃狠狠地劈向他的頭顱。
元荒心中驚恐萬分,身體無法動彈,更别提拔刀抵抗。
他隻能眼睜睜地看着刀刃的寒光逐漸放大,心中的憤懑和絕望如同熊熊燃燒的火焰,無法遏制。
“是元荒,九爺爺快救他!”
東方水月的聲音急切而焦急,她清晰地辨認出了那熟悉的呼喊聲,廢墟中爬出來的血紅身影是元荒。
東方澤的神經瞬間緊繃,他剛準備有所動作,卻見一道黑影以更快的速度閃過。
那是一位身着黑袍的枯瘦老者,他佝偻着身體,看似腐朽不堪,卻散發着一種令人心悸的氣息。
老者瞬間出現在元荒的身旁,沒有多餘的言語和動作,緩慢地擡起右腳,他的動作看似緩慢,卻蘊含着一種難以言喻的力量。
就在這一刹那,李四戈的身體如同被巨錘擊中,瞬間飛了出去。
“砰!”
一聲巨響,李四戈的身體重重地砸在了馮府那僅剩一半的大門上。
大門在這巨大的沖擊力下瞬間崩塌,化作一片廢墟。
李四戈随着倒塌的大門一同跌入廢墟之中,他的傷勢如何,一時間無人得知。
整個過程發生得太過迅速,以至于周圍的人都沒能來得及反應。
而當他們回過神來時,隻見元荒身旁的老者已經緩緩收回了右腳,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剛才的一切都隻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東方澤一愣,眼前的這位老者他并不陌生。
老者胸口繡着的花紋,正是皇族長老院的獨特标志,代表着其尊貴的身份和深不可測的修爲。
他曾在宮中多次見過這位長老,但像這樣近距離的接觸卻是第一次。
老者沒有多餘的話語,他輕輕一揮手,周圍的碎石仿佛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自動湧動開來。
元荒的身體在這些碎石的簇擁下緩緩飄了出來,最終穩穩地落在地面上。
“多謝先輩救命之恩。”
元荒的臉上滿是感激之情,他不敢有絲毫怠慢,立刻躬身行了一禮。
他的動作雖然恭敬,但身上的酸臭味卻難以掩飾。
老者似乎并不在意元荒的狼狽模樣,他徑直走到元荒面前,伸手搭在了元荒的手腕上。
元荒的身體瞬間僵硬,看着老者不喜言語,他不敢有絲毫動彈,生怕自己的舉動會惹惱了老者。
“任脈通了?”
老者突然發出一聲驚呼,他的聲音中充滿了驚訝和疑惑。
魔陣的痕迹、無皮血屍、馮府的坍塌在老者眼中似乎并不算什麽,但元荒體内的狀況卻讓他感到震驚。
元荒被老者的反應吓了一跳,他感受到老者捏住自己手腕的手在用力,但他不敢掙紮,隻能小心翼翼地開口詢問:“前輩,什麽是任脈?”
“你不知道?”老者瞪大了眼睛,他轉頭看向一旁的陶隊長,語氣中帶着幾分責備,“陶明,你們是怎麽教導他的?他的督脈都快通了,他竟然不知道經脈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