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妖獾一哥和東方水月踏上了一段險峻的山坡。
這山坡猶如大地的皺紋,陡峭得令人心悸。
山坡上,怪石嶙峋,形态各異,有的石頭尖銳如劍,直指天空;有的石頭巨大如山峰,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在這險峻的環境中,植物的生長受到了極大的限制,隻有一些頑強的小草和荊棘在石縫中掙紮着求生。
即使對于元荒這樣的修士來說,每一步都需要小心翼翼。
他之所以選擇走這條小路,原本是希望能避開那些攔截者的視線,減少不必要的争鬥。
然而,事情并未如他所願。
那些馬車雖然并未跟來,但步行跟随的人卻不少,粗略地掃了一眼,估計至少有幾百人。
這讓他的行蹤變得無處遁形。
前方,焦黑的亂石堆中,站着一個身着藍袍的青年。
他的周身被幾團火焰環繞,那火焰舞動間,仿佛與他融爲一體,散發出熾熱的能量。
那片焦土上,還殘留着戰鬥的痕迹,淡淡的火屬性靈技氣息彌漫在空氣中,仿佛在訴說着剛才的激戰。
元荒緊緊盯着這位青年,眉頭微皺,心生疑惑:這裏似乎剛剛發生了一場戰鬥?
他沉聲問道:“你就是此次的攔路人嗎?我們之間有何恩怨?”
聲音中帶着一絲警惕,不知爲何,焦土周圍,沒有看到其他人的蹤迹。
青年冷笑一聲,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你還有資格問這些嗎?大荒王乃是這片大陸上最頂尖的強者之一,而你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你憑什麽能得到他的袒護?”
元荒心中湧起一股不爽,他不再與這青年廢話,迅速招呼妖獾一哥,兩人一左一右,如疾風驟雨般向這青年沖去。
青年似乎早有準備,眼見元荒沖來,他毫不畏懼,擡手一揮。
頓時,他身前的地面冒出一道火舌,劇烈翻騰,試圖攔住妖獾一哥的去路。
同時,他周身的幾團火焰如流星般向元荒急射而去。
元荒見狀,嘴角微翹,身形未變,左手手掌迅速抓向飛來的火焰。
青年見此情形,臉上露出譏諷之色。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得意,元荒手掌中竟浮現出一團綠色的火焰,直接将那幾團火焰吞噬。
青年愣住了,一時之間反應不過來。
就在這時,元荒猛然出手,一顆尖銳的利齒帶着淩厲的寒光,狠狠地刺入青年的手臂。
“啊......”
幾聲慘叫從青年口中響起。
緊接着,又有幾處傷口在青年的手臂上出現,深淺不一,鮮血頓時湧出。
元荒順勢将青年的行囊扯下,轉身與妖獾一哥迅速離去。
隻留下青年捂着傷口,驚恐地看着他們離去的背影。
東方水月從背後追上來,與元荒并肩而行,嘴角微翹,調侃道:“就這樣放過他啦?你不覺得再來幾刀會更加解氣嗎?”
她的話語輕描淡寫,卻讓周圍的人聽得背脊發涼。
他們暗自心想:這東方家的魔女果然名不虛傳,心夠狠夠黑,還是離她遠些爲妙。
元荒身形不停,在怪石間靈動地跳躍,聲音随着風聲回蕩:“浪費力氣而已,不值得。”
在幽深的樹林中,元荒突然改變了行進的方向,向右偏離了三十度。
他們已經穿越那片戰鬥過的山坡一個時辰了,此刻的行動顯然是爲了給追蹤者一個出其不意。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出乎意料。
奔出數裏,隻聽得轟隆一聲巨響,地面猛然一顫,仿佛有什麽巨大的力量砸在了地表。
緊接着,前方的樹木紛紛應聲倒塌,視野豁然開朗。
元荒眼前的景象讓他大吃一驚。
樹木傾倒,中間一片狼藉,一位大漢身穿皮甲,手握石斧,周身環繞着石土的氣息,正淡定地看着元荒。
他的腳下還躺着一個人,正劇烈地咳血,顯然還活着。
元荒的心一緊,目光緊緊地盯着這位大漢,但他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也沒有開口說話。
元荒警惕地躍過他,打算繼續前行。
然而,一個聲音突然打斷了他的步伐。
“元荒,我來挑戰你。”又一位藍袍青年緩緩從人群中走出。
不等元荒有所反應,那大漢跳了出來。
“滾!這裏是我們盛家赢了,按照約定,下一個時辰内,不得再有人挑戰他。”
那位盛家大漢瞪大了眼睛,怒視着藍袍青年,揚起手中石斧,他聲音中充滿了威脅。
藍袍青年的腳微微一顫,然後又慢慢地縮了回去。
盛家大漢見狀,滿意地收回了目光,轉向元荒,“元荒,看你這細胳膊細腿的,最後可别告訴我你是我們盛家的子弟。
名字聽起來像是大荒王或左相那邊的後人。
不過,是不是我家的孩子不急,這一個時辰的安全我盛家給你保證了。”
“多謝!”
元荒向盛家大漢拱了拱手,以示感激。
他心中有些迷茫,對于自己的身世和家族背景,他一直都知之甚少。
先生之前無意中提到過一些線索,暗示他的父母可能與軍隊有關。
這與眼前盛家大漢說的信息并不相符。
他曾聽說左相掌管内政,但與先生所描述的也不一緻。
同樣地,大荒王的小兒子這一身份也與先生的暗示不符。
帶着一連串的疑問,元荒繼續堅定地趕路。
他現在可以确定的是,不僅有人試圖阻止他前往大荒城,還有人似乎在暗中幫助他。
這對元荒來說是個好消息,讓他感到自己并非孤立無援。
“别聽他胡說,你肯定不是盛家人。”東方水月在一旁插話道,“他們盛家都是修煉土石屬性功法的人,長得五大三粗的,哪有你這麽瘦弱。”
“我敢肯定,我也不是左相那邊的後人。”元荒頓了頓,眉頭緊皺,“看來我的身份在大荒城也是一團迷霧,陳長老也沒有說清楚。”
“陳長老是誰?”東方水月好奇地問道。
元荒咬牙切齒地回答道:“就是那個把我們幾百個孩子拐走的人!”
聲音中充滿了仇恨和憤怒。
東方水月不禁眉頭緊皺,眼中閃過一絲怒意。
她同情地看着元荒,爲他打抱不平道:“這個人竟然如此對待你們,真是太可惡了!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元荒輕輕地搖了搖頭,黯然道:“不知道,現在隻剩下我和他了。其他人都被陳長老害死了。”
東方水月瞥了一眼妖獾一哥,滿心疑惑地問道:“可是,不是說是妖獾害死了那些孩子嗎?”
“妖獾的目的是讓我繼承意獸師,它并沒有直接殺害我的同伴。更多的情況下,是陳長老在背後搞鬼,間接地害死了他們。”
元荒的聲音有些顫抖,眼眶微微泛紅。
他停頓了一下,努力平複情緒,繼續說道:“是我害死了他們,如果我能早點覺醒通過意獸師的試煉,或許他們就不會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