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荒在不斷地重複着礦石的熔煉過程,以前鍛造兵器隻是爲了賺取更多的金币,兵器鍛造的比較粗糙。
他現在緻力于精煉細節,把每一步都做的細膩,使自己的煉器能力得到進一步的精進。
“吱呀”地一聲,門慢慢地打開了。
突然間,一群身穿軟甲的人手持長劍沖了進來。油燈在這些人影的晃動下忽明忽暗,使元荒感到不安。
随後,一名身穿綠袍、精神矍铄的老者走了進來,他已過百歲,胡須花白,但仍顯得充滿活力。
他旁邊跟着兩位青年,元荒向來人看去,瞳孔一縮,那其中一位青年,正是被他折斷右臂的木玉風。
進了鐵匠鋪,木玉風一眼便看到站在火爐旁的元荒,帶着哭腔說:“爺爺,就是他折斷孫兒的手臂,您要爲孫兒報仇啊。”
老人臉色陰沉地盯着元荒,語氣嚴厲地說:“哼,小東西,是誰給你的膽子,竟敢傷害我孫子?”
元荒感覺一股恐怖的壓力籠罩全身,他努力站直,不讓膝蓋彎曲,目光直視老者,毫不退讓地辯解道:“是他不分是非,先出手攻擊的我。”
老者憤怒地喝道:“我孫子何等尊貴,豈是你一個野小子可相提并論的?你自斷一臂,然後跪下來給我孫子道歉,或許我孫子一時高興,能給你留下一條活路。”
“木坤,這麽做有些過了。不分青紅皂白就來我店裏鬧事,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林納森有些微怒。
叫木坤的老者嘲諷道:“我木家還真沒把你當回事,今天的事跟你無關,希望你識相就給我站遠點,否則别怪我把這破店給砸了。”
“你......”林納森面色鐵青,猶豫了一下,讓開身體,沒有再繼續說話。
元荒将這一切看在眼裏,今天的事情,林納森幫不了自己。
“小東西,你竟然如此不識擡舉,那就讓老夫親手送你上路!”木坤怒喝道。
随即,他右手成爪,猛地向元荒的咽喉抓去,快如閃電。元荒驚愕之下,反應不及,眼看那利爪已近在咫尺。
“嗖!”
“噗!”
一道破空聲響起,木坤身形一顫,緊跟着一聲悶響,一把泛着寒光的匕首貼着他的身體飛過,最後狠狠地插在了地上。
這時,門口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木家二長老,在妖獾寶藏開啓前,他不能死。”
衆人驚訝地向門口望去,幾名黑袍人靜靜地站在那裏,爲首之人頭戴面具,看不清他的面容。
木坤的臉上露出一絲對黑袍人的忌憚,但他仍然不甘心地說:“我就這麽一個孫子,被這小子廢了,不能就這麽算了。”
黑袍人淡淡地反問:“那你想如何解決?”
木坤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沉吟片刻,然後抛出三個條件:“給他三條路選。第一,賠償我孫子一份靈寶;
第二,自斷一臂,并補償我孫子兩千枚金币;
第三,和木劍心一戰,赢了則恩怨一筆勾銷,輸了則砍斷四肢,留他一口氣。”
黑袍人輕輕一笑:“隻要他活着,我們就不會再插手。”
鐵匠鋪陷入了死寂。
元荒緊緊握住雙拳,手臂青筋暴起,眼眸中飽含熾熱的憤怒。
許久,他發出嘶啞的聲音:“我選第三條。”
盡管元荒内心充滿了不屈與憤怒,但在衆人面前,他卻顯得如此弱小。
當木坤給他三條路選擇時,他便明白,這一切隻不過是一個局罷了,皆是爲了在他身上奪取靈寶。
黑袍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想法,問道:“爲什麽不用靈寶來解決恩怨呢?失去了四肢,離死就不遠了。”
元荒自嘲地一笑:“我哪有靈寶?隻有一條命。”說完,他轉身将靈火收入體内,手持短槍向外走去。
“等等!”
林納森實在不忍心看到元荒隻拿着一把凝靈境中階的短槍去送死,于是從貨架上拿了一把淬靈境初階的短槍遞給他:“我也幫不上你什麽忙,這把短槍你拿着吧。”
元荒轉頭對林納森露出真誠的笑容:“林伯,與你相處的大半年時光裏,讓我感受到了一絲家的溫暖。謝謝你,這兵器我就不用了,我怕以後沒有機會還你。”
“傻孩子......”
林納森的眼中閃過一絲淚花。
“也許我的生命可以不這麽短暫,但我不認命。”說完,元荒毅然走出了房門。
林納森看着元荒的背影,心中一陣酸楚,他看到元荒将靈火收起來,便知道,這孩子出去了就沒打算活着回來。
元荒雖然不能動用靈火作戰,但他可以讓靈火在體内自爆。
面對即将進階到淬靈境中階的木劍心,元荒的眼中沒有絲毫憤怒,也沒有畏懼,有的隻是一片冰冷。
他緊握短槍,毅然沖向木劍心。
木劍心揮劍抵擋,元荒直接用短槍砸向長劍,兵器相交的瞬間。
“砰”的一聲,元荒被震得倒飛出去,三疊錘錘法通過短槍傳導到長劍中,震得木劍心虎口發麻。
這使得木劍心吃驚不已,兩人差距将近一個大境界,他竟然被元荒擊退,略受輕傷。
元荒踉跄落地,血氣翻湧,臉色略顯蒼白。
這一擊的沖擊力,令他受了些内傷。
他尚未從這沖擊中恢複,木劍心的長劍已如閃電般刺向他的左肩。
元荒心中一橫,不閃不避,反而縱身向前,手中短槍直刺木劍心的心窩。
木劍心慌忙向右側躲避,同時揮劍向元荒的左腿掃去。
元荒手腕一轉,槍尾繼續追擊木劍心的胸口。
木劍心見狀,急忙收招後退,心中暗自惱怒:這個元荒,完全是拼命的打法。
元荒的招式狠辣,每一擊都以傷換傷,讓木劍心額頭冒汗。
他開始改變策略,以快劍遊鬥。
“滋啦!”
木劍心的長劍劃破空氣,擦着元荒的左臂劃出一條深邃的傷口,鮮血直流。
同時,“噗”的一聲,元荒的短槍紮在了木劍心的右腿上。
元荒無視長劍嶄向他的左臂,迅速反轉槍身,對準木劍心的下颚狠刺。
木劍心急忙收劍閃躲,\.
漸漸地,兩人開始互換傷口,元荒的打法,使得兩人誰也沒有占到多大的優勢。
一股熱流順着元荒的臉頰緩緩滴落,血紅的污垢糊住了他的左眼,粘在他的鼻尖上。
此時的他,渾身布滿劍傷,短槍的槍頭也被長劍削斷了。
面對再次襲來的長劍,元荒沒有移動,毅然伸出左手,緊緊抓住長劍。
手掌立刻被割割破,鮮血染紅了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