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關統領沉默兩息，發出自己的聲音。
“你不怕舉世皆敵嗎？”
陳陽：“怕？這界海沒有讓我害怕的生靈，我隻怕她永遠沉睡！”
“多說無益！本能！交出真靈碎片！我饒你一命！”
大荒本能自出現，就沒有發表自己的意見，因爲祂早有預料。
“我知你一定會知道，所以早有準備。她的真靈碎片我可以給你，但是……
你要答應我，待我沉睡之時，護大荒渡過永夜大劫。”
本能與界域爲一體，界域消亡祂也會消失，偏偏這個永夜的本源之力誕生于此。
祂若不是沒有其他辦法，也不會算計陳陽，而是祂的手段不止如此。
“你還有要求？你覺得可能嗎？”
陳陽都氣笑了。
本能：“如果你同意，不僅她的真靈碎片會還給你，我還能助她踏入彼岸成道的境界。”
陳陽：“我需要你可憐我們？彼岸成道有什麽難？
明月隕落前就是不可言說，她重走大道路一點瓶頸都沒有。
别廢話了！我給你的是通知，不是選擇！”
界關統領又幫腔本能：“劍尊，萬事好商量，别做讓自己後悔的事。”
陳陽：“少給我說教！我現在誰的話也不想聽！我也誰都不信！
你們一次次欺騙我，一次次算計我！若不是明月真靈握在你們手裏，我早就鬧個天翻地覆！”
本能還想努力一下：“我助明月踏入不朽，此事能不能商量？”
陳陽：“可以！”
界關統領：“？”
本能：“？”
陳陽毫不猶豫的回答使他們有些懵圈。
本能：“這就是你的打算？”
陳陽：“那不然呢？你算計我那麽多次，我不滅你已經是網開一面。
讓你付出代價助明月踏入不朽算是補償，怎麽？
你不願意？”
本能哪敢說不願意，現在的陳陽鐵了心要清算，不答應他的要求，下一刻大荒就會被斬斷界壁。
“好，但是你得幫我護住界域。”
陳陽眼看目标達到，也松嘴了。
“我不一定能護住，永夜降臨時期真靈海沉寂，本源生靈跟不朽生靈沒什麽區别。
若是敵人太多，我也護不住大荒。我隻能說盡力而爲，若你不願意，那我現在就動手。”
陳陽是沒放過任何一個機會吓唬本能。
統領：“劍尊說笑了，這界海還有誰能在你的劍下逃脫？
隻要你想殺誰，他就逃不掉。”
陳陽：“那也架不住群毆，上次本能他們算計我的時候，也沒見人幫我的忙。
統領你少給我戴高帽，我可不是初出茅廬的熱血少年。
本能，把碎片拿出來。”
大荒本能眼見自己逃不掉，也躲不開。磨磨唧唧呼喚大荒之内祂的本體所在，随着大荒之内浮現的一條條大道鎖鏈，一個虛無黑洞漸漸出現。
陳陽看到這一幕挑挑眉：“呵！我就知道你這家夥防着我們！竟然把本能印記藏在虛無和空間界壁的夾縫裏！
撒旦這家夥是不是受過你的點化，才能跟你一樣學？”
當初陳陽滅撒旦的時候，也是在空間夾縫内找到他的大道印記。
殘缺月亮如同發光白玉，表面裂痕像是蛛網。
而在月亮内卻有一位女子蜷縮着，她緊閉雙眼像是沉睡女神。
陳陽看到她的瞬間，眼裏隻剩下她。
本能：“這是我找到的真靈碎片，全都交給你。
你是個守信的人，我信你。我們之間的仇怨，等渡過永夜我會給你個交待。”
這一次交鋒，本能完全招架不住。祂用陳陽在乎的人威脅，陳陽也用祂在乎的界域威脅。
若不是界關統領出現，陳陽今日真的會一劍斬滅大荒。
大荒本能顯化的異象消失，那一條條遍布大荒的大道鎖鏈也沒蹤迹，仿佛從沒有出現過。
可大荒境界達到聖境的修士都能感知到本能降臨，不可言說生靈都能看到顯化的大道鎖鏈。
普通生靈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而聖境之上的修士都明白，自今天起大荒的天變了。
——
西荒聖山。
一尊尊聖族始祖在各自祖地内遙望大荒界外，他們不發一言，卻又滿懷不甘。
“自此以後本能無法制約劍尊，我們該何去何從？”
“等。”
“等？等誰？等他們回來有什麽用？
沒有弱點的劍尊，誰也擋不住他的斬滅劍。”
“不，你們錯了！還有一個重創他的機會！”
“什麽機會？”
“明氏複蘇的那一刻，一定會招來界海規則的反噬，劍尊必然全力出手助她。
那時候是我等唯一的機會，唯一打傷他的機會。”
始祖們隻想着打傷陳陽，讓他在第七紀元沉寂下去，等永夜再想辦法滅殺其存在。
他們知道殺死一位本源生靈有多難，非本源存在也殺不死陳陽。
本源之力淩駕界海規則之上，陳陽不死不滅，哪怕界海毀滅，他也不會死。
唯一殺死他的機會隻有趁着永夜降臨，真靈海沉寂彼岸消失無蹤的時候，那時候生靈的大道印記和真靈融入不朽體。
哪怕是陳陽也無法在那時候引動界海之力，隻能依靠自身聖界和本身的力量對敵。
始祖們心知他們殺不死陳陽，最多給他留下道傷，可這也值得。
第七紀元的本源之力即将誕生，那時候陳陽的道傷必然無法恢複，他們也能趁此機會搬掉大荒這個最高峰。
“大道之路全靠争，既然這是唯一的機會，不如我們搏一次？”
“可以，但是不能隻是我們出手，還得邀請其他不朽。”
“這次算計越少存在知道越好，别忘了我們族内也有其他聲音。”
在場始祖紛紛沉默，他們内部也不是鐵闆一塊，要不然白老二怎麽會搶奪聖祖之位？
陳陽爲何沒有因爲金龍族牽扯其他真龍族？
朋友的朋友不一定是朋友，也可能是敵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先跟外界聯系，讓他們來大荒。”
“好！我們也準備後手，劍尊可不止有劍，這幾次出手，暴露出他手裏有少道器。
哪怕是有缺道器，也是道器。我們不能冒險，做好準備再對他出手。”
——
鏡湖。
陳陽的嘴巴就沒合上過，小心翼翼呵護着殘月中的少女。
“我終于找到你了……
一個紀元了……”
“再等等我……我馬上就能喚醒你……在此之前……”
陳陽眼底閃過銀光。
“讓我先做足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