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上一次本源大戰過後，到現在已經九元年。
我得有多久沒有見過那麽多不可言說生靈了……”
他看着那些家夥有些眼饞，何況其中還有一些家夥來自他清算的目标。
隻不過他不想被古樹當槍用，到他們這種境界，通過一些事就能謀算更遠。
陳陽雖然沒看出古樹的真正目的，卻推測出祂的想法。
“古樹這家夥應該是想在永夜來臨前收拾某些不聽話的小家夥吧……”
“不過下手有點狠，最愛好和平的生靈竟然會以自身爲餌算計至高族群。”
“也是個狠人呐……”
到這個時候，陳陽已經理清古樹大部分謀算。
首先是奈亞的觊觎，他推測古樹應該是早就察覺到外神企圖，不過古樹卻沒有聲張，當做不知道。
轉而順水推舟讓外神入侵元素界域，通過元素界域開啓的機會，引出更多家夥入界域内厮殺。
古樹這樣做給了奈亞一個錯覺：古樹不知道祂的存在。
在這種情況下，奈亞肯定會心動。
别說奈亞，若是這謀算放在陳陽身上，他自認一時半會也看不出來。
古樹這一招以身爲餌外人可弄不了，祂的種族來曆不凡，界海僅剩的最後一棵生命古樹。
放在三紀元前，古樹可能隻能是一個擁有不凡天賦的生靈。放到現在，古樹卻是界海十六萬界中有數的不朽生靈。
這些事是陳陽通過奈亞出現說話推測出來的可能性，雖然他沒有證據，卻已經看出來古樹成功了。
奈亞入侵的同時，滅殺六大勢力派出的聖境。
祂足足坑殺二十位聖境生靈！
對于界海這些自稱至高族群的生靈來說，這臉被外神打的啪啪響。
以身爲餌是古樹謀劃的第一步，第二步卻是将界海至高族群拉下水，讓他們對外神出手。
而古樹隻需要付出一點點代價，對于祂來說，損失的那點神力用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越老的家夥越不能小看啊~”
陳陽不禁發出一聲感歎，古樹的謀算讓他想起上一紀元。
他那時候是個信仰未來美好，内心充滿希望的劍修。
不信命，隻信手中三尺青鋒。
結果……
他成功奪到永夜誕生的本源，可他也失去很多東西。
直到他真靈回歸不朽體的那一刻，很多事情他才明悟過來。
“我也能出去走走了，我的老朋友們……
我們也該好好叙叙舊了……”
陳陽将那半截魔靈的力量封入黑山底部，終于又封上一道虛無裂縫。
十一道裂縫又少一道，他也能抽出身了。
陳陽伸出手，玉淨瓶在他手心裏緩緩旋轉，月華之力在瓶身表面圍繞，就像是一團銀色霧氣。
哪怕是在陽光照射下，月華之力也沒有絲毫減弱。
他引動體内劍氣，又呼喚位于彼岸之内的大道印記，伴随着他的呼喚玄奧真靈海降臨鏡湖。
藍色天湖由虛化實，而一道身影卻從真靈海底漸漸走出來。
嘩啦~
伴随着破水聲，身影從真靈海内降臨禁墟。
祂看上去和陳陽有七八分相似，但是卻沒有陳陽身上那股淡然，也沒有鋒芒畢露的感覺。
皮膚更比陳陽白的多，頭發也是那種銀灰色，一對瞳孔有點發紅。
陳陽從瓶身上拉出一道道月華之力，引動它們進入身旁青年體内。
“玉淨瓶，當年我答應過你，會賜予你新生。
雖然你的靈智已經被滅殺，可瓶身卻留下來，我會賜予這個化身月華之力。
以化身力量溫養瓶體，等待将來你重新複蘇。”
【明月，這樣的話我們的遺憾會少一些吧……】
陳陽将玉淨瓶輕輕揉搓成一團印記，那印記卻是玉淨瓶的道基，但是沒有靈性之光。
它也是一件有缺道器。
“去。”
陳陽将大道印記打入化身體内，伸手對着黑山一抓。
幾百裏外的黑山上空浮現一隻大手，将山峰抓下千丈。
陳陽引動自身斬滅劍意，在山峰表面刻畫大道劍經，随着經文刻畫天穹竟然降下重重雷劫。
烏雲籠罩鏡湖，雲内雷霆不停閃爍，仿佛下一刻便會降臨。
陳陽對着天穹一瞪眼：“怎麽？我煉把劍你也要阻攔？
我守護虛無裂縫幾元年，沒有和你提過一個要求吧！
今日爲我化身附靈，你跑出來什麽意思？”
他雖然是對着空無一人的烏雲說話，可實際上卻是對大荒無處不在的大荒本能發洩不滿。
雷劫自然是感受到刻畫經文的黑山蘊含強大力量，這才降臨鏡湖，想要将這件不該出現的器物崩碎。
可陳陽哪裏會慣着祂。
烏雲内的雷霆遲遲沒有落下，大荒本能靈智健全，要不然能和陳陽玩心眼？
“放心吧！
這化身我不會讓祂在大荒出現，我就是天天在鏡湖悶得慌，想凝聚個化身出去走走，看看界海那些老朋友，喝杯茶叙叙舊。
這要是都防着我，那你幹脆用大荒道則之力把我封印了。”
“這破地方，誰想守誰來守。”
陳陽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偏偏大荒本能還拿他沒辦法。
從生命層次上來說，本源生靈與至高界域的本能一樣，都是這個界海最強大的存在。
烏雲終究散去了。
陳陽表面淡然，可心裏卻高興極了。
【哼~臨近永夜你也得小心點吧？
等我将化身放入界海湊湊元素界域的熱鬧，然後再摻和古樹謀算一手，回來的時候誰也攔不住我清算。】
陳陽自然打個小算盤，當他把經文刻畫完成以後，山峰竟然漸漸化作一把黑色短劍。
短劍所在的空間竟然被它散發的劍意輕易撕碎，可見它的非同一般。
“聖器倒是勉強夠用了，再加上玉淨瓶這件有缺道器，在界海不可言之下都能斬，不可言也能一換一。”
陳陽滿意地将将劍遞給化身。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接下來就看他們怎麽表演了……”
化身撕開空間消失在原地，橫渡真靈海去元素界域外湊熱鬧，而化身也是一位不可言說。
——
元素界域外。
陳陽派出化身的時候，奈亞也迎來祂的苦果。
拿着錘子的托爾對着封印就是一下，而在他附近的虛界内還站着很多道身影。
“奈亞，滾出來！”
托爾脾氣火爆，一言不合就是莽，可要是将他當做沒腦子的蠢貨一定會吃大虧。
“阿薩托爾，先不要動手。陰影外神極爲狡詐，我們一起出手可好？”
來自魔巢的原初巫師勸托爾慢些動手，可他正在釋放血咒。
他的手指刻畫出很多神秘血紋，這些血紋如同大荒陣法般擁有神鬼莫測的道則之力。
“夠了！
這元素界域是我們至高議會說的算！就算出問題，也是我們精靈一族的事情。
你們看着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