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手裏把玩着一枚灰色印記。
“劍尊,你就算滅掉我的印記也沒用。
我們是不死族群,我依舊會從領地内複蘇。”
印記閃爍着讓人惡心的力量,那是來自詭異扭曲神靈阿布霍斯的意志。
陳陽面露一絲微笑,不過卻有一絲不屑。
“我知道你會在克蘇魯沃土複蘇,那又如何?
上個紀元我能斬殺你,這個紀元同樣抓到你。
你複蘇幾次,我便殺你幾次。
你真覺得克蘇魯沃土所在我找不到嗎?
上個紀元若不是我被本源之力影響陷入迷失,你們克蘇魯一族我已經剿滅。
界海很大,卻又很小。
蘇丹都不敢出現在我的視野之内,就算你們全都複蘇又如何?
不過一劍而已。”
陳陽的話非常霸道,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斬滅劍意是極緻鋒利與毀滅意志,在他面前沒人敢說不死。
隻有同爲本源生靈的存在,才能擋住他一劍。
第二劍還得死!
“桀桀桀…
陳陽,你就算知道又如何?
你的仇人遍布界海,這一次永夜誕生的本源又是在大荒。
永夜降臨的時候,你的本源之力再也不是無窮無盡。
面對其他本源的圍攻你能活,你的朋友!你在乎的人!
他們能活下來嗎?
永生不死對于你來說,将會是最大的懲罰!
桀桀桀!”
阿布霍斯雖然被他抓住,卻不服軟。
克蘇魯神靈并不害怕死亡,沃土不滅克蘇魯不死。
阿布霍斯上個紀元被陳陽一劍斬殺,又在這個紀元複蘇。
隻不過短短一元年,祂又重新回到不可言說級。
死亡對于祂來說,不過是重新開始。
陳陽可沒有這種本事,他的本源要是被打碎,一樣會死。
“呵呵…
你說得對,孤獨才是永生不死的懲罰。
時光哪怕再恐怖,也不可能侵染我們的不朽體。
可隻要我活着一天,就不會讓你們得到本源之力。
哪怕這種代價是無盡的孤獨!
上個紀元明月死在你們的圍攻下,這一紀元絕不會如此!”
陳陽的心早已沉入無窮深淵,很少有事情能激發他的憤怒。
阿布霍斯成功了。
祂提起陳陽的摯愛,也提起上個紀元發生的一些事。
陳陽迷失劫難遠比其他生靈恐怖,有本源之力的影響,何嘗沒有他的自我逃避。
他不願想起往事,那些痛苦他以爲早已忘記,卻在今天被阿布霍斯重新揭開傷疤。
陳陽手掌狠狠一握,灰霧印記便被捏碎,阿布霍斯的慘叫聲猶如鬼魅。
可惜卻傳不出禁墟鏡湖。
陳陽冷哼一聲,他起身一步踏入黑山之下。
“不管是你還是蘇丹,又或者是其他真名外神,隻要被我抓到,都會淪爲大荒虛無裂縫的養分!”
灰霧印記被捏碎後化作一團灰色物質,說不清那到底是什麽。
其中仿佛蘊藏着世間最可怕的力量,散發着不祥波動。
陳陽對着它輕吹一口氣,吹散灰色物質表面籠罩的詭異力量。
這一口氣就像是洗潔精,将灰色物質上的力量洗的一幹二淨。
當陳陽再次舉起它的時候,已經化作一團純潔無瑕的光。
在光團裏還有一道不停旋轉的紋路,名爲大道之力的印記在陳陽手裏溫順極了。
“快了…要不了多久,我會出去…
我要讓你們嘗嘗我當年遭受的痛苦!”
陳陽輕易不動怒,一怒便是屍山血海。
他深吸一口氣,溫柔地看向冰棺内沉睡的美人。
此時的冰棺外竟然有一團發白的淡金色印記,印記無時無刻都在吸收某種力量。
這種力量從虛無之内而來,其中卻蘊含着生靈最純潔的信仰。
“明月,一個紀元了…
我終于找到你的真靈了…”
“我們…就快見面了…”
【真沒想到小丫頭竟然真的成功了。
深淵月魔嗎?我記住了。
永夜降臨之時,我會庇護你們一族。】
陳陽面前的印記是信仰之源,那是來自月魔一族的純潔信仰力量。
林巧當初的一步棋,竟然真的成功了。
信仰之源内的印記便是真靈碎片,明月迷失在真靈海内的真靈碎片!
它感受到信仰力的呼喚,順着信仰力來到明月的不朽體身旁。
不過隻有一小片,可陳陽卻看到希望。
上個紀元明月喪命在克蘇魯神靈的圍攻下,她的真靈不知道碎成多少片。
陳陽想要時光羅盤尋找明月的真靈,可惜李氏不給,這也是造成他和不朽王朝劃清界限的原因之一。
他從迷失中歸來時便一直在尋找明月,可惜始終沒有找到。
“你們算計我,我也能算計你們。”
陳陽瞅了一眼冰棺下鎮壓的虛無裂縫,還剩下十一條…
他擡起頭,劍瞳透過黑山看到禁墟外,在他眼裏有無數根道則之線滾動,看透虛無看到月茹的身影正在向禁墟狂奔。
“這丫頭…真拼命…”
————
阿布霍斯的大道印記被捏碎的時候。
虛無空間很大,大到有的生靈一生也找不到盡頭。
可它不是無窮大,在十六萬八千多界域之外,存在着一個更加寂寥無邊的虛無之地。
這裏隐藏着界海最黑暗的一面。
永恒不變的黑色籠罩這裏,任何光源照進這裏都會被吞噬。
可在這裏卻存在一個生靈難以想象的地方。
克蘇魯沃土。
“阿布霍斯的意志消失了…”
克蘇魯沃土位于虛無界海之外的黑暗盡頭,這裏沒有生靈,更沒有時間存在。
真靈海也影響不到這裏,是一個被界海道則遺棄的地域。
克蘇魯沃土超乎想象的大,沒有光線存在,可在這裏卻生存着數量難以想象的恐怖生靈。
祂們的形體無法形容,被濃郁的灰霧籠罩,任何生靈看到都會被祂們的意志影響。
變成祂們的信徒,陷入癫狂無序的痛苦,成爲祂們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