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陽雖然是用眼角餘光瞟了一眼，卻也知道此時的林巧正處于蛻變真靈的重要階段。
【這丫頭…也不怕被打斷突破。】
蛻變真靈和異象完全不是一回事，如果說異象隻是死物，需要修士引動靈氣才能召喚。
那真靈就是修士的靈魂，真靈是真實之靈，感知玄奧真靈海，踏入彼岸凝聚大道印記，這事隻有真靈能做到。
哪怕是其他長生種也要凝聚體内力量核心，才能在強大身體的溫養下蛻變靈魂。
大荒修士卻比其他長生種早一點，王境三階凝聚真靈之力，突破帝境便能感知玄奧真靈海，踏上不朽道路。
王境是修煉身體，蛻變五髒六腑，覺醒修士體内道果的階段。
而帝境卻是修煉靈魂，通過強化靈魂感知道則之力，反哺身體走向更強的階段。
月茹對着陳陽點點頭，這段時間她一直在思考這個問題。
“她到底是女主人，還是小主人？”
“爲什麽她身上有女主人的真靈碎片？哪怕女主人轉世，也不可能隻是碎片轉世。”
“我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麽原因，這才是造成女主人幾元年無法轉世的重要原因。”
“可這樣的話又出現另一個問題，爲什麽女主人偏偏是在這個時間段轉世？”
月茹的話沒有透露其他含義，可陳陽卻聽出她的意思。
“我知道你在懷疑什麽，既然你問了，那還是我來解釋，這件事隻有我最清楚。”
陳陽知道這個問題弄不懂月茹肯定不會放棄，更不會放心林巧。
月茹在聖族隐藏多年，其心智和能力毋庸置疑，要不是她爹是個大坑，她還會繼續隐藏，直到找出聖族内當年隐藏的大敵。
“這件事要從我陷入迷失劫說起……”
陳陽說起他得到本源之力後發生的一些荒唐事。
迷失是不可言說才能遇到的一種劫難，其恐怖之處在于會改變修士的性格。
而陳陽當年也一樣，他得到本源之力的時候遇到克蘇魯衆神攻擊。
那一戰他根本來不及反抗，眼看他就要死在克蘇魯詭異灰霧下，是明月一人一劍救了他。
可惜明月卻身死道消，而這其中還發生一個陳陽不知道的事情。
因爲明月的死亡陳陽被刺激到癫狂，偏偏他融合本源之力的時候迷失劫難也入侵真靈。
當時的陳陽失去神智，明月出手阻攔克蘇魯神靈襲擊的時候，不朽王都四大帝族和聖族都知道，可他們竟然沒有出手相助。
如果他們出手，最起碼明月的真靈不會被打碎落入真靈海，連轉世輪回的機會都沒有。
陳陽真靈卻抱有一絲清醒，明月真靈碎裂的瞬間，他清醒過來拔劍斬滅克蘇魯入侵神靈。
可惜卻殺不死那些詭異玩意，克蘇魯沃土不滅，祂們永遠不會死亡。
陳陽斬殺克蘇魯神以後，提着劍質問李氏爲首的四大帝族，也是在那時候他和不朽王朝決裂。
他想要時光羅盤尋找明月真靈，結果李氏不給，陳陽一怒之下殺死多位王朝始祖。
以一己之力單挑多位不可言說，更是引出四族背後的不朽生靈。
仙族天帝、鬼族地母、聖族祖龍、人族老不死。
當時陳陽的意志已經不怎麽清楚，初步融合本源之力，面對四位不朽的圍攻也有點吃力。
他們那一戰打破大荒界域，正好處于禁墟現在的位置。
五位不朽的戰鬥持續近百年，大荒全境被他們打的山崩地裂，活下來的生靈不足百萬。
到戰鬥後期甚至引來界海長生種，這下波及的範圍更廣，陳陽本就沒有穩固境界，因爲連續大戰他的意志也被本源之力影響再次陷入迷失。
由于他的迷失，大荒四位不朽也騰出手對付那些長生種，結果非常糟糕。
外神、精靈、元素神靈、魔神、蟲族紛紛在大荒發展信徒，也有修煉血祭法的存在暗中圖謀不軌。
大荒在他們的攪合下陷入黑暗動亂十年，直到大荒本能蘇醒。
祂看到破爛大荒後怒而發動大荒雷劫，将那些入侵生靈劈的死傷慘重，可惜奈何不了那些強大生靈。
界海不可言說級的生靈已經渡過各種大劫，除非打碎他們的大道印記，或者是彼岸印記，才有可能殺死他們。
何況入侵的還有不朽生靈，面對這種情況四族幾乎到了滅族邊緣。
大荒本能哪怕掌握至高界域也拿他們沒有辦法，隻能在四位不朽生靈的幫助下堪堪擋住入侵。
最後大荒本能以自身界域道則之力短暫喚醒陳陽的真靈。
祂與陳陽訂下契約，以召回明月真靈碎片爲誘惑，讓陳陽出劍助大荒生靈渡過劫難。
對于陳陽來說，明月很重要，那是他轉世大荒以後唯一愛上的女子。
爲了她，他可以付出一切，就如同她，也願意爲他付出一切。
陳陽在大荒本能的幫助下，凝聚自身本源之力爲劍，打造出不悔。
他手握不悔，一人一劍将外靈全部打出大荒界域，甚至追去界海，斬殺三十二位不可言說級外靈。
四位大荒不朽也訂下契約，他們相互約定不會内亂，在大荒界域外打造一個防禦大陣，四族共同守護大荒。
可惜随着時間流逝，生靈總會變化。
陳陽也在打退那些外靈後再次迷失，因爲他還沒有完全掌控本源之力。
自那以後他就開始荒唐的日子，誕生的另一個人格潛意識裏尋找明月真靈。
隻不過他也在大荒闖出一個個惡名。
不朽王都内追着幾個老家夥砍，去仙族逼着天帝給他洗腳，差一點引發第二次大荒族戰。
又找到地府輪回路調戲孟婆，結果欠她情債。
他還走進西荒聖地，拔鳳凰毛、煮玄龜蛋、騎老虎看大荒四境、挑了幾條真龍的筋骨做衣服。
實在是那蘇醒的人格太操蛋，惹的大荒本能再次出手，又喚醒陳陽的主人格。
這一次大荒本能拿出的卻是明月當初留下的遺骸，陳陽答應祂守護黑山古戰場，大荒本能會幫他找回明月真靈碎片。
可惜陳陽再次陷入迷失，不過卻被大荒本能困在極東。
“哎……”
“明月不是無法轉世，而是她的真靈已經被打碎，根本無法重聚。”
“我陷入迷失劫難的時候，在真靈海尋找碎片五元年，也不過找到寥寥幾片。”
“大荒本能也爲我尋來幾片，可這根本喚不醒她的真靈。”
“直到三千萬年前我終于将本源之力融合，掌控斬滅意志，這才重新回歸本體。”
“往後的事情你也知道了。”
“明月的真靈碎的太徹底，哪怕是我本能一起出手，也不可能全部找到。”
“我就想着找到李氏的時光羅盤，可惜他們藏的太嚴實，本能也沒有辦法逼迫他們拿出這件道器。”
“本來我是想等到永夜降臨再去尋找，可後來林巧的出現讓我明白，他們沉不住氣了。”
“于是我就假裝不知道，通過林巧來謀算這個永夜的大敵，提前清場後再想辦法尋找明月真靈碎片。”
“她會在這個紀元出現不是巧合，背後牽扯的人遠不止李氏。”
陳陽今天的話很多，他憋的也很久，隻是在今天他終于看到希望，這才耐着性子解釋一番。
月茹這才知道陳陽爲什麽會放心不下林巧，而是她身上的謀算太多，多到哪怕是陳陽都看不透。
“那她還是女主人嗎？”
陳陽内心一歎，他轉過頭注視盤膝而坐的林巧，眼底浮現着往日的一幕幕。
“這世間沒有一樣的花。”
“她想做什麽樣的她，取決于她自己……”
就在這時林巧身上的氣息威壓猛然收縮，突然又劇烈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