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該如何？”
聽到始祖說這種話，趙甯自然知道這是始祖對他的考驗。
“小甯覺得我們應當和李氏一樣，收縮我們趙氏分支在外的數量。”
“第二步，将我們大部分族人分到邊荒戰場以及界域之内。”
聽到趙甯的打算，趙五挑了挑眉頭。
“哦？”
“你爲何會這樣想？”
趙甯對着殿内擺擺手，将附近的仆從清理出去，之後又對着趙五行禮。
“請老祖出手以界域籠罩此地。”
趙五點點頭，他就喜歡趙甯這小子的謹慎。
随着他将體内氣爆發溝通真靈海的真靈，一層黑色将整個大殿吞噬。
趙五也是不可言說境界的存在，他是趙氏始祖之一，可其他始祖并沒有他那麽強大的境界。
不過相比其他王族，他們趙氏已經不簡單，最起碼有一位不可言說境的始祖。
夜月莺顯化一瞬間，黑暗籠罩大殿之内。
“可以說了。”
趙五知道趙甯接下來說的話不能讓其他人聽到，所以才請他出手。
暗影界域之内他就是絕對的主宰，除非是與他同境的修士，才能依靠自身大道印記打破界域。
“始祖，您應該知道當初陳五入禁墟的原因吧！”
趙五點點頭，他神情凝重，這件事隻有少數人知道，連他也隻是知道一點點。
“當初我們都以爲他是因爲明家那位隕落，真靈受刺激才會迷失真靈海。
可今日聽李老大那番言語，其中可能有隐情。
應該是因爲陳老五得到的本源太過于強大，以他的道承載不了，所以才會被本源反噬，真靈墜入浩瀚無邊的真靈海。
不過他也在迷失之前出手，那一劍斬碎大荒界壁，連大荒本能都被他的劍意所傷。
那一劍不僅打破界壁，也打破仙鬼兩族的統治。
可以說沒有陳老五那一劍，就沒有現在的不朽王朝，我們也不可能脫離仙鬼兩族的掌控。”
趙五提起一個紀元前的秘辛，不過他也隻是聽自家老不死說過，畢竟那個時代他還沒有出生。
十億年前的事，都已經忘到差不多了。
嚴格來說陳陽拯救所有人族，可同樣他也付出慘重代價。
“陳老五打碎界壁以後被憤怒的大荒本能降下神罰，也是在那一刻他真靈永墜真靈海。
可他的真靈雖然沒了，不朽身還在。
隻有戰鬥本能的不朽身無人能靠近，那時候的不朽王朝也沒有建立，以李氏爲首的那些老家夥隻能想辦法穩住陳老五的不朽身。”
“這才将不朽身所在的極東地域三萬裏劃出不朽王朝地域之外。”
“你突然提起這件事做什麽？”
趙五比較好奇，不過這種事趙甯也不太清楚，有些事他也想要交待一些，尤其是對于陳陽的态度。
永夜來臨之前，無人敢惹。
“始祖，我記得王都内曾發生過多家被一位劍修血洗的慘事。
那人是陳老五吧？”
趙甯提起的這件事就讓趙五不太想回答了。
因爲這件事涉及的人太多，他當時也差一點被卷進去。要不是當時他正在界海内尋找突破不可言說的機緣，說不定趙氏也被清算了。
“哎~确實如此。
當時王都内有十二王族，不過陳老五一人一劍從禁墟走出來。
據說是因爲有一家後輩入禁墟黑山，打擾到明家那女人的沉眠。
也是在那時候，四大帝族才知道陳老五早已從真靈海回歸。
那一次王都血流成河，十二王族内有過半家族都是傳承千萬年以上的大族，甚至離成就帝族都不遠了。
陳陽真身走出禁墟，連出六劍滅殺六族。
若不是大荒本能阻攔，十二王族都會被他滅了……”
“不過我聽說，其中還有與他同時代的老家夥活着，他們親自出面阻擋陳陽，這才讓他收劍。
而且大荒本能也以上個紀元被陳老五所傷之事爲借口，讓他自封禁墟修補界壁裂縫。
若是陳老五能将所有裂縫修複，大荒本能承諾會帶回明家那女人的真靈，讓她與陳老五團聚。”
“你提起的兩件事好像沒太大的聯系，爲什麽要提起來？”
趙五就奇怪了，沒事提這些幹嘛？
趙甯卻越聽越害怕了。
“始祖……”
“自從陳老五滅六族以後，李氏深感危機，于是他們聯合王都内所有家族，在大約五千年前的時候推演過一番。
您也知道李氏有時光羅盤，他們付出一些代價，召回一道真靈碎片。
而那道碎片卻是……”
“當年那位明家女子的真靈碎片……”
聽到這裏趙五臉色變了，因爲這件事他确實不知道。
“當時你不是趙王，這事我們家誰牽扯進去了？”
“嗯…趙政。”
趙甯所說的趙政是上一代趙王，他知道這事也是因爲趙政提過，而且林巧身上的那個穿雲寶囊還和他有些關系。
“我知道了，這件事我會親自去處理，還有什麽？”
“嗯……”
趙甯又詳細說起李氏的安排，其中提到他将穿雲寶囊假借販賣名義，刻意賣給林巧的事情。
“小甯，你現在立刻去将知情者全部給我扔到界海或者邊荒！”
趙五的臉色很難看，因爲這件事要是被陳陽知道，那可就是大麻煩 。
他們趙氏可擋不住陳陽含怒一劍。
雖然趙五沒有和陳陽戰過，可李老大都擋不住他一劍，趙五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滴。
“趙政我會親自找他！務必保證這件事不會傳入第三人耳裏！明白嗎！”
“是，始祖……”
“不過……”
趙甯吞吞吐吐的樣子使趙五感覺到不妙。
“還有什麽更糟糕的事情？”
“那個……還有勾結外神的證據…”
趙甯又将近萬年來，很多家族勾結外神的事提了一些，着重提起李氏貌似也有這種後代。
畢竟大荒靈氣和修煉資源十分緊張，修士又多，總有一些天賦不好的修士喜歡挺而走險。
“你的意思是你手裏掌握一些李氏勾結外神的證據？”
趙五眼底閃過一絲精光，因爲他知道這件事傳出去會有多大。
“是，這事也是我無意派出夜龍衛得到的證據，不過我從未在外人面前提起過。”
“你做的很對，這件事你就爛在肚裏，接下來我趙氏的一切資源你都能動用。
有任何困難就禀告我，但是盡量不要和其他家族起沖突，也不用怕李氏。
我要是沒猜錯，接下來一段時間，我們家會很熱鬧……”
趙五又交待一些事後才回歸祖地深處，這一次他準備入神晶來個潛修，不會沉睡了。
而他走後趙甯緩緩起身，目送趙五離去後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微笑。
“大荒……”
“就像一潭死水。”
“劍尊的劍足以将這灘死水攪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