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這個也在你的算計之中嗎？”
月茹發現林巧進入王都以後，陳陽一直在看着她，好像有其他的原因，所以才會這麽問。
“你察覺了？說說。”
陳陽并沒有否認。
【可懶死你吧！】
月茹反應過來了，這是要考驗她。
“小丫頭進入王都以後，會被那些帝族發現。
以他們掌控王都的手段，林巧的真正身份不難猜，你留下的劍痕雖然隔絕虛無，可不代表他們沒有别的辦法相互聯系。
最讓我疑惑的卻是那個出現在學府門外的纨绔子弟。
如果說是巧合，時間未免太過于巧合。”
“一種可能遇上另外一種可能，這是巧合，可要是多種可能遇到一起就不是巧合，而是早有預謀。”
月茹越想越覺得她推測的很對。
“我推測王都四族應該是在試探你能容忍到他們哪一步，結果顯而易見。
你派出龍睿去給小丫頭送龍甲，這就是你表明态度和底限的方式。”
“雖然你并沒有和那些老家夥見面，可你們卻通過很多事來隔空博弈，我說的對吧？”
陳陽贊許地對她點點頭。
“不錯，那些老家夥雖然并沒有出手，可有些事隻要他們想做，那也有辦法将這件事辦成。”
“小丫頭入王都的目标，他們很清楚。
明知道她的目标和來曆，那就不難在其中留下各種手段。
想要殺死小丫頭的呂氏雖然不明白其中的道理，可他們卻在看到鳳凰傳承的時候甘願被當槍了。
有時候謀算其他人不一定需要親力親爲，順水推舟便會得到想要的結果。”
陳陽的話意思很簡單。
呂氏想要的是林巧身上的傳承，而王都四族想要的是陳陽對待他們的容忍底線。
陳陽卻想從他們身上找到一件東西的下落，他們相互之間的博弈外人看不到，卻能透過一些蛛絲馬迹找到。
林巧想要找到家族滅亡的真相，呂蒙想要報蛋碎之仇。
哪怕當時他們不會遇到，在學府之内遲早還會遇到，而沖突無可避免。
就算沒有呂氏也會有其他的一等世家找上門，因爲林巧身上有鳳凰傳承。
這是她會被其他人觊觎的原因，同樣也是陳陽下的餌。
他以劍痕斷界，實際上卻是斷掉老家夥出現的可能，哪個老家夥敢出現，他就會出禁墟。
“那這個黑山羊？主人沒想到祂會出現？”
月茹想起陳陽剛才的話。
“不錯，确實沒想到。我雖然知道王都内有外神信徒，可并不清楚是誰的信徒。
克蘇魯衆神不止一個神系，還有其他神系。天外種族也不止克蘇魯，還有其他的族群。
大荒現在處于永夜降臨之前的最後階段，想要争奪本源的家夥都會向這裏伸出黑手。
哪怕是我也看不清有多少家夥的手段在其中……”
陳陽其實有點擔心林巧，因爲她身上的蘇丹印記會放大她對于克蘇魯灰霧的恐懼。
這一點對于她未來的成長沒有任何好處，要不是他想得到蘇丹和克蘇魯沃土的所在，他随手就能将那印記抹殺。
早在林巧掉落鏡湖引動灰霧變異的時候他就猜到了。
蘇丹想要的是大荒和永夜誕生的本源，謀算的不止是不朽王朝，祂在林巧身上留下手段是對陳陽的試探。
祂想知道陳陽對于大荒到底是什麽态度。
陳陽那兩劍，一劍斬到蘇丹的權柄王座，一劍斬殺猶格索托斯。
這兩劍就是他對克蘇魯神系的回答。
血債血償。
“那…小丫頭怎麽辦？”
月茹比較擔心林巧，因爲剛才黑山羊投影出現的時候，林巧的狀态明顯不對勁。
以她的眼光來看，林巧要麽是陷入迷失，要麽是被某些事影響到心靈或者是靈魂。
這任何一種情況嚴重下去，都會造成林巧劍心崩碎前路斷絕。
“要看她自己能不能醒悟過來，随着她實力增加，會遇到比這更難纏的情況，不可能每一次我都會護着她。
在界海和大荒都有不朽生靈，你真以爲祂們對我當年的誓言一無所知嗎？”
“明月的仇我遲早要和他們清算，到那時候我還哪裏能照顧她？
靠人不如求己，這才是能長久走上大道極巅唯一的捷徑……”
【小丫頭，你能不能順利涅盤重生，就看你能不能看透了……】
陳陽低下頭看向鏡湖表面，他的劍瞳已經看到外神投影背後虛無有一樣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
在那裏有一根道則絲線，一端連接投影，一端連接不知名虛無。
“不悔，去滅殺祂。”
“先收一些利息……”
鏡湖之下不悔解封入天穹，下一刻便消失在虛無之内，不知遁向何處……
——
武鬥場上空，胡老帶領兩位亞聖及時趕到。
而在學府深處還有一道道氣息在複蘇，那些自封神晶的學府先師正在蘇醒。
有胡老他們在，四方看台上的黑山羊後裔紛紛被界域碾壓粉碎，直到不留一絲痕迹。
唯獨擂台之中的灰霧最麻煩，其中發出的怪異呢喃越來越響亮。
仿佛有什麽存在正在蘇醒。
“胡老，此事如何處理？”
秦一舟臉色難看，幸好他反應迅速以自身界域籠罩方圓百裏，要不然更麻煩。
“你們維持住界域，我已經通知兩族派來幾位聖，我們會聯合一起出手抹殺這投影的意志。”
胡老也拿尼古拉斯投影沒轍，畢竟他的界域并不是殺意一類的道則所化。
聖境的差别很大，胡老是以陣修法入聖，若是給他時間也能抹殺投影，可問題是拖不得。
不可言說不出的情況下，很難一擊緻命。
“都撤退了嗎？”
“除了灰霧爆發之時死去的那些同族，其他人都撤退了…”
此時的四方看台附近隻剩下四聖和胡老帶來的學府先師。
“灰霧越來越濃了，祂快要降臨了。有沒有辦法聯系到你們各家始祖？
哪怕這隻是一個投影，也不是我們能對抗的存在。”
胡老哪怕帶着多位亞聖前來支援也放不下心，實在是克蘇魯衆神的威名太恐怖。
“我家始祖平時不知隐藏在何處，想要聯系上很難…”
“是的，何況我們也沒有和始祖搭上話的資格…”
“上年李氏的始祖不是出現了？能不能請他出手？”
聽到吳伊人他們的回答，胡老都不想搭理他們。
【隻要不觸碰到自家利益，一個個都躲在背地裏謀劃一切，老陰貨！】
對此他看的很透徹。
四族中吳氏平時都在邊荒，帶領邊荒衛隊應戰三族。
陳氏的人多喜歡進入秘境探尋更進一步的資源。
王氏和李氏傳承最久，他們之間的争權奪利更嚴重。
“罷了…”
“學府先師聽令，布陣。”
胡老早知道他們靠不住，幸好提前帶來一些自封神晶的老夥計。
伴随着天穹浮現界域，一條條雷蛇從天而降。
轟隆聲不斷，萬雷滅世的威能耀眼恐怖。
“落。”
随着胡老掐出幾個印記，萬雷所化的長矛落向擂台灰霧中心。
【成不成就看這一次了…】
“不好！快退！”
就在雷矛落下的瞬間，灰霧深處十幾根血肉觸須從其中伸出擋在上方。
一股充斥着詭異氣息的意志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