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穹灑落的血雨映照在王都修士的眼裏,他們紛紛後退遠離劍痕。
“我感覺這劍痕裏有某種強大的力量,這才過來感悟一番,想不到連帝境都擋不住!”
“這一道劍痕可是一位神秘強者所留,你沒看到從南往北橫穿整個王都嗎?
那神秘強者出手的時候,連四大帝族都不敢吭聲,想想也知道對方來頭大的驚人!”
“我要是能感悟這一劍蘊含的道印,說不定便能突破靈境六階,踏入百年以來無法觸碰的王境,擁有道果我就能突破壽命枷鎖!”
“就你?都百年也沒有突破靈境六階,你還想突破?
你連個血脈傳承都沒有,秘法也不過隻有一篇,你指望什麽突破?大荒給你降下福澤嗎?”
林巧她們在人群中感受頗深,尤其是這些散修的讨論,更讓她們對陳陽的強大深有體會。
“戲看完了,我們走吧!
也不知道王都學府有沒有将我的名字報上去,萬一到門口被拒絕多尴尬?”
林巧轉過身慢慢走向學府,任誰也不會想到她一位十八歲少女竟然是王境二階。
相比那些百年都感悟不到大荒雷劫的散修,她們很幸運。
“雖然對大荒散修的情況有一些了解,不過他們的境遇也太凄慘了。”
“這算什麽?你有沒有見過走上邪路的散修?”
“邪路?”
小純和林巧的形象十分讨人喜歡,隻不過王都這地方家族後代太多,那些散修不敢随意招惹他們。
老人、小孩、獨行的女子這些都是散修不敢觸碰的群體。
林巧一身白裙,紮着單馬尾。随着她走動,背後的馬尾微微擺動。
潔白的雙肩被一層白紗遮蓋,在陽光的照射下透着一絲白皙。
一側肩膀上趴着一隻小白貓,白貓的雙眼十分靈動,就像是會說話般透着靈氣。
“有些散修沒有傳承,隻能依靠與聖族搏殺來吸收他們的精血。
而且他們還隻敢和三等聖族戰鬥,遇到二等聖族他們隻有死路一條。”
“你還記得在京曉城那一尊界外神靈嗎?”
“記得,灰霧神靈,師尊說祂是來自克蘇魯沃土的神。”
“擁有污染生靈意志和肉體的灰霧之力,祂的意志能無聲無息侵入人的心靈,勾起生靈内心最深處的恐懼、貪婪、憎恨、嫉妒、狂躁等等一切欲望。”
“那些散修因爲得不得聖族精血,找不到合适的血脈秘法,隻能通過信奉外靈變強大。
可那些外靈的力量來源都十分詭異,克蘇魯神隻是界海之中威名最大的一族。
界海廣闊無邊,不知有多少界域,那裏才是争奪修煉資源最激烈的地方。
散修在大荒雖然地位低下,可要是将他們扔進界海,個頂個的是強者。
你知道爲什麽大荒一直面臨天外神魔的入侵嗎?”
小純身爲白虎一族的嫡世子,哪怕隻是年齡最小的那一頭白虎,她所了解的隐秘也比林巧多得多。
畢竟林巧當初隻是王都一等家族的嫡子,論身份地位她拍馬趕不上小純。
“你想讓我求你就直說,不就是比我知道的多嗎?
我偏不問!”
【小貓咪,還想壓我一頭?】
“嘻嘻,你是無知者無畏。
有時候我真佩服你,不管敵人是什麽境界,你都敢一頭撞上去。
你就不知道怕的嗎?”
【這意思是說我莽撞呗?】
“爲什麽要怕?還能有什麽比死亡更可怕的嗎?”
林巧害怕過,也曾絕望過。
可那有什麽用?能活下來嗎?
“人活着要自救,隻依靠别人的強大來護持自身,遲早會沉寂在衆生之中。”
小純聞言不說話了,她和林巧的道不同。
【死丫頭,你遲早吃個大虧!
算了…這不是我該操心的事,今天就給你科普一下大荒隐藏的真相,免得你再闖出大簍子,還得我給你擦屁股!】
“大荒境界隻有凡、靈、王、帝、亞聖、聖、不可言說和至高無上的不朽。
你知道爲什麽大荒隻有八個境界呢?”
“是不是這樣分更清晰一些?”
“不是。”
小純搖搖頭,她們離學府越來越近,已經看到學府大門,門前有許多學子來來回回。
“大荒八大境界對應界海境界,凡境修士在很多弱小界域内足以稱王。
其一是因爲大荒空間太堅韌,靈氣也比其他界域純度更高。
他們長時間待在大荒界内,體質也比其他界域的修士強大。
其二因爲大荒是界海中比較強勢的界域,實力境界劃分持續幾個紀元。
大荒的修煉資源根本不夠大荒修士修煉,隻能去其他界域搶奪機緣。
随着大荒修士走進界海越來越多,這一套境界劃分漸漸被傳遍界海。”
“換句話說,大荒修士的實力超過其他界域生靈,所以我們的境界劃分才會被其他界域承認。”
小純的意思很簡單。
我們厲害,所以别人就要順應我們的規則。
“大荒在其他界域生靈的眼裏也是外靈,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雖然小純沒有明說,可林巧懂了。
“你的意思是說,大荒的強大建立在其他界域生靈的屍體上。
對嗎?”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小純将自身的氣息壓制到最低,生怕被學府的強者發現。
“大荒在界海太強大,可同樣也有很多敵人。
這些敵人便是那些掌控界域的強大生靈,他們入侵大荒隻爲成就自身大道。”
“你以後要是再像這般性格,遲早會吃大虧,這大荒可不是你看上去那般簡單。”
小純嘟嘟囔囔一路,林巧也聽出她的意思,說來說去就是讓她苟着。
“我和你不一樣,我失去所有,并不知道這世間是什麽樣。
同樣我也不會想的那麽長遠。
對于我來說,大荒變化再多,都逃不過師尊那句話。”
“任他千般變化,我皆一劍斬之。”
【好吧!我麻了…
師尊對于她的影響太大,誰也不可能将她的道扭轉。
怪不得她是親傳,我是記名呢。】
林巧來到學府門前,被守在門前的兩個人攔住。
“你是學府學子嗎?”
“暫時不是。”
“有學府先師的令牌嗎?”
“呃…沒有…”
“那你來做什麽!
不朽學府可不要來曆不明的人,就算是各大帝族的帝子,也得有先師令牌才能進!”
林巧一聽就知道壞了。
“我師尊和一個姓金的老頭打過招呼,來了直接入學。”
攔住林巧的學子一臉懷疑回答:“姓金的老頭?我們學府隻有府主姓金,難不成你師尊還認識我們府主?
我守在這裏大半年,見過不少和你一樣的學子。
都說自己來頭很大,和誰誰誰打過招呼!
有個屁用!”
“在這不朽學府門前,那些通過試煉的學子可以進入,上一界的學子也能進,唯獨你們這些說不清來曆的人…
不能進!”
林巧心底歎了一口氣:【完了…我就知道會這樣…】
可就在這時,一個身影從學府内走出。
“林…不對!
陳巧!是你嗎?”
夏盈從學府大門内走出來,而她身後還有一個人。
“是你!好呀!
路那麽寬你不走!正好湊到我面前!
今天清算當初你在京曉城算計我的事!”
“你根本不是陳氏外子!說!你是什麽來曆?爲何潛入王都!是不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林巧看到夏盈的時候内心喜悅,看到她身後那個讨厭的人一臉嫌棄。
“呂蒙?你還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