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可她依舊強忍着昏昏沉沉的腦袋從床上爬起來。
林巧四處打量一番，心裏松一口氣：【還是對我挺好啊~最起碼不會眼睜睜看着我死。】
【看樣子考驗應該是通過了，我一定可以成爲他的弟子。】
她承認在鬼王出手的那一刻她放棄過，可她想起慘死在身前的父親，還有那些猙獰可怕滿手血腥的帝侍以及……
虛無可怕怪物帶來的絕望。
她不甘。
賭上自己的一切，終于換來一個滿意的結局，哪怕是陳陽還不願意收她爲徒，她也能得到一些好處。
走出房間來到正屋裏的她擡頭看向畫像，溫柔笑着的女子仿佛在對着她笑。
可當林巧轉過身依舊會忘記畫像上女子的樣貌，仿佛她的樣貌不該被任何人看到。
“起來了。”
她剛走到鏡湖旁，陳陽淡漠的聲音傳來，可林巧聽到這一句話卻身體微顫。
【他叫我了！這是他第一次和我主動說話啊！】
【好開心啊！】
沒有什麽比做的事情被其他人認可更值得驕傲了。
“嗯！”
林巧來到鏡湖旁跪坐在地爲陳陽奉茶，身旁大黑将腦袋放在她腿上，默默感受着她的撫摸。
“跪下。”
坐在躺椅上的陳陽卻起身，林巧上一刻還有點懵，可下一刻便欣喜若狂。
她起身整理一下鵝黃色衣裙，緩緩跪在地上，陳陽來到她前方承受她這一禮。
“我叫陳陽，三萬裏禁墟之主，以後就是你的師尊。”
聽到這句話林巧熱淚盈眶，她的聲音有些發顫：“是……”
“師尊。”
【終于……我終于……成了他的弟子……】
“起來。”
陳陽淡漠地聲音傳來，不是他不想熱情一些，隻不過時光過去太久，他早已忘記炙熱情感該如何抒發，若不是林巧半個月來和他說話，他可能幾天都不會說一句話。
除了偶爾心裏會默默吐槽兩句，讓他長篇大論的教育徒弟，他真是破天荒第一次。
“記住今日，以後你會明白師尊這個名字爲你帶來的一切。”
“苦難、針對、痛苦、毀滅應有盡有。”
“從今日起，你便是我座下弟子。”
陳陽伸手虛握，竹屋内擺放的夏初便呼嘯着來到他手裏。
他撫摸着夏初兩個字，眼底卻閃過一絲懷念，下一刻卻恢複往日的淡漠。
“此劍夏初，長三尺六寸。”
“當年師尊第一把佩劍，也是唯一的佩劍。”
“夏初寓意着夏天初來，萬物在朝陽下複蘇。”
“師尊希望你不要埋沒這把劍。”
陳陽莊重地将劍放在林巧手裏，而在這一刻林巧終于放下心裏那顆忐忑不安的心。
“謝師尊賜劍。”
【夏初，寓意萬物複蘇嗎……】
拜師以後林巧終于知道自己師尊的名字還有……
那一句三萬裏禁墟之主。
“禁墟之主！”
她反射弧有些慢，懵逼的樣子十分讨喜。
【若是我告訴你，我還是上個紀元最強大的劍修，你會不會下巴脫臼？】
陳陽想了想沒有繼續刺激小徒弟，畢竟太驚世駭俗。
“師尊，您竟然是禁墟之主？”
“我的天呢~”
林巧捂着嘴震驚的樣子逗樂陳陽，不過他還是一臉淡然。
【我是萬古不朽的劍尊，人設不能崩，得讓小徒弟感知到我身上随意散發的高深莫測。】
陳陽的來曆自然不簡單，要不然也不可能成爲上個紀元的最強，成功突破不朽不滅的本源境界。
“師尊，那我今天拜師了……”
“是不是該有什麽……”
林巧一臉期盼的樣子，陳陽哪裏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大黑。”
随着他呼喚，大黑汪的一聲來到林巧身旁。
“這是大黑你很熟悉，以後他會是你的護道生靈。”
【就這？師尊你可是三萬裏禁墟之主！出手就這樣？】
【大黑雖然聰慧一些，可體内靈氣我也沒感覺怎麽雄厚，最多是個王境吧？】
【師尊是不是好小氣？】
陳陽一眼就看出林巧臉上那懷疑的神情。
不過他沒有過多解釋，畢竟若是林巧知道大黑是一頭聖族帝境，她可能會驕傲。
帝境再強也不過那樣，不過一劍的事。
可林巧不過才凡境五階，相比帝境差的可不是一點點，那是整整兩個大境界。
“哦……”
林巧有些提不起精神，可想想怎麽說也有點保障了，真帶着大黑去王都，那些天驕也得害怕。
可惜她沒有看到當初大黑發威的那一幕，更不知道大黑也擁有隐藏自身氣息威壓的秘法。
“大紅。”
陳陽呼喚一聲，大紅就像插上馬達的賽車跑了過來。
“拿來。”
他對着大紅伸手，大黑咧嘴一笑：【大紅要出血了……】
林巧卻疑惑地看着大紅，不知道師尊想幹嘛。
【雖然我知道大黑和大紅貌似來曆都不簡單，可難不成……】
她的胡思亂想還沒有結束，便親眼看着大紅從自己尾巴上摘下來一根金色羽毛。
【我若是沒看錯，大紅剛才臉上是不是露出一副不舍心疼的表情？】
天知道她怎麽能從一張雞臉上看出表情。
“拿去參悟，你有劍心通明學什麽都快。”
陳陽将這個禮物交給林巧以後，伸手要過來夏初。
他輕輕撫摸鏽迹斑斑的長劍，感知着長劍傳來的欣喜。
【夏初的品階太高，雖然被我下封印，可也難掩蓋它本身的鋒芒。】
【勉強夠小丫頭用着，我再封印一道劍意爲她護道，萬一碰到不守規矩的家夥，也好護她一時。】
陳陽屈指輕彈劍身：“嗡……”
劍鳴聲在鏡湖附近回蕩，不知道爲什麽林巧能從中感知到劍很高興。
【夏初難不成不簡單？凡器不可能，靈、寶、帝？應該不會是帝器，能有什麽帝器是這幅鏽迹斑斑的樣子？】
【可能和我的香囊一樣，說不定就是寶器。】
陳陽從體内本源抽出一道劍意打入劍身，這一道劍意和當年他成爲不可言說的時候留下的劍意融合。
【就算是不可言說外神，最多一劍。】
“看好了，師尊隻爲你演示一次。”
“這是師尊的劍道，也是師尊唯一會的劍意。”
陳陽單手拿起夏初走到鏡湖旁，看到這一幕的大黑将腦袋放在雙爪下。
【我一點都不想看到這一劍的恐怖……】
大紅将頭埋進土裏不想看接下來發生的一幕：【我不想記起來當年被斬一劍的痛苦……】
鏡湖裏的幾條鲫魚嗖的一聲沒了影子，不知道躲到哪裏，隻有林巧的反應不同尋常。
她雙眼眨都不眨地看向陳陽。
“我隻會一劍，也隻需一劍。”
“這一劍名爲斬殺。”
陳陽舉劍刺向天穹，随着他揮動夏初……
一劍之下三萬裏禁墟蒼穹被劃開一道清晰可見的裂痕……
“你……看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