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虎端起茶杯,輕輕吹了口氣,茶香袅袅升起,他輕抿一口,贊歎道:“這茶真不錯,沒想到還能在這裏享受到如此好茶。”
我微微一笑,目光轉向窗外,心中卻已迫不及待地想要解開銅鏡的秘密。我回想起老頭兒的話,那面銅鏡的古老與神秘,以及它在廢棄老宅中的發現,這一切都像是在指引我們走向某個未知的真相。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變得緩慢,每一秒都充滿了期待。終于,當牆上的挂鍾指向11點時,趙遠輕輕敲響了包房的門。
“兩位,不好意思讓你們久等了。現在我可以和你們談談了。”趙遠的聲音略帶疲憊,但依舊保持着禮貌。
我們跟随他來到茶館後面的一間休息室,這裏更加私密,隻有簡單的桌椅和幾盆綠植,顯得格外清新。趙遠請我們坐下後,自己也在對面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雙手交疊放在膝蓋上,顯得格外拘謹。
“關于那面銅鏡,”趙遠終于開口,聲音低沉而沉重,“那是我家族世代相傳的。據說它能映照人心,預知未來,但這些都是老一輩人口口相傳的傳說,我從未真正相信過。那大抵是我爺爺開的玩笑吧。”
“什麽意思?”我有些疑惑不解。
趙遠悠悠的對我說。
“是這個樣子的,從我出生開始,我們家就有兩個銅鏡子一模一樣的,看起來挺古老的。
小的時候我也詢問過我爺爺,那兩個鏡子是幹什麽的。又不通透,看起來又不像是什麽值錢的東西。
我爺爺當時就會悠悠的跟我說說那兩個淨值是祖傳的。擁有看透人心,預知未來的功能。
我根本就不相信,因爲從小到大那兩面鏡子就是普普通通的。
我們家以前住在村子裏,但是有好幾棟大瓦房。爺爺甚至單獨搞了一個小房間,專門用來擺放那兩面鏡子。
我記得在我很小的時候,爺爺說過很多古怪的話。
爺爺說我們家的子孫後輩永遠都要守着這兩面鏡子。還說什麽我們老趙家的子孫後輩竟然都會是有錢人吃穿不愁之類的話。
我爺爺在他們那個年代确實算是有錢人吧,在我爺爺那個年代,有很多人吃不上飯都餓死了。
我爺爺是家裏唯一的男丁,也是家裏唯一的孩子。他當時的經濟條件就不錯,在所有人都吃不上飯的時候,我爺爺還能蓋34間大瓦房。确實算得上是十分富裕。
就等到我爸那一輩兒,我們家的條件就差了很多。
我爸沒什麽文化,一輩子窩在村子裏也不會什麽手藝。後來我爸娶了我媽。在我3歲那年,我媽突然間得了羊癫瘋。然後我爸還要照顧生病的我媽,所以我們家的條件就越過越差。
後來我爺爺去世之後,沒兩年,我媽也跟着走了。然後就剩下我和我爸兩個光棍兒過日子。
我爸也不相信我爺爺說的那些話,什麽關于鏡子之類的。我和我爸那些年生活在村子裏。我們家那個時候還有一畝小地兒。每年種地起碼夠我和我爸生活的。勉勉強強能夠吃得上飯。
再後來我爸也走了。村子裏就剩我一個人。我也是住在大瓦房裏,靠着那塊兒小地生活。
後來就是七八年前嘛,我們那個村子傳聞說要拆遷。
當時我也在村子裏住夠了,我也想來城市之中闖蕩一下。再加上我們村子裏有人想要買我那塊兒地,我就把那塊兒地給賣了。然後拿着賣地的錢進了城。
這些年我也幹過不少的活兒。最後我發現我的身體可能一般幹不了體力活。所以目前爲止隻能在這個茶館打雜,一個月掙着三千多塊錢的收入。
趙遠并沒有再多的提起那個鏡子,因爲他根本就不相信自己爺爺說的話。
畢竟趙遠的爺爺說,趙家的子孫後代都是大富大貴的命。
可是趙遠從小到大沒享什麽福,趙遠的爸爸窮了一輩子。趙遠也是如此,40多歲娶不上媳婦兒,每個月掙3000多塊錢,連個房子都沒有,隻能住在茶館提供的休息室裏。
聽到趙遠說的話,我忍不住開口詢問。
“趙先生,你們家祖上,是不是有玄門中人呀?”
趙遠聽到我的話皺着眉頭想了半天,然後他悠悠的說道。
“好像是有吧?我記得我小的時候,我爺爺曾經說過。我太爺爺好像會算命。
隻是我太爺爺正好趕上了打仗的年代。在我爺爺五六歲的時候,我太爺爺就被抓走了。然後從那之後我爺爺就再也沒有見過我太爺爺。所以我太爺爺長什麽模樣,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會不會算命,我也不得而知,都是我爺爺從我太奶奶的口中聽說的。”
聽到這裏我大緻就明白了一些什麽。
趙遠他們家族應該就是守護銅鏡的人。有很多玄門中人,世代都會守護着某個寶貝。或者是守護着某個邪物,甚至是法器。
這樣有着特殊使命的家族,他們幾乎都是世代單傳。就如同趙遠他們家一樣,趙遠他爺爺是家裏唯一的孩子,趙遠的父親也是家裏的唯一的孩子,趙遠也是家中的獨生子。
他們的家族應該都是世代單傳的每一輩隻能生一個孩子,并且肯定是兒子。
按理來說,他們家族每一代應該都會從父輩那裏學習玄門的法術,然後繼續看守着法器。
這樣的話,他們家的子孫後代幾乎不用幹什麽,就能夠豐衣足食。
可偏偏趕上了那些動亂的年代。趙遠的太爺爺生下兒子後,在兒子四五歲的時候就被抓走,從那之後再也沒有回來過。
正是因爲這樣,趙遠的爺爺便沒有機會學習玄門之書。所以趙遠的爺爺知道銅鏡的秘密估計也是從自己母親的口中得知并不知全貌,隻是知道丁點兒。
正是因爲如此,所以這個銅鏡的秘密,趙遠的父親和趙遠并不知情。再加上趙遠的父親和趙遠也并不會學問的法術。所以從他們兩個人開始,趙家開始沒落,變得貧窮。直到趙遠這裏甚至連媳婦兒都娶不上了。
我沉思片刻,目光再次落在趙遠略顯疲憊卻堅定的臉上,心中湧起一股複雜的情感。看來,這面銅鏡不僅僅是家族傳承的遺物那麽簡單,它背後或許隐藏着更深層次的秘密和力量,等待着我們去揭開。
“趙先生,你可知除了那銅鏡,你們家是否還留下了什麽别的東西?”我試探性地問道,希望他能提供更多線索。
畢竟那兩面銅鏡的下落我是知道的,有一面銅鏡就在剛才的老宅裏,還有一個鏡子,現如今在研究員的手中。
趙遠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但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其實,還有一幅畫,但是看起來也是破破的,不怎麽值錢,我之前詢問過。
那兩個鏡子我覺得土土的,所以離開家的時候我就沒有帶着。但是那幅畫直被我帶在身邊。雖然這幅畫不怎麽值錢,但總覺得它是我家族的一部分,不能輕易丢棄。現在它就放在我租住的小屋裏,一個上鎖的箱子裏。”
我心中一喜,這正是我們尋找的關鍵。“趙先生,能否允許我們一觀那畫?或許,我們能從中發現一些你未曾知曉的秘密。”
趙遠沉思片刻,最終點了點頭,“好吧,但你們得答應我,無論發現什麽,還是需要保證那幅畫的完整,别随便給我破壞了。畢竟這也是我對我父親和爺爺的一個念想吧。”
“當然,我們保證。”我鄭重其事地回答。
于是,我們三人離開了茶館,穿過喧嚣的街道,來到了趙遠租住的小屋。那是一間簡陋卻整潔的房間,透着一股生活的氣息。
趙遠從床底拖出一個舊木箱,小心翼翼地打開鎖,從箱底取出一個用黃布包裹的物件。
當他緩緩揭開黃布時,一面古樸的卷畫映入眼簾。畫軸雖已斑駁,卻仿佛蘊含着某種神秘的力量。我和韓虎不約而同地湊近,仔細觀察起來。
就在這時,一陣奇異的感覺突然湧上心頭,我仿佛能聽到畫卷中傳來微弱的低語,那聲音既古老又遙遠,像是在訴說着千年的滄桑與秘密。我猛地回過神來,發現韓虎和趙遠也正用驚異的眼神看着我。
“你……你聽到了嗎?”我聲音顫抖地問。
韓虎搖了搖頭,但眼中同樣充滿了疑惑和興奮,“沒有,但我感覺到了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
趙遠則是完全愣住了,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場景,更沒想到自己家族傳承的銅鏡竟然會如此詭異。
“看來,這畫遠比我們想象的複雜。”我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内心的激動,“趙先生,你願意和我們一起,揭開這幅畫背後的真相嗎?”
趙遠沉默片刻,最終堅定地點了點頭,“我願意。畢竟這是我們家祖宗傳下來的東西,雖然不怎麽值錢。”
趙遠這小子估計這一輩子是窮怕了,三句話離不開一個錢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