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手,扯過周文文座位上的牛皮包。然後東瞅西瞅研究半天。
這就是一款造型比較普通的純牛皮大包,顔色是深棕色的。容量特别的大,裏邊不隻能裝筆記本電腦。估計裝個三四十斤的書都沒有問題。堪比中學生的大書包。
但不得不說這個背包的所有縫線全部都是純手工制作,特别的結實。用的材質也是上層牛皮。用料很考究,手法也十分的細緻。
“咦!不錯,不錯,文文,一會兒你把那家店的地址告訴我呗,我也整一個去。”韓虎悠悠的說着。
“這材料,這質量。要是做成愛馬仕的造型,誰能分出真假?
要我說那個皮包店的老闆也是榆木腦袋。怎麽把造型做的這麽普通?就應該仿國際大牌。然後這個包别說賣兩百了,兩千兩萬的估計都有人買。”
“你說的那是a貨!”我拍了拍韓虎的肩膀。
緊接着我也拿起周文文的這個背包看看情況。确實是上等牛皮沒錯。
隻是不知道爲什麽,在這個包上我總是能夠聞到丁點兒血腥味兒。并且這種腥味兒還帶着淡淡的鮮甜,并不是畜生的血腥,好像是——人。
我心中一緊,不由自主地皺起了眉頭,我仔細端詳着背包的每一個細節,試圖找出氣味的來源,但表面上并無異樣。材質确實就是上層的牛皮。并且應該是小牛,皮質還是挺細膩的。
“文文,你這包買了多久了?平時都裝些什麽東西?”我忍不住開口追問。
周文文擡頭看了我一眼,随即笑道:“買了有大半年了吧,平時就裝些上班用的東西,偶爾也裝些零食什麽的。”
“那個店鋪在哪兒啊?能把地址告訴我們嗎?”我又問。
“就在東街那一邊,等會兒的,我把這個報告發過去,然後我把地址發到你手機上。”周文文一邊說着,然後繼續忙活工作。
韓虎聽到我的話,轉過頭看向我,“師傅,你也想買包啊,咱倆一塊兒去呗。”
我道:“我不需要什麽背包。就是覺得這包質量真不錯,好奇問問。”
沒一會兒的功夫,周文文忙活完工作。然後把筆記本電腦收了起來。
緊接着她把那家皮包店的地址發到我的手機上。
沒一會兒的功夫。所有的牛排菜品全都端了上來。我們幾個人一邊喝酒一邊說話。康三這小子在飯桌子上表現的還不錯,蠻斯文的。也挺懂得照顧女孩子。
飯後,康三給我們使了一個眼色,說想跟周文文去公園散步。我和韓虎自然不願意再當電燈泡。我就推脫說店鋪有事,讓他們兩個剛談上的小情侶,過二人世界去了。
我和韓虎吃完飯也不知道該去什麽地方,所以準備去店鋪看一看,順便收拾一下衛生。
回到店鋪的時候都已經晚上5點多鍾,天色微微有些黑。
店内,我和韓虎正拿着抹布把屋子裏的浮灰全都擦一下。
“師父,今天咱們又沒什麽生意,你說你這店鋪開的,是不是店裏位置不好啊?”韓虎一邊擦拭着一隻裝茶葉的陶罐子,一邊嘟囔着。
我笑着搖了搖頭,“不,這裏的地理位置極佳。更何況咱們是玄門中人,看的是邪門生意。世界上邪門兒的事情少一點不是更好嗎?我覺得現在就挺不錯的,半年不開張,開張吃半年。”
我和韓虎一邊說話一邊忙活,就在這時。人還真的是不能瞎念叨,簡直就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忽然間,我們店鋪的大門被人輕輕推開,一股冷風伴随着一股不祥的氣息湧入店内。
我擡頭一看,隻見一位民工模樣的男子站在門口,滿身塵土,上身穿着迷彩服,腳下踩着黃膠鞋。這工人看起來也就40出頭,人挺瘦的,但是肌肉也很突出,一看就是幹重體力活兒的。
他滿頭大汗。并且他的雙眼發紅,仿佛被烈火灼燒過一般,而眉心處更是隐隐發黑,一股邪氣缭繞其上。我心中一驚,這分明是被邪物纏身的征兆。
“老闆,您這兒,能驅邪嗎?”民工的聲音沙啞,很顯然,就連他自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身邊的問題。
我放下手中的抹布,緩緩站起身,示意他坐下。
“那個大哥,你請坐。韓虎,幫人家泡杯茶。你是遇到啥情況了嗎?跟我們說吧。我這能看邪病。”我道。
那個民工大哥聽到我的話,然後緩緩開口。
“是這樣的,俺是外地人來到白山市打工的。剛來到這裏還不到半個月的時間。
我就是來到白山市之後,我就感覺自己渾身不得勁兒。每天晚上都睡不好,翻來覆去的做噩夢啊!”
聽到大哥的話,我詢問他。
“之前都沒有這樣的情況,來到白山市之後就有這樣的情況了麽?”
農民工聽到我的話輕輕的點頭,然後繼續說道。
“是這樣的,我叫張強,今年42歲。俺也是北邊兒的,俺們那塊兒是個山溝。我前些年一直都在南方打工,也是幹工地。
我之前跟着的那個包工頭兒,也是我們老家的人。可就在去年的時候,那個包工頭跑了。欠了我們一年的工資沒給。
所以我今年就不準備去南方了,一是南方那邊太熱,環境我受不了,二是也想着離家近一點兒。要不然我這一年也才能回一趟家,家裏面的老婆孩子都喜歡。
然後也是我之前一起幹活的工友,他們推薦我來白山市,說白山市現如今也有挺多工程的,說不定能找到活。
所以半個月之前我就買了一張火車票,這不就過來了嘛。
當天我下火車的時候都已經是半夜12點多鍾。我在車上是坐了整整兩天一夜。上車的時候也沒拿什麽東西,就拿了幾個饅頭,還有兩包榨菜。
這饅頭頭一天吃着還挺軟乎,第二天就硬了,所以我也沒怎麽吃東西。下車之後我餓的很。正好你們火車站那塊兒有一個面館還開着門兒。
我就進去吃面。
結果我第一天到白山市,就跟人幹了起來。
我進入那家面館之後,管老闆要了一碗最便宜的清湯面,五塊錢一碗。那清湯面剛端上來,我這才吃了一口,旁邊一個桌子的男客人就過來跟我搶。說我吃的是他的面。
那男人脾氣可大了,還特沒有禮貌,開口就罵罵咧咧的。我當時就說我這面是老闆給我端上來的。那男人偏說老闆端錯了,那碗面就是他的。
我說我吃都吃了,下一碗再給你呗。可是那個男客人就是不依不饒,然後抓着我的脖領子就要打我。就五塊錢的一碗面,那天晚上别提我多憋屈了。
面館的老闆聽到前面有吵架的聲音,然後就沖出來。結果老闆把我們兩個人分開一個勁兒的道歉,說是把面端錯了,還說給我的這碗面就是給那個男客人的。
我當時就跟老闆說,這碗面我都已經吃了,你就再給那個男客人重下一碗吧。反正都是清湯面上面一點油腥都沒有。
可那個老闆也軸,偏讓我把這碗面還給那個男客人。
我當時也有點兒生氣,我在火車上餓了兩天。就是一碗面的事兒,你們白山人咋還不依不饒的呢?
我就跟那個老闆争論了幾句,結果這個男客人就生氣了,上來就給了我一拳。最終那碗面我也沒吃成。讓老闆給摔地上了!
男客人當時也沒有在吃面,罵罵咧咧的走了。後來老闆雖然又給我煮了一碗面,還給我塞了100塊錢。可是我越想這事兒越憋氣。
但就算憋氣也沒辦法,咱畢竟是出來打工的,主要爲了掙錢。人家老闆還給了我100塊錢,所以我當天晚上吃完面之後在附近的小旅館睡了一覺,也沒有想太多。緊接着我第二天出去找活。倒是在一個工地上找到個活兒。可是從第二天晚上開始,我就不停的做噩夢。
我做的夢那個吓人呀,有好多的鬼呀。有鬼掐我的脖子。還有的鬼指着我破口大罵,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白天醒了也是恍恍惚惚的。
我現在找的那個活兒是在高樓上面插玻璃。這才半個月的功夫。我差不點兒出事兒兩回,險些從20多層的高樓上面掉下。
結果老闆一看,我白天幹活精神恍惚的,今天給我開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