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裏,康三的母親躺在床上,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虛弱。但她的眼睛卻閃爍着一種異樣的光彩,仿佛在策劃着什麽。看到我們進來,她微微點了點頭,示意我們坐下。
“媽,這是我朋友,韓虎你以前是見過的,他認識很多好律師。孫家廠子的事情你應該也知道了吧,我和韓虎商量了一下,可以找律師把你的法人身份給撤下來。另外一個是石先生,是韓虎的師傅。”康三坐在床邊,試圖把話題引到正事上。
但康三的母親似乎并不感興趣,她轉向了我們,微笑着說:“哎呀,你們這些年輕人,真是有心了。你們先坐。喝水不,吃不吃什麽水果?
說實話,對于廠子那邊的事兒我沒有多擔心。不就是一個小廠子嘛,出了點事情而已,這能有什麽?”
我們三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該如何接下去。康三的二姨和三姨也立刻加入了話題。
康三的二姨忍不住開口。
“我也覺得沒什麽問題,三子這件事兒就是你不對。
你媽這輩子多不容易呀,你爸去世了這幾年。你媽想找個第二春,怎麽了?三子,我看你真是不孝順。你就不希望你媽晚年幸福嗎?”
康家的三姨也說。
“是啊!康三,你年紀還小,根本不懂老年人的生活有多不容易。老年人還是要有一個伴兒的。我看那個老孫頭兒不錯,對我大姐又是真心。三子,我大姐跟老孫頭的事兒你就别插手了!”
我留意到康三的母親在談到孫家時,眼中閃過一絲光芒。我心中一動,因爲這種光芒有點兒不尋常。不是一個女人對愛情渴望的光芒。更像是被什麽東西控制了的。一提到孫家的時候,康三的母親的目光是呆滞的。
随着康家幾個女人,你一言我一語。病房裏的氣氛越來越緊張。康三的二姨和三姨對康三進行了猛烈的抨擊,而康三的母親則在一旁附和着。
整個病房内唯獨沒有說話的就是康三的那個表妹。但是這個女孩兒時不時的看向康三的方向。仿佛有什麽難言之隐一般。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中年男人走了進來。他正是孫家的長子,孫志勇。他的臉上帶着一絲不自然的笑容,手裏提着一籃水果。
“阿姨,我聽說您住院了,特意過來看看您。”孫志勇把水果籃放在床頭,然後坐在了床邊。
康三的母親看到孫志勇,眼中閃過一絲驚喜。她立刻示意二姨和三姨安靜,然後和孫志勇聊了起來。
康三看到孫志勇整個人瞬間變得不好起來。
韓虎怕康三和這個姓孫的吵起來,更是把康三拖到了醫院的走廊。
見狀,我也緊跟着二人出去。
站在醫院的走廊内,康三指着病房不停的抱怨。
“那個孫志勇是有病吧!惹了這麽大的事兒,竟然還敢來醫院看我媽。
媽的!老子現在真想把他給弄死!”
韓虎勸道。
“剛才在病房内的場景你也看到了,你媽明顯是偏向孫家的。還有你那兩個姨。一個個的都老不正經,真是不分個輕重。
你一個人就算是有幾百張嘴也對付不過那三個老太太呀。剛才孫志勇一進門兒的時候,你媽的雙眼都冒光了,你那兩個姨也是如此的熱情。
你要是再待在病房内,和那個孫志勇産生什麽沖突。屋子裏的幾個老太太肯定都向着那個孫志勇,到時候我怕你更生氣。”
聞言,我也是暗暗的點頭。
“沒錯!屋子裏的三個老太太确實都向着孫家人。
隻不過康三我覺得你媽的目光有點問題。你媽向着孫家人好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了一樣。
至于你那兩個姨倒是挺真心的。剛才一提起孫家,你媽的目光就不對,那種目光有點呆滞,像是提現木偶一般。
我覺得你媽好像招用了什麽法術。這跟我之前在一本書上看到的差不多。好像有一種木偶詛咒術,能夠把人變成提線木偶,完全按照對方的意願行事。”
康三聽到我的話瞬間詫異起來。
“所以,你說我媽是被人下了什麽法術?才會如此照顧孫家的人!”
聞言,我點點頭。
“要不這樣吧!一會兒你帶我去你們家看一看。我看看你們家裏的布局有沒有什麽問題?
總之這件事情有點蹊跷。你媽應該是被什麽東西給控制了!至于你那兩個姨确實有點兒奇怪。
不知道他們是真心愛護你媽,還是純粹的想當攪屎棍。你的二姨和三姨平時跟你媽的關系怎麽樣?她們是感情好的好姐妹麽?”
我和康三剛準備接着往下說什麽,就在這個時候孫志勇已經走出了病房。
那小子離開的時候還用一種挑釁的目光看了康三一眼。
倘若不是因爲我和韓虎都在場,我隻怕康三真的已經沖上前去,跟那個孫志勇扭打一團。
此刻周文文全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一直也沒有開口說話。
看到孫志勇遠去的背影,我詢問周文文。
“對于康家的事兒,你怎麽看啊?”
周文文聽到我的話,她的表情有幾分不自然。
“啊!問我。我覺得我還是别說了,要不然你們會覺得我以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聽到周文文的回答,我就明白了她是什麽意思。
我道:“文文姐,你是女孩子看事物的本身比較心細,你就幫我們分析一下康家的情況吧。”
周文文道。
“對于别的事兒我不大懂,我就是覺得康三的母親和二姨,三姨的關系。
說實話,你們也知道我是農村的。我家那個情況石頭你是最了解的。
因爲農村的女人之間嘛,哪怕是親姐妹。說實話,真正感情好的不多。
倘若一家的姐妹都挺貧困的,說不定還能互幫互助,倘若一家的姐妹都挺有錢,那麽還能禮尚往來。
可是如果一家的姐妹貧困差距特别大的話,隻怕,其中也會生出一些嫌隙來!”
周文文又說。
“我媽家正好也是姐三個。我媽排行最小。雖然不是嫁的最好的那個,但也不是混的最差的那個。
我家的大姨家的最差。男人不務正業,死的又早。我大姨夫死的時候還給家裏欠了一屁股的債。所以我大姨平時最喜歡抱怨。平時總跟我媽還有我小姨吵架。永遠都會說自己勞苦功高,都是因爲自己小時候付出的多,我媽和我小姨才會嫁到好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