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力悠悠的告訴我。
“因爲張家人不孝順呗。”
張大力說。
其實張大力跟張家的大兒子同歲。但是張大力的父母比張家死的那老兩口年紀要大許多。
張家死的那老兩口也就才60出頭。其實年紀還不算是太老。
其中男的叫張大華，女的叫王彩霞，也就是莫小雨的公公和婆婆。他們家的小兒子叫張文才，大兒子叫張武藝。
而在張大華上面，還有一個老太太。那老太太是張大華的母親。也是前幾年剛剛去世的。
從前張家住的是一家五口，張大華，王彩霞兩口子，還有上面一個老太太。底下就是張家的兩個兒子。
張武藝跟莫小雨結婚之後，兩口子搬了出去，張家就變成了一家四口。
而這個張大華和王彩霞簡直就是沒有良心，他們虐待自己的母親。”
張大力悠悠的對我說。
“張大華的母親是個很不容易的老太太。年輕守寡，一個人把兒子拉扯長大。
據說張大華這個人年輕的時候就缺德了。天天在外面吃喝嫖賭。都是老太太一個人養着這個兒子。
後來老太太把所有的錢都拿了出來，給張大華娶了一個老婆，也就是王彩霞。
那個王彩霞也是個懶貨，天天不上班兒，就在家裏混吃等死也不做任何家務。
老太太是伺候完兒子，又伺候兒媳婦。這麽多年張家的飯都是老太太一個人做，張家的衣服都是老太太一個人洗。
誰見過兒子，兒媳婦兒紛紛出去打麻将，讓老婆婆一個人蹲在院子裏面洗衣服。張家就一直這樣。
後來王彩霞接連生了兩個兒子，也都是老太太一個人照顧着。這兩個兒子也都是個混蛋，從小又矮又饞。不正經工作，天天在外面瞎胡玩。
老太太活着的時候有低保，一個月能開1000多塊錢。就是這點錢支撐着張家的所有開銷。
後來張武藝結婚之後，跟莫小雨搬了出去，張武藝漸漸的變好。但與此同時，人家兩口子在外頭工作幹活兒，也很少回村子。
所以張家就從五口人變成了四口人。可所有人還都是靠在老太太的身上。
張大華和王彩霞都50多歲了，天天還在家裏打爹罵娘，逼着老太太洗衣做飯。那個張文才也是的，偷走了老太太的低保卡，這小子沒錢的時候，甚至還把老太太戴在手上幾十年的結婚金戒指給撸了下來，拿出去給賣了。
張大力又說。
“就在四五年前吧，當時老太太都已經80多歲了。一個80歲的老人，還要負責做全家人的飯。甚至還要踮着一雙小腳，去村頭挑水。
後來，老太太的身體扛不住，病倒了。
可是張大華和王彩霞那兩個有爹生沒娘養的。他們根本不把老太太送去醫院，甚至也不給吃藥，對老太太根本就不管不顧。
他們把老太太一個人鎖在院子牛棚旁邊的小房子裏，天天不是打就是罵。
但是他們還不想讓老太太死，畢竟老太太每個月有1000多塊錢的低保。
最後王彩霞沒辦法。就天天把自己家人吃剩的飯，然後倒在一個大鍋裏面多添水。最後熬成豬食一樣的面糊糊，喂給老太太吃。
但即便是這樣，那個老太太也是三根腸子閑着兩根半，王彩霞不是每頓飯都給老太太做的。
平時王彩霞和張大華出去打麻将。老太太一餓就要餓上兩三天。有的時候王彩霞心情不好了，也不給老太太吃飯，甚至還要動手扇老太太的巴掌。
大約是前幾年12月份的時候吧，那個時候都冬天了，天上下着鵝毛大雪。好像是上頭來人了，說是要走訪調查低保戶什麽的。
剛好去了張大華和王彩霞的家。人家上面的人就随便問了幾句，說是剛過完中秋節沒幾個月，問老太太有沒有吃月餅啊。
當時老太太躺在炕上，整個人瘦的皮包骨，有氣無力，隻有出的氣兒，沒有進的氣兒。然後老太太就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人家上面走訪調查的人說了張大華兩口子幾句。
結果等别人都走了之後，王彩霞氣的不知道從哪裏弄了一塊月餅，直接往老太太的嘴裏塞。
你想想中秋節那是8月15，當時都已經是冬天，12月份了，下着鵝毛大雪。這塊兒月餅不知道被他們家放了幾個月。硬的都跟石頭似的，老太太滿嘴也沒有牙。
那個王彩霞就直接把月餅往老太太的嘴裏塞，把老太太的牙花子都塞出血了。
老太太餓的沒有力氣，躺在炕上一個勁兒的哭啊！當時我們村子裏的人知道這些事情都說張大華和王彩霞造孽，這輩子就沒有見過他們兩口子這麽不孝順的人。
果不其然，就在那個冬天老太太還是沒有熬過去，就死在了過年之前。
可即便老太太都已經死了，張大華這兩口子依舊不是個東西。
按理說老人都死了，你送到火葬場火化，簡簡單單給辦一個喪事兒就完了呗。
張大華兩口子害怕給老太太報死亡之後，上面就不給老太太發低保錢了。兩口子竟然隐瞞了老太太的死亡，一直都沒有往上面報，也沒有把老太太的屍體進行處理，而是直接丢在了那個小破屋裏面。
結果等到夏天，老太太的屍體在屋子裏面都臭了，招了許多的蒼蠅。村長知道了這件事情還是村長逼迫張大華，王彩霞把老太太送到火葬場火化。
老太太被火化之後，兩口子把老太太的骨灰領回來。也沒說買個棺材，也沒說買個墓碑。
就直接給丢後山上了！甚至連個牌位都沒有給老太太立啊！
那老太太的骨灰就被裝在一個塑料袋裏，往半山腰上一扔。現如今估計都随風飄散了。
所以我說，張家那些人都不是個好東西，他們死了也是活該。對自己的親媽都這樣，那個張大華和王彩霞兩個人真是喪盡天良。”
聽到眼前的男人說的這些話。我也覺得，旁邊張家一家三口真不是個人。
對待自己的老母親尚且如此。怪不得他們對待莫小雨會如此的狠毒。
我一邊這樣想着，緊接着，張大力的媳婦兒就已經準備好了白酒。她拿着白酒走進房間，開始幫孩子搓身體。
全程沒用多長時間，那孩子已經漸漸退了燒。
我告訴他們兩口子，今天晚上隻要天色變黑之後八九點鍾，孩子就會清醒過來，與此同時附身在孩子身上的老婆婆便會開口對他們提要求。
張大力兩口子聞言，立刻詢問我需不需要準備什麽東西？
張大力的媳婦兒說。
“我婆婆活着的時候牙口不大好。她特别喜歡喝黑芝麻糊，我要不要給我婆婆準備一些？”
不得不說，張大力這兩口子倒是個孝順的。
張大力爲人憨厚，他那個媳婦兒也不是刻薄的主。我還是頭一次見到兒媳婦兒跟老婆婆之間感情這麽好。
張大力的媳婦兒全程沒有說過自己婆婆半句壞話。還一直說自己的婆婆十分的溫柔善良。
我輕輕點頭。
“也好，你婆婆生前有什麽喜歡的愛吃的，你們都可以準備一些。包括老太太年輕的時候，牙口好的時候喜歡吃的那些東西，你們也可以準備一些。
今天晚上我就留在你們的家中。等你們滿足了婆婆的心願之後，我就把她的魂魄送走，要不然的話你們的孩子年紀太小了。身上長時間沾染邪氣，對孩子的身體也不好。”
張大力兩口子聽到我的話，對我千恩萬謝，張大力的媳婦兒不好意思的對我說。
“小夥子，真的不好意思，剛才一進門的時候是我不懂禮貌了。
那個，我們兩口子也沒有什麽可表示的。我們家裏就這些錢，希望小夥子你不要介意。”
張大力的媳婦兒一邊說着，然後直接伸出手，在自己老公的衣服兜裏掏出了3萬塊錢。
這3萬塊錢原本是張大力準備進城請黃大仙兒的錢。也是他們兩口子所有的積蓄。
這個女人恭恭敬敬的把3萬塊錢放到我的面前。
“小兄弟，我們兩口子手中也就這麽點兒積蓄，不知道你滿意不滿意。
隻要你能治好我們孩子的病，你随便開個價吧，大不了我們給你打個欠條。我們兩口子慢慢兒的還你看行不行？”
這一次來到江村，我原本也不是爲了張大力家的事情。我隻是爲了莫小雨而已。
今天給孩子治病頂多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我道。
“其實用不着這麽多的。”我一邊說着，從這3萬塊錢裏面抽出了一張，然後我繼續說道。
“就這樣吧，這100塊錢就算是你們兩口子對我的意思。
剩下的錢你們收回去，等孩子病好之後，你們兩口子用錢的地方還多着呢。誰也不知道你們家的老母親究竟會提什麽要求。
你們兩口子好好的過日子，我也就心滿意足了。
還有以後千萬别說進城找黃大仙的事。這世上玄門中人衆多，但是白山市并沒有幾個。我也隻怕你們兩口子被人騙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