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完田大軍的屍體之後,我又和孟隊回到了他的辦公室,此刻一組的隊長已經拿着一沓子報告走進了辦公室。
一組的隊長把這些報告放在我的面前,然後孟隊和這個隊長兩個人就一起給我介紹。
孟隊首先開口說道。
“我們昨天已經聯系到了那個小男孩兒的父母,那個小男孩兒的父母雖然在外頭打工,但是一聽說這邊發生了命案,還是十分配合的。
石頭你的猜測果然沒錯,小男孩兒的父母給自己兒子買的手機是二手的。
就在前年過年的時候,小男孩兒的父母回到村子裏,然後那個時候小男孩兒也懂了一點事情。孩子的父母十分的想念孩子,就想着給孩子買個智能手機,然後平時可以聊視頻。
可是這兩口子在外頭打了一年的工也沒有存下多少的錢。
想要跟孩子聊視頻,還要給家裏面安裝個寬帶。所以孩子的父母爲了省點兒錢,就覺得不過是個小孩子嘛,不用買那麽高科技的智能手機。
所以就去了北街那邊修理手機的店鋪走進了把頭第一家,然後買了一個二手手機。當時也隻花了800多塊錢。
據說,當時買這個二手手機的時候,這個二手手機是一個八成新的。原本500塊錢就能夠買的下來。
可是因爲買手機的時候是帶着孩子一起去。那個孩子又非要什麽手機殼,手機支架,藍牙耳機。
所以亂七八糟好多東西加在一起,又給手機貼了一個鋼化膜,總共加起來是800塊錢。
緊接着,我們昨天就去了北街那邊修理手機店鋪的把頭第一家。
他的店鋪倒是一直沒有關門兒,老闆還是同一個人,但是一提起前年過年賣這二手手機,這個老闆沒有半點印象。
不過好在那個店鋪門口是有監控的。并且這個手機店的内部也有監控。
我們調查了好久,終于調查到了前年小男孩兒的父母帶着小男孩兒去買手機時候的場景。
那個手機電腦老闆看到監控錄像,才回憶起一些内容。
根據這個老闆所說,這個二手手機是自己收購的。也不是去外頭收購,是有人主動把這隻手機賣到了他們店鋪。
而賣手機的人是一個50多歲的中老年婦女。
那個中老年婦女在小男孩兒父母購買這個手機的前兩個月,拿着手機走進了手機店。并且這個中老年婦女好像并不是手機的主人。因爲當時手機有鎖屏。中老年婦女根本就打不開,也根本就不懂智能機。
那個時候收購手機的人他們都會給手機做系統,也會刷機,所以哪怕手機裏面有很多的内容,并且有鎖屏,他們也是可以解開的。
這個手機維修店的老闆就用50塊錢的價格買下了這隻二手手機。當然中老年婦女表現的還挺開心。
根據手機維修店的老闆說,他懷疑這個中老年婦女可能是偷手機的。
因爲有很多小偷專門偷手機就會賣到他們的店鋪。像手機店這種行業,也不需要登記身份證也不需要什麽。所以二手手機的買賣就讓很多小偷鑽了空子。”
孟隊說到這兒的時候,可能是因爲說了太多的話,嗓子有點兒發幹,然後就拿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
此刻,一組的隊長繼續給我介紹。
“雖然監控錄像下面的形象并不是很清晰,但是我們也找到了那個中年婦女的監控視頻。
并且,我們根據中年婦女的形象,現如今已經在白山市找到了這個女人。
那個去店鋪裏賣手機的女人姓黃,名字叫黃蘭花。今年已經56歲,是醫院的保潔員。
我們在昨天下午5點多鍾在白山市人民醫院,找到了正在打掃衛生的黃蘭花。
根據我們的一番詢問和做筆錄,黃蘭花承認這個手機确實是她賣到手機店的。
可是黃蘭花又說,她并不是手機的主人。說原主人是一位已經去世的癌症患者的。”
原來,黃蘭花不止在醫院做保潔。有時候也會接一些私活。
比如說,醫院裏面有病人去世,需要有人給穿壽衣。
有很多老人在醫院去世,可是那些老人的孩子比較年輕,對一些喪葬類的事情并不是很懂。
并且這些孩子膽子比較小,不敢碰屍體,也不敢給老人清洗和換衣服。
所以黃蘭花也會接這個私活,200塊錢送走一個人。就是人死之後,醫院的那些病人家屬找到黃蘭花,給她兩百塊錢,黃蘭花就會用水幫死者擦身體。然後幫對方換上壽衣,讓對方幹幹淨淨的被送去火葬場。
與此同時,有的病人走的比較匆忙,有很多住院的東西,因爲人已經死了,病人家屬覺得晦氣,不想要。
所以黃蘭花也會把這些東西占爲己有,什麽盆兒啊,尿壺啊。暖水瓶啊,飯盒啊。
有很多病人家屬因爲病人已經去世,病人家屬就對這些東西不想見到,也不想使用。
黃蘭花天天在醫院幹活兒,每天見到死人,所以也不在乎這些,就會從醫院拿走好多東西。
這老太太雖然表面上在醫院當清潔工,但每個月也不少掙。醫院給開一份工資,給那些死人穿衣服掙一份錢。有的時候收集的這些廢品也能賣不少的錢。
據黃蘭花交代,她最多一個月能賺兩三萬。
而這個手機,就是醫院的一個癌症病人去世之後。因爲病人的家屬實在太過悲傷,所以當時鬧鬧哄哄的。黃蘭花趁所有人不注意就偷偷把這個手機給拿走了,覺得起碼也能賣點兒錢。
跟據黃蘭花的交代,那個去世的癌症患者其實也挺可憐的。
那個去世的癌症患者名字叫鄧文,是個小男孩。或者說是個大小夥子,去世那年,不過才剛滿22歲。
鄧文得的是腦癌,在去世之前,住院已經長達兩年多的時間。
并且這個孩子還是出生于單親家庭,在鄧文住院的那些時間裏,隻有鄧文的母親陪伴在身邊,鄧文的父親從來沒有出現在過醫院。
這個鄧文長得特别的清秀,人也是瘦瘦的。其實是一個挺可憐的孩子。他在住院的期間,平時也沒有什麽業餘愛好,也就是躺在病床上刷一刷手機。”
聽到一組隊長說的這些,我忍不住爲他們拍案叫絕。
“就昨天一天的時間,你們就調查到了這麽多的内容。
孟隊長,不是我誇你們,你們的速度是真的快。
你們的這個進度真的是讓人歎爲觀止。先是找到小男孩兒的父母,又找到手機店,又找到兩年之前的監控錄像。然後又找到了賣手機的人,最後順藤摸瓜找到了鄧文。
不得不說,你們的這個速度簡直是中華奇迹。”
此刻,孟隊聽到我的話忍不住嘿嘿一笑,他朝着我擺了擺手。
“哎呀媽呀,石頭,你可别誇我們了。
案子已經進展到現在,我還是挺鬧心。
說實話,人命案呀,我最愁的就是這種。這個死者田大軍怎麽說呢!雖然有點兒二吧,但也絕不是一個壞人。
田大軍死的實在是太慘了。
再加上最近這幾年網絡直播盛行,因爲網絡直播發生的命案實在是太多了。
什麽網暴自殺的呀!要不然就是女主播跟男粉絲之間的糾葛呀。不然就是兩個主播大打出手。
或者有一些變态的粉絲騷擾跟蹤主播。說實話,我現在一看到有關直播的案子我都頭疼。
就前幾天,有一個特漂亮的小姑娘也是當主播的,在直播間裏騙别人的錢。結果那個極端的粉絲,把小姑娘全家都給燒死了。”
“是嘛!還有這種事兒,也是在咱們白山市發生的?”我忍不住好奇的詢問。
孟隊點點頭。
“可不是咋的?
就在白山市周邊的溫溝村。
那個女的長得确實挺漂亮的。年紀也不大,好像才25吧,年紀是個小姑娘,但是那女的結過一次婚,并且離了還有個孩子。
那個女的平時跟自己的母親還有兒子一起住。沒有個正式工作就在網上搞直播,跳個舞,陪大哥說說話什麽的。
其中有一個男的,也是溫溝村當地人。就在同城的直播平台上看到了這個小姑娘跳舞。
男的覺得小姑娘長得挺好看。就一個勁兒的打賞。一個月打賞了好像7000多塊錢吧。
因爲兩個人都是一個村子裏的。那個村子算是一個小縣城,也挺大的,所以兩個人之前從來沒有見過。
男人就私下裏了約小姑娘出來吃飯。萬萬沒有想到,這個小姑娘還真的就答應了。
其實這個小姑娘家庭條件不好,自己離婚,跟母親住在平房,還帶着一個拖油瓶兒子。
小姑娘也沒有什麽學曆,天天在網上搞直播,一個月也掙不到幾千塊錢。好不容易遇到一個冤大頭的粉絲大哥一個勁兒的給自己打賞,并且還是同城的。小姑娘當然願意跟那個大哥見一面,要是能多搞點兒錢是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