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剛才那個姓張的站在門口,我觀察他的時間并不長。
所以,這一次我想你可以幫我一個忙。
一會兒我們上去還碗的時候,你想辦法跟那個姓張的找點兒話題。
你幫我拖住他,讓我多觀察一下,最好要是能進入他的家裏面,我在他的房子裏面轉一圈兒,應該就會找出一些異樣。”
沈軍聞言,立刻點頭答應下來。
“放心吧,把這件事情交給我,絕對沒有問題的,更何況,我也覺得毛長青的死好像不是很正常。
一開始,我聽到劉平說這事兒,我真的以爲毛長青這兩口子遇到了一對兒無惡不作的惡人,然後還有那麽多小流氓,我一直以爲有什麽黑社會性質呢。
可萬萬沒有想到,剛才去公安局的時候,我就覺得情況有點不對勁。
說實話,現在這個社會哪還有什麽黑社會的組織了!就哈城這麽點兒小地方,剛才那兩口子就算是搞生意的,不過在我的眼中他們甚至連企業家都算不上,頂多就是一個做小生意,有那麽一點點小錢的夫婦。
這樣的人怎麽可能雇十幾個流氓随便打人?我一開始還以爲那些流氓都有多大的派頭,結果剛才聽那些流氓的家屬一講,我才知道。每個人就是湊人頭的,竟然隻收兩百塊錢。
說實話,現在這個年代誰會爲了區區兩百塊錢要了别人的人命,讓自己攤上官司和命案。
像他們這樣的小團夥我太知道不過了,以前我年紀不大的時候,那個時候長在村子裏頭。也被别人拉人頭去過。
像那些小流氓更像是當年的非主流,像那種街溜子什麽的。天天手裏面一分錢沒有,爲着幾十幾百塊錢出去充面子。說是去打群架,其實誰都不敢真動手。
因此,這件事情别說是你,就連我都覺得有些奇怪。”
沒錯,沈軍說的這些話也是極其的有道理。
首先,就是這個案子太玄乎,其次就是最近毛長青媳婦兒身上發生的事情太奇怪了。
還有剛才那個姓張的男人,和這個一碗簡直讓人難以下咽的紅燒肉。
我和沈軍在門口商量好之後,便直接來到了樓上,來到樓上房間,我敲響房門,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人過來開門。
開門的人并不是剛才給我們送紅燒肉的人,而是一個身材很瘦,穿着西裝,看起來很有文化的老男人。
這不對勁兒啊,剛才毛長青的媳婦兒明明跟我們說,那個姓張的男人就是住在這間屋子裏的呀。
起初,我還以爲是自己找錯了門兒,我和沈軍對視一眼,表情都有點兒尴尬。
誰料,我們這邊還沒有開口,那個身材幹瘦的老男人就說道。
“你們也是雜志社的嘛,也是找張先生交稿的嘛。
進來吧,我也是等稿件的!”
一聽到這個老男人提張先生,我這才斷定我們并沒有找錯人家。
能夠進門看一看,我自然是樂不得,我立刻點點頭,然後和沈軍走進客廳。
進入客廳之後,我才發現房間裏面并不止這個老男人一個人。
一進門,正對着我們的就是一個軍綠色的沙發,沙發上除了這個老男人以外,還有兩個男人。他們都是看起來文質彬彬,大概30歲左右的模樣。
隻是,這三個男人之中并沒有那個張先生。
“你們都是一家雜志社的,我好奇的詢問給我開門的老男人。”
那個老男人立刻搖頭,然後對我解釋。
“不是,我們是三家雜志社的。張先生在我們三家雜志社都有連載的稿件。馬上就要到交稿的日期了,張先生一直遲遲不交稿。
所以我們今天過來催一催。我是野草雜志社副主編。
那位穿黃衣服的是青年文選雜志社的。另外一位小黃是健康朋友雜志社。”
聽到這個老男人的話,我瞬間大驚失色,這三家雜志社,全部都是國内比較出名的雜志。
尤其是那個青年文選,我幾乎是從小看到大,還有野草雜志社。一個特别出名的雜志社,至于這個健康朋友也是這幾年比較紅的雜志。
隻是,這三家雜志社的類型完全不相同,野草雜志社裏面主要全部都是一些散文。而那個青年文學,裏面連載的都是一些比較傳統的小說類。屬于那種正能量滿滿,老一輩人比較喜歡看的小說。
而最後這個健康朋友雜志社,裏面連載的小說就是年輕人比較喜歡看的,尺度有點兒大。雖然名叫健康朋友,但是那些小說好像不是特别的健康。
三本完全風格不相同的雜志,那個張先生竟然一個人可以過稿三家。
“天呐,這個張先生是個天才吧。他這麽有文采的嗎?網文作者我倒是見過,真正的能夠過稿雜志的大作家,我還真的是從來沒有見過。
原來作家,都會住在這種小房子裏面呀。”
那個中年男人聽到我的話,讓我和沈軍也坐下。中年男人隻道。
“其實,以前張先生往我們雜志投過很多個稿件,但是那些稿件的水準都不怎麽樣。所以大多都被駁回了。可是就在幾個月之前,張先生投的這個稿件簡直是驚爲天人。
我們覺得張先生可能是開竅了,他将來一定會是中華文壇上冉冉升起的新星。”
此刻其中一個穿黃衣服的也說。
“沒錯,張先生以前也經常給我們雜志社投作品。說實話,張先生以前的作品寫的是真爛。
像我們雜志那種水準是完全沒有辦法發布的,頂多有一些野雞雜志,有可能一篇稿子幾十塊錢幫他發表一下。
可是,也是在幾個月之前,張先生給我們發了一個稿件,那幅稿件寫的簡直太好了。
我們的編輯特别重視這篇稿子。張先生寫的這個稿子被我們雜志一經發布,簡直是廣受好評。
我覺得,他未來肯定是咱們中華文學作品界的大神。”
而旁邊另外一個男人話并不是很多,他也隻能跟着點頭。
“所以,現在張先生在屋子裏創作呢?”我試探着詢問面前的幾個人。
幾個男人都頻頻點頭。
“對,沒錯,現在在屋子裏面創作呢。”
我和沈軍聞言坐在沙發上,隻見沙發的茶幾上面擺着很多本雜志。
不過這些雜志全部都是一些不入流的小雜志。幾乎都是縣城流行的那種,根本就不會有什麽人看。
怪不得這個姓張的,被這麽多大雜志社預約了稿件,但是他依舊住在這種破樓裏面,生活的很拮據。
原來,這小子在幾個月之前才靈光乍現。能夠得到大雜志的邀約。
我随手拿起茶幾上的一本雜志。那是一個哈城的刊物。名字叫什麽哈城時代。
我随便翻看了幾頁,裏面都是一些亂七八糟的文章,沒什麽意思,還有一些老人家寫的詩。然後再加上幾個笑話段子,就算是一本雜志書了!
沈軍很有生意頭腦,他看到那幾個雜志社的編輯,然後好奇的詢問對方。
“你們雜志行業還好幹嗎?現在還能掙錢嗎?”
幾個人聽到沈軍的話,倒是打開了話匣子,那個穿着黃衣服的男人說。
“怎麽說呢?現在雜志這個行業跟十幾年前完全是沒有辦法相比了。
之前我們雜志社,旗下特别出名的雜志有十幾種。有針對學生的,有針對年輕人的,也有針對上個年紀的老讀者的。
幾乎每一本雜志的銷量都不錯,可是最近這幾年的時間已經有一大半兒的雜志都倒閉了。現在的這些年輕人說實話都不大喜歡看書,孩子們也不喜歡看。
也就是有一些學校,會讓學生統一訂購我們的雜志書。然後就是一些有文化上了年紀的老人,常年保持着看雜志的習慣。”
沈軍出主意。
“現在是新媒體時代,紙質的書籍确實沒有什麽人看了,就算是小說之類的,網上也有很多網文。節奏又快,更新的又多。确實挺打擊你們傳統行業的。
不過,我倒有一個建議,你們的雜志可以跟新媒體搞個聯合嘛,你們可以在網上開幾個賬号。
然後把雜志裏面連載的比較好的作品拍成那種小短劇。用這種方式吸引讀者。
這樣也可以打一打感情牌,這樣說不定能夠提高雜志的修改。”
坐在沙發上的三個編輯聞言,都是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哎!我們的雜志社,現在也就算是勉強活下去吧,盈利也沒有多少,哪有那麽多的錢搞什麽新媒體。”
沈軍說。
“如果你們想搞的話,我可以給你們留一張名片,隻要是你們雜志的内容比較好,裏面連載的小說比較有看點。
我可以給你們投資的,我不介意自己的名下再多搞一個傳媒公司。
最主要的就是,我也想要盈利,商人都是無利不起早。
我看你們幾個編輯最裏面那個姓張的都如此上趕着。難道那個姓張的,真的是文曲星轉世?如果他的作品真寫的這麽好的話,我不介意可以幫他在網上宣傳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