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這紅燒肉也太好吃了吧,真是沒有想到張大哥做飯竟然這麽好,趕上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毛長青的媳婦兒一邊說着,讓我們都嘗一嘗這一道紅燒肉。
隻是,看到這一碗紅燒肉的賣相,我的表情有些疑惑。
正宗的紅燒肉都是深紅色的濃油赤醬。并且用的肉是五花肉,五花三層,肥瘦相間。
可是我們面前的這一碗紅燒肉看起來黑乎乎的,好像是醬油倒多了,又像是燒糊了的模樣。
最主要的就是這一碗紅燒肉用的肉也太肥了,幾乎沒有多少瘦的,全部都是大肥肉。甚至還能看到肉皮上特别堅硬的毛發。
說實話,就這麽一碗紅燒肉,這麽個賣相,看起來我都不敢吃,怕被人下毒。
可是毛長青的媳婦兒,對着這一碗紅燒肉卻是一個勁兒的推薦。
“哎呀,真的是太好吃了,我做了一輩子的飯,從來沒有做出過這麽好吃的紅燒肉,我在外面下過這麽多飯館兒,也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菜。”
那個女人一邊說着,然後又夾了一塊紅燒肉,就着饅頭吃。
不隻是我,就連劉平和沈軍都特别疑惑,劉平有些尴尬的伸出筷子夾了一塊紅燒肉,然後對我和沈軍說道。
“也有可能就是顔色的問題,要不咱們大家嘗一嘗?”
我和沈軍也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紅燒肉,不知道爲什麽。這塊紅燒肉放在鼻子底下,我就聞到了一股很濃重的豬腥味兒。
我嘗試着把這個一塊兒肉放到嘴裏。緊接着我覺得我的味蕾被毀了。
媽的!那個姓張的男人絕對在下毒,這世上怎麽會有這麽難吃的東西?
怎麽說呢?這一碗紅燒肉的味道沒有任何甜味兒,隻有特别特别鹹的味道。并且,這種豬肉不知道是不是老母豬,豬肉又硬,又肥又膩,并且還有一股特别嚴重的豬腥味。
吃這一塊兒肉,我的感覺就是含了一大口鹹鹽面兒,然後站在豬圈裏,趴在一頭老母豬的屁股上生啃。
我這輩子就沒有吃過比這更難吃的東西,毛長青的媳婦兒究竟是如何下咽的?
不隻是我,就連沈軍和劉平嘗過紅燒肉之後全都吐了出來,我也把口中的肉趕緊吐在了手掌之上,丢進了垃圾桶裏,我們幾個人迫不及待的找水喝。
此刻,毛長青的媳婦兒卻特别疑惑的看向我們。
“咦!你們這是怎麽了?你們是沒有什麽胃口嗎?
這紅燒肉做的多好吃,你們怎麽都不吃呢?瞧瞧這鮮亮的色澤,還有那入口即化的味道。”
此時我們幾個人聽到毛長青媳婦兒的話,我甚至懷疑這個女人沒有味覺,并且還是個色盲。
劉平試探着詢問毛長青的媳婦兒。
“嫂子,你們南方人不都是口味比較淡嗎?你是比較喜歡吃重口味的東西嗎?”
毛長青的媳婦兒立刻搖頭。
“怎麽可能?我的口味很淡的,我和長青結婚這麽多年,每一次做菜都會炒兩種,長青的口味就很重,比較喜歡放醬油,而我比較喜歡吃一些水煮的菜。”
可是對于一個口味的女人來講,面前這一碗比豬食還要難吃的紅燒肉,毛長青的媳婦兒爲什麽會吃的如此香甜?
我立刻詢問毛長青的媳婦兒。
“嫂子,我穿的衣服是什麽顔色?”
毛長青的媳婦兒說。
“是豆綠色啊!”
劉平在旁邊說:“不對呀,我瞧着怎麽像黃色。”
其實,我今天外面穿了一件沖鋒衣,這件沖鋒衣的顔色就是豆綠色的。
對于普通人而言,有的人視覺比較弱,所以看到我這件衣服會自然而然覺得我身上的衣服是黃色的。隻有視覺比較靈敏的人才能分辨出我身上的這件綠色的衣服。
這就說明,毛長青的媳婦兒視覺是很靈敏的,根本沒有半點色盲或者色弱的迹象。
我再一次指着那一盆紅燒肉,詢問毛長青的媳婦兒。
“那嫂子,你說這盆紅燒肉是什麽顔色的?”
“屬于那種焦糖紅色濃油赤醬顔色簡直太漂亮,太鮮豔了。并且你瞧瞧這紅燒肉做的每一塊兒都是方方正正,大小适中,肥瘦相間。
真是沒想到,張大哥的廚藝竟然這麽好。”
劉平聽到毛長青媳婦兒的話,整個人都結巴了情況。
“嫂子你說啥?你說這個盆紅燒肉的顔色是濃油赤醬?”
沈軍也在旁邊支支吾吾。
“這……這明明就是黑呀!黑的跟鞋油似的,黢黑的。”
并且,毛長青的媳婦兒形容這紅燒肉的形狀也不對,這紅燒肉切的挺不靠譜的,有的大,有的小。根本就不是方方正正。
味道更是讓人難以下咽。我再一次懷疑毛長青的媳婦兒味覺有問題。恰巧,桌子上還有我們剛剛熱好的熟食,有雞翅,還有豬頭肉。
我夾了一筷子豬頭肉放在口中,這種熟食就是北方普通熟食店應有的做法。味道是比較濃郁的有一點微微鹹,但還是蠻香的。如果配上米飯和下酒絕對是好菜。
毛長青的媳婦兒在嘗一塊兒豬頭肉,那個女人拿起筷子夾了一塊兒豬頭肉放在口中,緊接着女人對我說道。
“有點兒鹹,對于我來說有點太鹹了,需要就着饅頭吃。
并且這豬頭肉有點肥,對于我來說也有點膩了。平時,我們家裏的這些熟食都是常青比較喜歡吃的。我還是更喜歡吃炒青菜,還有喝點湯什麽的。”
毛長青的媳婦兒是南方人,她的口味兒比較偏南方。喜歡清淡的飲食。喜歡做什麽菜都微微放一點糖。
可是,毛長青的妻子味覺明明也沒有問題,爲什麽她會那麽喜歡吃那一盆紅燒肉呢?
最主要的就是,那一盆紅燒肉何止是鹹,簡直就是打死了賣鹽的。可是毛長青的媳婦兒吃起紅燒肉的模樣,仿佛當真吃的是世上至尊美味一般。
這樣的情況,我當真沒有見過。
沈軍看到這樣的情況,他偷偷走到我的身邊,小聲問我。
“石頭。你說毛長青的老婆是不是精神方面出現問題了?
視力也不好,味覺也不好,還是說這個女人跟樓上那個姓張的有一腿?”
沈軍會如此懷疑,這也是合理的情況。
畢竟剛才那個姓張的送紅燒肉的時候,毛長青的媳婦兒竟然撲到了人的懷裏。
可是我卻不覺得會是這樣,因爲剛才那個姓張的男人。說實話,長得有點兒醜。就像是一個油膩的死肥宅。
雖然那個男人身上穿的還挺幹淨的,但是身上總有一種蓋不住的味道。
并且,據說想當年毛長青的媳婦兒之所以會選擇遠嫁,嫁給毛長青,主要就是因爲毛長青長得高大帥氣。
根據這個女人的面相上來看,她也是那種比較看重顔值的女人。反倒不會怎麽太在乎才華于金錢方面。
并且沈軍和劉平也說毛長青這個人高高的,個子長得人高馬大,五官長得挺好,算是個帥哥。
所以,這麽帥的一個老公剛剛去世,女人的審美不可能在幾天時間之内瞬間改變。
而這件事情最奇怪的,并不是毛長青媳婦兒愛吃這碗紅燒肉,而是剛才毛長青媳婦兒忽然間的閃現。
我心中總是有一個不好的預感,我覺得這些事情跟樓上那個姓張的仿佛有些關系。
就在這時等我轉過頭的時候,我發現毛長青的媳婦兒已經把那一碗紅燒肉吃的見底。
她整整這一頓飯隻用饅頭就着紅燒肉。帶着豬毛甚至紮嘴的肉在毛長青媳婦兒的口中變成了無比的美味。
大約過了20多分鍾,等我們午餐吃完之後,那一碗紅燒肉全部被毛長青的媳婦兒吃完了,吃個精光。
我們不舍得讓這個女人幹活,劉平就幫忙刷碗,毛長青的媳婦兒全程一直在喝水,她一邊喝水還一邊一夥的皺着眉頭。
“咦!我今天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會這麽渴呢?”
嚯!一個人吃完了那一碗比鹹菜疙瘩還要鹹的紅燒肉,怎麽可能會不口渴?
就在這時劉平刷完了碗,我看着那個姓張的男人拿過來的大碗。
我道:“嫂子,剛才那位張先生住在樓上的哪個房間?我把碗給人家送回去吧。”
毛長青的媳婦兒說。
“住在我們家樓上一層,跟我們家是一個方向的。”
我點點頭,然後叫着沈軍。
“沈軍!咱倆一塊兒去吧,我一個人有點兒不好意思。”
“行啊!沒問題!”我拿着飯碗和沈軍走出房門,剛剛走到門口,沈軍就小聲問我。
“石先生你是不是發現了什麽問題?是不是有什麽悄悄話要對我講?”
哎呀,這個沈軍确實是聰明,跟聰明人在一起就是省事兒。
我道:“我覺得毛長青家裏的事情不正常,毛長青妻子遭遇的事情不正常,毛長青的死亡也不正常。
這裏面可能會有其他的隐情,并且樓上這個姓張的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