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不要跟我談有錢,如果我有錢的話,你們誰也比不過我。
什麽腎炎,什麽有病?一定都是假的。”
此刻,我卻輕輕搖搖頭,示意沈軍和劉平不要再說話。
因爲對方的律師沒有說謊,那一對兒做生意的夫妻這兩個人的身上确實都有基礎病,并且男方的腎炎應該很嚴重。
可是這件事情最主要的就是。
那麽這個男人既然有腎炎,那麽當初他怎麽會對毛長青的媳婦兒如此……
并且這夫妻二人看着面相都是忠厚老實的,爲什麽會做出這麽極端的事情?
有些和解的事兒也不是一時半會兒能夠說清的,對方律師提出了他們的要求之後,我們這邊也隻能答應回去考慮一下。畢竟距離這個案子開庭還有一段時間,還是有時間商量的。
緊接着那個年輕的隊長又告訴我們,那十個小流氓的家人也希望能夠見我們一面。
他們也是希望可以多給毛長青的媳婦兒一些賠償款,然後讓毛長青的妻子簽訂諒解協議。
既然今天都已經到了公安局,那麽該見的人索性就一次性全部見完。
那一對兒做生意的夫妻被人帶走之後,沒一會兒的功夫,便有一大波人沖進了會議室。
這可是十個社會青年的父母和家人呀,來的人大約有20多口,烏央烏央的男女老少都有。
那些人走進會議室之後,一個個的有的跪在毛長青媳婦兒的身邊,有的不停的哭,有的一個勁兒的哀求。
根據這些做家長的所說,這十幾個社會小流氓之中有幾個年紀小的,從年齡方面就得不到什麽懲罰。
還有兩個被拉過去湊人頭的孩子,那兩個孩子就是普普通通的打工仔。家庭條件比較貧困,爲人也比較老實,被拉過去湊人頭,隻不過爲了想要掙幾百塊錢的費用。
其中有一個男孩兒父母早亡,跟自己的爺爺相依爲命,男孩兒特别能吃苦,一直在外面務工,給爺爺治病。男孩兒的爺爺現如今癱瘓在床,因爲男孩兒被抓了起來,那個老頭子天天在家哭泣,不吃飯,隻怕都活不了幾天了。
還有的小混混是家中的獨苗。爹媽知道自己的兒子犯了事兒,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頭,哭的撕心裂肺。
毛長青的媳婦兒看到這樣的場面,她也忍不住失聲痛哭。
“嗚嗚嗚……都希望我原諒你們的孩子,你們所有人都希望我簽諒解同意書。
可是你們有誰想過?他們當初,誰原諒我丈夫了,他們當初誰對我的丈夫輕一點了。
我的丈夫連命都沒了,你們在這裏對我苦鬧。
你們能讓我的丈夫活過來嗎?我們丈夫是家裏的頂梁柱,公公和婆婆都重病住院。
你們說你們可憐,你們說你們的日子苦,誰不可憐,誰不苦,我死去的丈夫難道不可憐嗎?”
毛長青的媳婦兒失聲痛哭,她的情緒有點兒崩潰。
像毛長青媳婦兒現如今的情緒,肯定沒有辦法繼續談判,我們找到那個年輕的隊長,讓他幫忙把這些小流氓的家屬都給帶走。
有些事情,也不是一日之間就能談妥的。
緊接着,我和沈軍還有劉平陪着毛長青的媳婦兒離開了公安局,回到了家。
剛剛走上樓,隻看到有一個男人站在毛長青媳婦兒的家門口。
男人看起來30多歲吧,個子不高,身材有一點微胖,穿着一件白襯衫,下半身是一條牛仔褲。男人留着小平頭,戴了一隻眼鏡,看起來比較老實,斯斯文文的。
看到我們好多人一起上樓,男人的表情有些尴尬,男人的手中端着一個大碗。碗裏面裝着的好像是紅燒肉。
“你是?”劉平疑惑的皺起眉毛。
就是這時,毛長青的媳婦兒解釋道。
“啊!這是住在我們樓上的鄰居,張大哥。張大哥,你有什麽事兒嗎?”
那個張大哥看到我們這麽多的人,他有點膽小,說話聲音不大,語氣有點慢,斯斯文文的。
“沒事兒,沒想到你們家有這麽多的人,我想你的丈夫剛剛去世,你心裏應該會很難受,應該也沒有什麽心情做飯。
正好,今天中午我們家炖的紅燒肉,我特意給你端下來一碗。”
那個男人一邊說着,就把一大碗紅燒肉舉在自己的身前。
毛長青的媳婦兒聞言,輕輕皺了皺眉頭,緊接着她緩緩點頭。
“行!張大哥,這事謝謝你了。”
我剛準備伸手幫忙把這一碗紅燒肉接過來,可就在這個時候,毛長青的媳婦兒就跟會閃現似的,她原本站在我的身後,突然間這個女人一瞬間就撲到了那個男人的面前。
毛長青的媳婦兒快速的接過紅燒肉。然後腳下一滑,整個人都摔倒在了那個姓張的男人的懷中。
看到眼前的場景,我們在場的幾個人完全驚呆了,我們甚至沒有反應過來剛才究竟發生了什麽。
劉平顫顫巍巍的說。
“嫂子,你剛才是飛過去的?”
沈軍也哎呦一聲!
“我去!這速度把我吓一大跳。”
此刻,毛長青的媳婦兒還倒在那個男人的懷裏。
因爲旁邊有這麽多外人在場,毛長青的媳婦兒特别不好意思的,立刻從那個男人的懷中掙紮出來,她雙手接過紅燒肉,一個勁兒的點頭道謝。緊接着就默默轉過身,從自己的口袋裏掏鑰匙開門。
就在這時,那個男人也不好意思的上樓而去。
說實話,剛才的情況确實把我們所有人都弄得摸不着頭腦。
毛家的這個房子是一個老樓,樓道很狹窄,所有人沒有辦法并排上樓。
剛才上樓的時候,我是走在最前面的,沈軍跟在我的身後,然後才是毛長青的媳婦兒,劉平站在最後頭。
而那個男人是守在毛長青家的門口,也就是說那個男人和毛長青的媳婦兒中間還夾着一個我還有一個沈軍。
正是因爲如此,正是因爲我離這個張大哥最近,所以我才準備伸手接過這一碗紅燒肉。
可是剛才毛長青的媳婦兒,那個女人的速度簡直就像閃現,甚至連我這個玄門中人都沒有反應過來。
像這麽一般速度,就跟傳說之中的蜻蜓水上飄似的。能夠快速的穿過兩個人,立刻閃現到張大哥的面前。
我觀察過毛長青媳婦兒的面相,還有身上的氣。這個女人根本不會半點法術,也沒有什麽運動天賦,剛才這個女人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爲什麽,今天遇到的這些事情都會這麽奇怪?
男人離開,毛長青子媳婦兒打開房門,我們幾個人進屋之後,我特别疑惑的詢問毛長青的媳婦兒。
“嫂子,剛才送紅燒肉的那個張大哥跟你們家很熟嗎?他是做什麽工作的呀?家裏有老婆嗎?”
毛長青的媳婦兒搖搖頭。
“那個男人叫張闖,我和老公在這裏買了房子之後,那個男人一直住在樓上,是我們家的鄰居。
他沒有媳婦兒,也沒有見過他的父母,那個張闖是一個人獨居在這裏的。
張闖這個人怎麽說呢?性格挺木讷的,并且感覺很老實,平時不大喜歡說話。
有的時候,我們樓上樓下的見了面,或者在樓道裏面碰頭,如果我老公在場的話,他甚至都不敢擡頭的,一直都是埋着頭,然後立刻走開。
偶爾,我單獨出門看到張闖的話,他能随便的跟我說上兩句話,但是聲音也很小。
至于這個張闖的工作嘛!”
毛長青的媳婦兒想了半天,然後用手摸着下巴說。
“我記得我在樓下的商店買菜的時候,賣菜的大媽曾經說過一句,說住在我們這個樓上的張闖好像是搞什麽編輯工作的。
據說是個文字工作者,據說也不用每天去上班兒,天天坐在家裏面寫寫就行。
那個賣菜大媽還說,說張闖是個大宅男。雖然條件不錯,但是沒有什麽女人緣,好像還是個母胎單身。”
聽到毛長青媳婦兒的話,我輕輕點點頭,然後我繼續開口詢問。
“那麽,那個張闖平時經常給你們家送飯嗎?”
毛長青的媳婦兒再一次搖頭。
“從來沒有過的呀!
我甚至都不知道他會不會做飯,這也是我頭一次收到他送過來的菜。”
此刻毛長青的媳婦兒端着那一碗紅燒肉放到廚房的餐桌上。
“正好,這幾天心情确實挺差,也沒有準備什麽,家裏冰箱還有一些熟食。
現在正好有一碗紅燒肉了,我把那些熟食放在微波爐裏熱一熱。然後再溜幾個饅頭,大家湊合吃一頓,行不行?”
聞言,我們當然是點頭叫好。
畢竟人家家裏死了人,女人的心情正在難過,我們幾個大老爺們兒怎麽可能讓毛長青的媳婦兒給我們做飯,伺候我們呢?
劉平比較有眼力見兒,立刻讓毛長青的媳婦兒坐在沙發上休息,廚房的事兒有我們幾個男人就夠了。
畢竟,也不用怎麽動手,就是用微波爐熱熱飯,然後熱幾個饅頭。
劉平,沈軍立刻鑽進廚房,沒一會兒的功夫,飯菜就被端上了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