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歐陽忽然“噓”了一聲。
“有人來了!”歐陽不愧是黃泉擺渡人。
此時此刻,我的耳朵裏沒有聽到任何聲音,沒有聞到任何的氣味。
可是,歐陽卻觀察到,已經有人走到了我們門邊。
果不其然,門把手慢慢的轉動,我聽到了微微的聲響。
就在這時,歐陽猛然從自己的褲兜裏掏出了一把槍,然後對準了門口。
隻是那把槍很奇怪,是半透明的。
我看的出來,那不是陽間的東西,應該是屬于黃泉擺渡人的工具。
就在這時房門被人打開,站在門口的竟然是上官。與此同時,上官也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了槍。
就這樣,上官和歐陽兩個人手拿着槍開始對峙。
“我就知道,是你來了。”上官冷冷的說着。
歐陽也十分謹慎的說道。
“上官,咱們兩個人這麽多年的老朋友,幾百年的交情。有些事情,又是何必呢?
你逃離的時候,我已經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是現在,你幹了這麽多傷天害理的事兒,害了十幾條人命。我再也不能放任不管。”
上官聽到這些話,臉上一陣冷笑。
“再也不能放任不管。你這話說的倒好聽,可是你拿我有什麽辦法?
歐陽,你别忘了!論起當黃泉擺渡人。我比你那裏的資曆還長。你的那點本事,我心知肚明,你又能把我如何?”
此時此刻,歐陽輕輕挑眉,然後轉過頭看向我。
“是,上官,如果憑借手段的話,咱們兩個人半斤八兩。
可是你有軟肋,我沒有。你做的這一切,不都是爲了沈如梅嗎?
但是,沈如梅畢竟是個人類。爲了一個人類做這麽多的蠢事兒,這就是你的軟肋。”
上官聞言,頓時一陣冷笑。
“哈哈哈!沒錯,都是爲了如梅。可是歐陽你也不要騙我。你是黃泉擺渡人,不能對人類做什麽事兒。
現在我幫如梅加了30年的壽命。如梅還沒有到壽終的時候,你就不能把她怎麽樣?”
此刻,歐陽指着我,然後說道。
“沒錯!我是不能把一個人類怎麽樣,但是他能!”
歐陽大聲叫嚣道。
“你知道他是誰嗎?天命卦師。玄門中人。
就算沈如梅壽命未盡,爲了正義,他可以狙走沈如梅的魂魄。不過是等30年呗,等30年之後,沈如梅一死。我馬上就把她帶到陰間地方。你現在做的這些命案欠的這些債,等到沈如梅死後,全部都需要她在地府進行償還。
哈哈哈!上官,你真的以爲我對付不了你嗎?”
上官聽到這些話,他的嘴角微微抽動。緊接着,上官猶如一頭猛虎一般,猛然的就朝歐陽撲來。
不過霎時間,上官和歐陽兩個人糾纏到一起打的不可開交。
隻是,這兩個人的打法……
我原本以爲黃泉擺渡人,打仗應該蠻厲害的。起碼不是刀光劍影,也應該是比拼内力。至少也要電閃雷鳴。山崩地裂的那種。
可是,眼前的兩個黃泉擺渡人争鬥在一起的時候,我差不點兒驚掉了自己的下巴。
這兩個人,幹仗的方式竟然是,抓頭發,摳鼻孔,撓臉,上拳頭……
歐陽抓着上官的頭發,把上官摁在地上。
緊接着上官一個翻身,然後又把歐陽摁在地上,他的手指頭插進歐陽的鼻孔裏,用力的向上摳着。
歐陽見狀,握起拳頭直接掏裆。
上官一瞬之間臉色慘白,整個人倒在地上,渾身勾動着像是個大蚯蚓。
“歐陽烏龍,你他媽的,你他媽的下死手……”
上官的嘴角一抽一抽。滿臉都是不可置信。
歐陽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口中罵罵咧咧。
“媽的!你個死油頭,老子這是跟你學的。
你記不記得120年之前。咱倆因爲搶人頭的事兒打起來,你就是這麽收拾我的。”
上官躺在地上回嘴。
“那都是你的錯。那幾個女鬼,明明死在我的領地。你踏馬看人家女鬼長得帶勁兒,非要跟我搶人。”
“才不是!那幾個女鬼明明都是陽城人。按照戶口本上算,她們也應該是我的人。
明明是你跟我搶女鬼,你他媽搶那幾個人,别以爲我不知道你圖什麽,你不就是圖那年的績效嗎?”
上官繼續反駁。
“屁個戶口本兒,100多年前還他媽沒有戶口本兒呢。你年年都拿不到獎金,那是你沒本事。誰像你似的,當了黃泉擺渡人還吃喝嫖賭。你媽的還睡鬼!”
“屁!沒有戶口本,也有戶籍。你别裝的跟個純情男似的。你還吃下屬回扣呢你!
我跟你說,你知道爲啥你跑了陰間之後根本就沒有人抓你麽?因爲你那些下屬都恨透你了,他們早都巴望着你趕緊逃跑。你就是個假正經,你吃回扣。你,你還有痔瘡……”
……
呃,歐陽和上官你一句我一句。把這千百多年的時間,兩個人的舊賬全都翻了出來。
什們清朝的時候,上官吃飯不給錢。明朝的時候,歐陽偷摸逛青樓。袁大頭的時候,上官嫌棄一個鬼魂咬了自己一口,硬是不收人家,讓人家在人間當了80多年的孤魂野鬼。新政權成立初期,歐陽爲了報複一個小孩兒管自己叫醜八怪,愣是在陰間給人家加了50年的刑期。
這……這哪裏是黃泉擺渡人。這倆人,分明是精神病嘛!
此時此刻,歐陽大聲的喊道。
“上官,反正你害了十幾條人命,搞得我最近這一年的時間忙得很。你不想讓我好過,那你也别想好過。老子看不上你好幾百年了。老子回到陰間,就找閻王老兒告狀去。”
上官也破口大罵。
“媽的!你别以爲我不知道你爲啥看不上我?不就是因爲我長得比你帥,比你有錢。我還有感情!
不像你,活着的時候給一個官宦人家的小姐當舔狗。最後爲了人家小姐沒了命。不過你前腳剛死,那個小姐就跟殺人犯在一起了!”
“上官,你敢揭我老底。”
“我這是跟你學的。”
就在兩個人吵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忽然,躺在床上的沈如梅傳出了一聲冷咳。
“上官,不要再爲了我做這樣的事兒了。上官,就讓我跟着他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