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兩個女人說出了同樣一個地方——陽城黑市街。
怪不得這兩個外地的女人,最後都會來到陽城。因爲那個男人就在陽城。
提審完陳淼還有那個女網紅之後,我跟胡隊長在辦公室商議。
“陽城黑市街是什麽地方?怎麽會有這麽奇怪的名字?”
胡隊長說。
“其實那條街原本不叫黑市街。那條街原本是老商業中心。裏面有很多店鋪魚龍混雜。
幾十年前吧,那裏的治安不是很好。有挺多社會團夥兒在那裏面收保護費。反正能在那個街站住腳的人都是一些蠻有能耐的。當時的老百姓給那條街起了個外号叫黑市街。
後來,社會越來越發達,陽城的商業中心也換個地方。治安也越來越好,之前的那條街道位置變得偏僻一些。反倒從一處很繁華的地方變成了貧困區。
并且那裏沒有路燈,天天都是黑黑的。這麽多年老百姓叫習慣了,還是管那裏叫黑市街。但其實那條街的名字叫做市場大街。”
根據陳淼還有網紅給出的地址,我們立刻趕往市場大街。
這條街道現如今看起來跟繁華的陽城相比,确實已經有點不堪入目。街道也沒有什麽店鋪,冷冷清清的。所有的門市房都關閉了,有的隻有一些住在附近的居民。
并且這附近都是一些老樓房。居民也都是一些上了年紀的老人,沒有什麽有錢人。
據陳淼和那個年輕的網紅所說。那個男人住的地方,就在市場大街的78号。
當我們走到78号的門口,這裏面早已經人去樓空,門口上了一個碩大的鐵鎖頭。
并且在玻璃大門上還貼着一張招租啓示。告示上面寫着電話号碼,聯系人是張先生。
我們立刻按照電話号碼上的電話給那個姓張的先生撥打過去。
張先生說這個門市房是他的,他正在出租,還說他自己就在附近,馬上就可以過來。
我們站在原地等了一會兒,大約過了十幾分鍾,就有一個60多歲頭發花白的老頭兒跑了過來。
老頭看到自家店鋪的門口停着警車,當時就被吓了一大跳。
我立刻詢問面前的老頭。
“你好,請問你就是張先生嗎?”
老頭錯愕的點點頭。
“沒錯,是我本人,你們有什麽事兒嗎?”
我道:“這個門市房是你的,那麽之前這個門市房租給的是誰?”
老頭悠悠的說。
“呃,之前,前三年的時間,這個房子都是租出去的。我租給的是一對中年夫妻,是個小兩口。
但是就在三天之前,不知道什麽原因。那小兩口特别着急的說有事情要退租。就連剩下的押金都不要了,連夜就走了。我這張告示是今天早上剛剛貼上去的。
我和我老伴兒就住在附近,這個門市房是我們30多年前買的了。我和我老伴兒現在都退休了,平時也沒有什麽額外的收入,就隻有一點兒點兒退休金。就想着把這個房子租出去,也能多一份收入。
警察同志,我出租個房子不犯法吧。這個房子真的是我自己的呀。”
胡隊長聽到這些話,輕輕點頭,然後詢問那個老頭。
“不,沒說你出租房屋犯法,我就是想要向你确定一下。之前在你這裏租房子的中年夫妻到底是什麽人?你有辦法聯系他們麽?
你有沒有他們的身份信息或者是電話号碼?你知到那對中年夫妻現在去哪兒了嗎?”
這個姓張的老頭兒聽到胡隊長的話想了半天,然後說道。
“呃,之前租房子的時候,我們有簽過合同。那時候我把他們兩口子的身份證複印件都給要過來了。不過這些東西好像是我家老婆子收着的,究竟放在哪兒?還得詢問詢問我家老婆子。她到底有沒有丢掉我也不曉得。
至于兩個夫妻現在去哪兒了?我也不知道。他的電話也打不過去的。因爲三天之前兩個夫妻急忙退租,前天我又給他們打電話。因爲他們走的時候東西并沒有全拿走。有一些舊衣服,生活用品什麽的放在了店鋪裏面,我原本給他們打電話想要詢問一下這些東西他們還要不要。
可是我打電話的時候,電話就已經變成了空号。
當時我家老婆子還說會不會是那小夫妻攤上個什麽事情,因此走的着急。”
張先生說到這兒的時候,他忽然瞪大雙眼看着胡隊長,還有我。
“媽呀!現在警察都來了,那兩口子不會真的犯事兒了吧?
不管他們兩口子犯了什麽事兒,跟我們可沒關系呀,我就是個房東。他們隻是每半年的時間按時交給我房租。其餘的時間我都不過來的,我跟他們也沒有太多的聯系呀。”
張老頭兒一邊說着,着急忙慌的想要撇清自己。
胡隊長見狀,十分淡定的安慰張大爺。
“老大爺,就請你放心吧。這件事情跟你無關,我們就是想要找到這一對中年夫妻。
那麽不知道可不可以麻煩張大爺,把我們帶回你的家裏,我們想要見一見你的老伴兒。
如果能夠找到這對夫妻的身份證複印件,爲我們警方提供幫助的話,我代表全體警務人員萬分的感謝你們。”
張大爺聽到我們的話,瞬間變得特别激動起來,60多歲的人特别喜歡助人爲樂。
張大爺興緻勃勃的對我們說道。
“好啊!我現在就帶你們回家,現在就帶你們過去找我老婆。”
我們跟随着張大爺的腳步,沒一會兒的功夫,我們就走到了市場大街後面的那個小區。
張大爺說自己年輕的時候是在鐵路工作的,這一片的房子也是之前的工作單位分配的。自己的老伴兒年輕的時候做過小生意,但是在那個年代叫做投機倒把,名聲不是很好聽。
後來老伴兒掙了一點兒錢,兩個人又在這裏買了一個門市,後面又有一個樓房。三十幾年前的時候能夠在市場大街擁有一套樓房,一套門市房。張大爺和自己的老伴兒已然是當時那個年代特别有出息的有錢人了。
隻是,後來兩個人爲了踏踏實實的過日子,張大爺的老伴兒就再也不做生意。她在商場賣了一輩子的貨。現如今兩口子已經泯于衆人。但是跟很多老頭老太太相比,張大爺他們兩口子還算是條件比較不錯的。
一會兒的功夫來到了張大爺的家,推門而入。隻見張大媽此時正在廚房做飯,看到我們這麽多人走到房間,給張大媽吓了一大跳。
大媽身上系着圍裙,手中拿着鏟子走到客廳急的直跺腳。
“唉呀媽呀,老頭子,你是不是犯什麽事兒啊?怎麽這麽多人呀?還有警察,哎呀,媽呀,這到底是咋回事兒啊?”
看到自己老伴兒擔心的模樣,張大爺哈哈大笑,然後跟自己的老伴兒說。
“老婆子你别害怕,我怎麽會犯事兒呢?我這是要幫警察破案的。老婆子,我跟你說之前租咱們門市房的那一對小兩口兒。咱們從前簽的那些合同的你丢沒丢啊?還有身份證複印件什麽的。”
老頭跟這個老太太說完了一下事情的原委。大媽這才了解了我們的來意,張大媽立刻解下了身上的圍裙,然後特别真誠的跟我們每一個人握手。
“同志,同志,不管有什麽事情,我們一定配合,我們一定配合。”
老太太一邊說着,然後特别熱情的告訴我們。
“之前那兩口子簽的租房合同,還有身份證複印件,我都留着的。說實話,我這人有心眼兒,就算他們已經退租了,我也不敢把這些東西都扔了,我害怕将來有一天會發生什麽事兒。所以那些東西我都放着呢,我現在就過去給你們找。”
老太太一邊說着,然後轉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還偷摸把房門給關上了。估計是在房間裏面要找什麽東西,害怕被我們看到吧!
接着,我轉過身在四周來回打探。結果我發現,這個客廳收拾的還是挺幹淨的,就是在客廳衛生間旁邊的角落裏堆滿了許多雜物。
那些雜物有被子,有女人的衣服,還有幾個衣服架。
我伸出手指着衛生間角落的雜物詢問張大爺。
“張大爺,這是你家的東西嗎?”
老頭立刻搖頭,然後特别熱情的跟我們說。
“警察同志,不是,不是,這不是我們的東西。
這些東西就是你們要找的那一對中年夫妻,他們離開的時候留下的。當時走的特别着急,等我趕到店鋪的時候已經人去樓空了。
店鋪裏面還有許多的雜物沒有收拾走,所以我給他們兩口子打電話,他們兩口子也不接。
我和我老伴兒想着這個門市房也不能一直空着,還是要租出去才好。就在昨天晚上我和我老伴兒去那個門市房進行了一下大掃除。然後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雜物都給拿回家了。
這樣的話也不耽誤我們租房子,如果有一天那中年小兩口兒回來了,想要找自己的東西,我們也能把這些東西還給他們。”
老大爺一邊熱情的說着,就在這個時候,那個大媽已經從卧室走了出來。
大媽手中拿着五六張A4紙,然後對我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