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胡老闆立刻指着自己的兒子一陣吹噓。
“哎呀?老沈,這就是你的女兒吧,長得真好看呀。
跟我的兒子真般配,我的兒子也是一表人才呀。我兒子胡軒,那可是大名鼎鼎的高材生在國外畢業的。現在剛回到國内一年。就這麽短短一年時間。我兒子一個人做買賣,完全不用我的幫助。已經整整賺了200多萬了。
哎呀呀!老沈,快介紹介紹你的女兒,讓這兩個年輕人好好認識認識。”
沈東明聞言,也是覺得有些尴尬。
他隻能有點不好意思的說。
“呃,那大侄子真是優秀。學曆也高,自己也有本事。我女兒就不行了,我女兒比不上大侄子的。
我們家安然。現在還在上學呢,還沒有畢業。并且我們家安然是學舞蹈專業的,将來也不打算做買賣。她比較擅長藝術。跳舞還是跳得很好的。什麽爵士啊,芭蕾呀,現代呀,古風啊。我女兒跳的都不錯……”沈東明這邊話還沒有說完。
那個姓胡的老闆就接過話茬,然後開口說道。
“唉呀呀,女孩子會不會賺錢都不重要。讓我說女孩子讀不讀書也不太重要。
隻要這姑娘長得漂亮,是個會過日子的主。将來懂得伺候男人,懂得孝敬公婆。那就是個好女人。搞那麽多幹什麽?咱們中華還是要講究傳統嘛。”
胡老闆一邊悠悠地說着。還用手拍着自己兒子的肩膀。
“這掙錢呀,都是男人們的事。就像我兒子似的,這麽有出息的男人,那可不好找。”
沈安然聽到這話,已然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
我了解沈安然,她會跳舞,也喜歡跳舞。沈安然是有心中的夢想的。更何況,跳舞這個行業看起來優美,實際做起來那可是難于上青天。
沈安然跟我說過,她打兩三歲的時候就開始壓腿。五六歲的時候每天就要跳五四個小時。有的時候練習一字馬,整整一個多小時都不能動。以前跳芭蕾的時候。整個腳尖都立起來,腳尖疼的,晚上睡覺都在哭。
沈安然爲了跳舞,她說她自己已經忘了自己究竟多少年沒有吃飽過。那些跳舞的女孩子身材必須要瘦。一是爲了線條優美,二是爲了跟别人搭檔的時候舉起來輕松一些。
這些女孩子又要控制體重,每天還要進行大量的訓練。沈安然走的這條路,表面光鮮,暗地裏甭提多苦了。
可是在那個胡老闆的眼中。他竟然把沈安然的職業當成花架子。覺得女人就應該相夫教子,在家裏伺候人。沈安然自然是接受不了的。
沈安然自然也不慣着那個姓胡的,隻是微微一笑,詢問那個胡老闆。
“胡叔叔,你們家不是魔都是本地人吧?你們應該是新魔都人。想必,老家應該不在那裏。”
沒錯,是個姓胡的,自诩爲魔都的生意人。可其實他的口音,更再偏南一些。那種口音,已經不是吳侬軟語。更有點像閩地的話語。
胡老闆連連點頭。
“沒錯,我的老家倒不是魔都的,但是我們也不能算是新魔都人。
我太太是魔都人,我們現在全家都是魔都戶口啊。”
沈安然聽到這話,噗嗤一笑。
“我就說呢,之前旅遊的時候也去過幾次魔都。我就覺得,魔都裏面的男的好像沒有長得這麽矮的。
不得不說,胡叔叔的老家一定海拔不高。要不然,你們父子二人怎麽都長得這麽精緻?”
沈安然這個小丫頭,當真是會拐彎抹角罵人的。
長得精緻,哈哈哈。這胡家父子二人身高都不夠。兩個人加在一起還沒有一頭駱駝高。沈安然是北方姑娘,典型的大高個。今天她又特意穿了一雙高跟鞋,身高大約在1米75左右。
這樣的身高,要是站起來的話,胡家父子二人也隻能仰着頭朝天上看。
就在這時,那個胡老闆大手一揮,恬不知恥的說道。
“男人嘛,身高什麽都不重要。越矮越精華。男人才不在乎身高和顔值。男人什麽最重要,那是能力和本事。
就像我兒子剛剛畢業,回來一年,輕輕松松就能賺上200萬。這才是男人真正的實力。”
就在這時,那個胡老闆忽然看見我。他有些蔑視的瞅着我。然後故意詢問到。
“這個小夥子是誰呀?沈老闆家的大公子,我之前是見過的。長得好像不是這個小夥子的模樣嘛!”
沈安然直接抓起我的手,然後說道。
“這是石頭。是我的男朋友。”
“啊!男性朋友啊。”胡老闆完全不在乎,然後繼續說。
“現在這些女孩子呀,腦袋蠢的很。被那長得好看一點的小白臉花言巧語騙幾句。就願意跟人家當朋友。
孰不知。有些小白臉從頭至尾就是騙錢的貨。一輩子沒出息,沒本事。連件像樣的衣服都買不起。”
這個胡老闆從我剛剛進入包廂,他就開始上下打量我。
說實話,我倒不覺得這個胡老闆能有多少實力。他們父子二人穿的實在是太張揚。從頭到腳全都是名牌,并且衣服的logo特别的誇張。兩個男人腰間佩戴的都是愛馬仕的褲腰帶。那巨大的愛馬仕logo,系在兩個人的腰間。皮帶寬的,就如同腰封一樣。
人家不都說,真正的有錢人都是低調内斂的嗎?這魔都的老闆,怎麽會如此的高調?
此刻,胡老闆繼續開口。
“不知道這個叫石頭的小夥子是做哪一行的呀?年收入多少?能吃得起飯嗎?”
我聞言,十分淡定的開口回複。
“我就是開了一個小館子。平時幫客人算命蔔卦,收入嘛,雖然不太方便透露。但是吃飯足夠了。”
“啥?擺攤算卦的?那不是天橋底下的老頭幹的事嗎?”胡老闆頓時哈哈大笑起來。而他的身邊,跟着那個呆頭呆腦的兒子,也忍不住捂着嘴偷笑。
沈東明聞言,立刻幫我辯解。
“啊!不不不,胡老闆,你誤會了。石先生可了不得。他可不是那種江湖騙子。他看事很準的,從前還救過我呢。”
就在這時,那個胡老闆十分不屑的說道。
“呵!老沈呀,你可千萬别讓人家的障眼法給騙了。
說是什麽風水大師,其實都是變戲法的。老沈啊,我原本以爲你是個聰明人,你怎麽是個漿糊腦袋?
自己的女兒竟然可以任其随意交往朋友。您還真是對女兒不負責任勒。”
就在這時,沈安然再也忍不住,她迫不及待地站起身,指着那個姓胡的老闆破口大罵。
“你這個人有病吧?從我們進來你就開始貶低石頭,我跟你說的很清楚了,石頭是我的男朋友,我們兩個人在一起了。
還非想要個撮合我和你兒子,你也不看看你兒子長的是個什麽東西。長得像個矮冬瓜似的。那眼鏡片厚的比他的臉皮還要厚。
長成那樣的人,還想要跟我在一起,癡人說夢。還什麽多有本事,多有能力,一年掙200萬?
我們石頭的本事比他大多了。随随便便接一個單子,那都是五六百萬的收入。
石頭早就實現财富自由了。再看看你兒子,人長得醜想得美。呸!”
沈安然一邊說着,迫不及待的把我拉了起來。
“石頭,走!這頓飯咱們不吃也罷。本來我也不想過來吃飯。什麽東西?還敢埋汰你?
等明天你給他畫個咒語。詛咒他全家祖宗十八代。”
不得不說,我還是頭一次看到沈安然脾氣這麽沖。
既然如此這頓飯竟然是吃不下去的。
可是沈東明還要跟對方談生意,隻能尴尬的坐在原地。拉住我們也不是,不拉住我們還不是。
沈安然一邊說着直接把我拽出了包廂的房門。
我有些擔心的詢問沈安然。
“咱們就這麽走了,你爸那邊怎麽辦?你爸不是還要跟那個姓胡的談生意嗎?”
沈安然悠悠的說着。
“不用擔心,我爸他有本事着呢。更何況,魔都的大老闆又不隻這姓胡的一個。
我爸也不是非他姓胡的不可。這一邊,就讓他自己解決。”
沈安然一邊說着,已經把我拉出了春色莊園。
我萬萬沒有想到,沈安然竟然會爲了我,當衆嗆白那個姓胡的男人。
不過說實話,我還是挺感動的。
我們兩個人來到莊園的門口,沈安然打開自己紅色寶馬的車門,讓我上副駕駛。
“那沈叔叔呢?咱們兩個把車開走了,一會兒沈叔叔怎麽走?”
沈安然完全不在意的說。
“放心吧,我給我爸的司機發個微信,讓司機過來接他。
其實我爸也不想參加這次晚宴。我爸之前還跟我說過,那個姓胡的太傲氣,不大想跟他合作。但目前我爸在魔都認識的人不多。所以隻能先跟這個姓胡的拉攏拉攏!
但是我瞧着那個姓胡的,不像什麽幹淨利落的生意人。說話如此不着調,做買賣也不會憑真本事。還不如趕緊把這份生意給斷了得了。”
沈安然一邊說着,已然一腳油門開了出去,我們兩個人正式離開春色莊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