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媽讓我紋這個紋身，然後每個月給她打15,000，我當時覺得15,000也是蠻輕松的。所以正在猶豫這個紋身要不要做？
我媽這個人确實有點神神叨叨的，平時信奉的東西蠻多。并且我媽在信件之中一再跟我保證啊，她還特意給我打過好幾次電話，說這個紋身特别的靈驗。因此我還是比較相信這個紋身的圖案的。
正好可可每天都想要發财。我就把這個紋身圖案送給可可了。沒想到可可真的去做了紋身，并且很靈驗，這幾天可可的财運很旺盛呢。”
小小悠悠地跟我說着。看着她的表情，小小好像并沒有說假話。
這個紋身的圖紙竟然是小小的母親給她的？
突然之間有一種不祥的預感油然而生。我的心中微微有些震驚。
我詢問小小。
“你家裏面是不是還有弟弟呀？”
小小聽了我的話，噗嗤一笑。
“這是當然的呀。我下面還有兩個弟弟，倘若不是這樣的話，我怎麽會從小被送到親戚的家裏？”
我繼續問她。
“你家人或者是你的弟弟，是不是其中有誰身體不大好，有病？”
小小都沒有用去想，直接就回複。
“咦，你怎麽知道的？我家最小的那個弟弟身體不大好。
其實我家的事情蠻狗血的，我這兩個弟弟，我那個大弟弟并不是我父母生的，而是同父異母。
怎麽說呢，像當初我爸跟我媽結婚之後。在我們那邊有一個習俗，男女在一起結婚，但是隻辦婚禮，先不去民政局領證登記。就是在當地熱熱鬧鬧的吃上一頓飯，把所有人都請過來，然後當場過彩禮辦酒席。
之後男女就可以住在一起。然後要必須等到女方生個孩子。并且必須是個兒子之後兩個人才能正式去民政局登記。
因爲說實話，大多數人都覺得我們那邊的習俗其實還挺封建的，蠻不尊重女性的。但這也是我們那個村子的共性，沒有辦法，村子裏的人早些年在結婚的事情上吃過苦頭。”
小小悠悠的跟我講。
他們南方的那個村子。好多好多年前光棍就蠻多的。但是之前因爲是婚姻法的緣故嘛！婚姻法沒有改革之前，男女隻要結婚了，男方的房子就有一半歸女方，給的彩禮也不能退。
當時他們那個村子光棍比較多。到了合适的年紀，家家戶戶都攢錢，隻想娶門媳婦。
而那個年代就有一類女性專門從事騙婚這個職業。
這些女同志會去他們村子裏。專門跟男人結婚。
有房子的男人，女人跟他們結婚之後過不了幾個月，女人就選擇離婚，然後房子就要分出去一半。沒有房子的男人，女人跟他們結婚必須要管男方要一大筆的彩禮。然後過幾個月的女人提出離婚，彩禮也不退回。
正是因爲如此，村子裏的人早些年被這些騙婚的，給騙怕了。所以才慢慢的衍生出一種習俗。就是男女如果要結婚的話先辦酒席。可以先給少部分的彩禮，然後兩個人住在一起，等什麽時候女的懷孕了生個孩子，兩個人在正式領證登記。
慢慢的這個習慣就變成了男女兩個人住在一起之後，要等女人生了個兒子，才可以領證登記。
因爲村子裏的人其實還是比較重男輕女的，尤其是男方那一邊，他們更信奉神明信奉媽祖。每個村子都有自己的祠堂，家家戶戶都比較注重男丁。
因爲那一邊的人覺得隻要自己死了，如果生下沒有兒子的話，就沒有人給自己上墳燒紙。哪怕生下有女兒，這個死人，他的所有财産也會被自己的同宗兄弟給分了，不會留給女人半點。這也就是老話中的吃絕戶。
所以在那個極其注重男丁的村子裏。小小的命運确實也是蠻凄苦的。
小小的母親想當年跟小小的父親擺了酒席，然後小小的母親懷孕，生下的第1個孩子卻是小小，是個女兒。
正因爲第1個孩子是個女兒，所以小小的母親還是沒有辦法跟她的互相領證登記。
所以小小的母親很不喜歡這個女兒，就把她送到了親戚家。小小的母親和父親在外頭打工。就在那個期間，小小的父親在外頭認識了一個洗頭房的女人。兩個人一來二去滾到了一起，那個女人懷孕了，懷的孩子就是小小的父親的。
轉眼過了10個月，那個女人生了個孩子，是個兒子是小小父親的種。可是那個女人根本看不上小小的父親。那個女人生下孩子之後，把孩子交給了小小的父親，然後就去了個外地。聽說後來這個女人還嫁了一個土大款。
小小的父親有了兒子。小小的母親又不舍得離開這個背叛自己的男人，所以隻能把那個兒子當成自己親生的養着。可即便如此，兩個人還是沒有領證登記。
因爲在那邊的村子裏有一個說法，如果女人生不出兒子的話，這是女人身體的問題。說有的地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有的地專門能長出瓜來，有的地隻能長出豆。
兒子就是瓜，女兒就是豆，如果一個女人生不出瓜來，那麽有可能她這一輩子生的都是豆。
所以小小的母親。一直拼命的懷孕，中途好像還打過兩次胎，最後終于安穩地生出了一個兒子。隻不過這個兒子比小小整整小了10歲。那個時候小小的母親都已經算是大齡産婦了。小小的父親常年喝酒抽煙，身體狀況也是蠻一般的。
這個兒子剛剛生出來有點早産，才7個多月就被剖腹産剖了出來。所以小小最小的這個弟弟，身體狀況從小就不大好。這個弟弟有先天性的心髒病，不能運動，不能勞累，也不能發脾氣。常年都要吃藥。
小小悠悠的跟我說。
“我那個親弟弟。從小瘦的跟個豆芽菜似的。也不知道能活多少年。
總之之前，我母親找人給我弟弟算過命。人家都說我弟弟活不長，注定超不過15歲。
但是這些話我母親沒有對我父親講。隻說這個孩子雖然有心髒病，身體弱一點，但是好好調養的話，還是可以健健康康的長大。
但我總是覺得我那個弟弟一看就是不長壽的人。我弟弟瘦的很，還挑食，臉也黃。時不時就會犯病。
哎！我媽這輩子也蠻可憐的，等了整整十幾年，終于生出來一個兒子，可是那兒子偏偏身體不如意。”
小小說完這些話，我無奈地歎了一口氣，然後悠悠的說道。
“其實你有沒有覺得，真正可憐的人不是你媽，也不是你弟弟，而是你。”
小小聽了我的話，身體微微有些僵硬。
“是啊！可憐的人是我呀。可還好我身體健康。哪怕脫離那個家庭，在外頭過一輩子，我也覺得蠻值得的。”
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隐瞞什麽。我隻能把可可背後那個紋身背後的隐情全部告訴了小小。
“你知道嗎？你給可可的那個紋身圖案其實是一個饕餮。這個紋身确實可以吸收财運的。但是還有一個副作用。
這個紋身紋在誰的身上，如果這個人發财了。那麽這筆财運可不是白來的。就要相應的損耗一些壽命。也就是說誰做了這個紋身，這個人得到的财運，其實是用自己的壽命換來的。
這也是我今天來找你的主要原因。”
小小聽到我說的話，整個身體猛然一怔。
“你，你說什麽？那個紋身紋在身上之後。隻要得到了錢，就會折損自己的壽命？”
我輕輕點點頭，把我如何認識袁天賜，然後怎麽樣找到的可可，以及這件事情前前後後所有的來龍去脈全都告訴了小小。
“說實話，那個袁天賜才是最倒黴的。他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紋身師。現在每天背後都要貼着一張符紙，如果被突然之間揭開的話，他就會不停的吃，不停的吃，直到把自己給撐死。甚至有可能會把自己給吃掉。
袁天賜和自己的老婆合夥在學校對面開了一個理發店，順便給客人紋身美甲。兩口子年紀都不大，比你們也大不了幾歲。每天工作很辛苦，好不容易過上了幾天好日子。現如今又搞了這麽一種特殊的情況。
而可可呢，可可怎麽說？其實我覺得可可的命運還算是蠻好的。雖然家庭并不是特别富裕，普普通通的。但畢竟是家裏的獨生女。
可可模樣長得普通，但是學習還不錯，念了一所師範學院，還是裏面的王牌專業。她這輩子雖然不是大富大貴的命格。但我之前給她看過面相。她這一輩子最後會過得順順利利，平平淡淡。人生是那樣的平穩，不會有什麽大起大落。
人雖然長得不漂亮，卻也會因此杜絕一些渣男。家境雖然不富裕，卻也可以免于遭受男人的騙财。
未來的工作雖然特别的穩定且平庸。但是也不愁吃喝，有五險一金。沒有任何的後顧之憂。一輩子可能買不起那種大牌奢侈品。但是也不至于食不果腹，衣不必體。在白山市這種小城鎮。可可活的已經是大部分人羨慕的樣子了。
隻不過這個普通的堅強的女孩子。卻也因爲你的那個紋身，現如今隻要每得到一筆錢，就要折損自己的壽命。
挺有福氣的一個女孩子，倘若短壽的話，對她也實在是太不公平。”
我一邊說着這些話，然後慢慢的看向小小。此刻我在小小的瞳孔之中看到了淚水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