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什麽你跟周剛也沒有仇沒有怨?你爲什麽要殺他?
還有就是那個時間的問題。你怎麽可能在一個小時之内,用那樣完美的手段把周剛殺害,然後把他的屍體丢到城南。”
雷大頭竟然完全跟我坦白。
“我就是看周剛不順眼。
我從小沒有媽。我媽生我的時候難産死了。我是跟着我爸一起長大的。
我爸雖然很粗心。對我也不算特别的慈祥。可是我知道我爸養育我這麽多年不容易。
從小到大我就渴望有母親的懷抱,有母親的溫暖。
在我第一次見到徐芙蓉。那時我剛來到白山市不久,也是在市醫院的對面剛剛開鋪子。
有一次市醫院裏有一個農民工,他在工地上出事故死了。死的特别慘,屍體支離破碎。
那個農民工的家屬,希望自己的男人可以全須全尾的下葬。他們來到我的店鋪買壽衣,一直在哭。
聊天的時候聊到他們說自己男人的屍體不完整。就連殡儀館的入殓師都沒有辦法完全修複。我告訴他們,我有縫屍的技術,我可以實現他們的心願。
也正是因爲那一次。我和那個農民工的家屬變得熟悉起來。屍體縫完之後縫的特别完整,家屬也十分的滿意。家屬給了我一個大紅包,然後非要請我吃飯。他們沒什麽錢,隻能帶我去他們熟悉的館子。
于是他們就帶我去了徐芙蓉開的羊蠍子火鍋店。
我第一次見到徐芙蓉,隻覺得這個女人蠻辛苦的,一個人守着一個店鋪,忙裏忙外。又要招呼客人,又要炖羊蠍子。小小的身闆,手上全是傷痕。
徐芙蓉對待客人很熱情。聽說我們那一桌客人男人死了。徐芙蓉還給我們免單,一個勁兒的哄逝者的家屬。
我當時便覺得這個老闆娘心腸挺軟的。然後在飯桌子上聊天。徐芙蓉說起自己的遭遇。一個女人辛辛苦苦的帶着孩子。
我當時便想着,倘若我也有母親該多好。倘若我的媽沒有死,倘若我媽也活在這個世上。她會不會像徐芙蓉一樣,也那樣的愛我,全心全意的爲了我。
所以從那以後,我經常光顧徐芙蓉的飯店。
可是後來我見到了徐芙蓉的兒子,也就是周剛。我隻見過他兩次,可是每一次他都對徐芙蓉動手。
老天爺就是這麽的不公平。
有的人從出生就沒有母親,這輩子最大的心願就是渴望自己有個媽。而有的人明明有那麽好的母親卻不珍惜。竟然對自己的母親揮舞拳頭。
我早就想教訓周剛了。
昨天下午徐芙蓉給我打電話。她一邊給我打電話一邊哭。說自己的兒子回了店鋪,搶了錢。又對她動手給她打的渾身是傷。
徐芙蓉打電話不是爲了抱怨。她想問問我還有沒有那種秘藥。周剛給徐芙蓉打的不輕,躺在地上不能動。我隻好連連答應,說馬上過去給她送藥。
我那一次沒有從正門走。因爲後門有一條小路更方便一些,更快一些。
可是當我走到後門的時候,我正好遇到出來的周剛。我當時便很生氣,跟周剛争執了起來。
周剛對我罵罵咧咧的,口裏不幹不淨。我瞬間怒上心頭,直接就把周剛給殺了。”
“什麽?”雷大頭說到這的時候,我整個人猛的一震。
周剛竟然在昨天下午就死了。那麽昨天晚上和那群狐朋狗友喝酒的人是誰?我們今天早上五點多鍾在監控視頻裏看到的那個男人又是誰?
我立刻向雷大頭問出了我心中的疑問。
雷大頭卻雲淡風輕的說。
“因爲我會一個手藝,捏紙人。”
雷大頭告訴我。
他們家有一個祖傳的手藝。也就是做紙紮人。紙紮人做好之後。倘若把人的心髒放入紙紮人體内,那麽那個紙紮人就會複活,栩栩如生。跟活人無二。
但是這個紙紮人存活的時間很短,尤其懼怕火光。
雷大頭在殺害周剛之後。用自己平時縫屍用的工具,搞掉了他的皮膚。取走了他的心髒。
雷大頭手中拎的那個黑色塑料袋。裏面裝的就是周剛的頭顱和心髒,還有皮膚。
他把這些東西帶回店鋪之後。把周剛的心髒放在紙紮人之中。于是一個紙紮的周剛便正式複活,栩栩如生。
雷大頭操縱那個紙紮人,讓他出去跟狐朋狗友聚會。爲的就是給自己營造不在場證明。爲自己脫罪打掩護。
所以,其實周剛真正的死亡時間是在昨天下午。
雷大頭用整整一個晚上的時間。把周剛的皮膚處理好。而昨天後半夜3點去買壽衣的那個人。其實是雷大頭的好哥們。
雷大頭讓對方幫忙。把周剛的屍體拖到城南。
一切的一切天衣無縫,雷大頭爲自己營造了良好的不在場證明。
他的好哥們取走的壽衣,裏面就夾雜着周剛的皮膚。至于棉花。是那個哥們兒在外頭給塞進去的。
而那個紙紮人離開店鋪,之所以我們用監控錄像沒有發現。這是因爲我們誰都沒有注意,雷大頭昨天下午的時候也做過一筆生意。有人從他的店鋪扛走了許多紙人紙馬。周剛的紙紮人就混在其中。
雷大頭說完這些事,然後伸出自己的雙手攤到我的面前。
“我承認了,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把我帶走吧。”
看到這樣的情況。我皺着眉頭,詢問雷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