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聽到楊開彈奏的《夢中的婚禮》。我也總算是明白,爲啥白天的時候,楊樂樂會在車上說。楊開彈奏的那首鋼琴曲,是她這輩子彈不出來的。
隻不過是一首普普通通的鋼琴曲。我卻從其中聽到了強烈的悲傷,那種愛而不得,永失所愛。甚至在失去生命的時候,還在幻想和自己最愛的女人舉辦婚禮的樣子。
楊開彈奏的這首鋼琴曲,裏面有着滿滿的感情。那份感情甚至會讓人動容。讓人忍不住悲傷,忍不住心跳。
“聲音是什麽時候開始的?”我問。
“剛剛開彈,今天晚上那聲音彈得還算比較早。”楊樂樂說。
韓虎也忍不住詢問。
“你哥他天天晚上隻彈這一首曲子呀。每天都談通宵嗎?”
楊樂樂點點頭。
“隻有這一首曲子,從不談别的。不過有的時候并不是通宵。中間偶爾也會有間斷。但是間斷的時間不會很長。”
韓虎稀裏糊塗的說了一句。
“還好你家住别墅。這要是住普通的住宅樓。附近的鄰居,肯定要投訴你們家擾民。”
《夢中的婚禮》雖然是一首舒緩的曲子。
可是楊開将其彈的特别的悲壯。就像是一個英勇的将士,在戰場上殺敵,所向披靡。可最後還是中了敵人的埋伏。屍骨埋于黃沙之中。
在将士臨死之前,心中心心念念想着的。是自己剛剛過門掀了紅蓋頭,卻還沒有圓房的妻子。
我拿着準備好的東西。整整扛了一個麻袋。
我慢慢的走上樓。然後推開楊開的房間。
此時我隻看到,白天的楊開正襟危坐。他就坐在那一架鋼琴前面。手指十分靈敏的彈弄着鋼琴。
與此同時,整個屋子裏陰氣沖天。滿屋子都彌漫着一股莫名其妙的臭味。
并且,這些臭味兒之中,還夾雜着淡淡的血腥味。
我背上扛着麻袋,一步一步的慢慢靠近楊開。
這時的楊開,身上穿了一件黑色的西服套裝。但是因爲他的身材太瘦。所以整個西服在楊開的身上顯得空空蕩蕩的。看起來不大合身。
楊開的頭上,也用老式頭油抹得油光水滑。看起來就像是一個七八十年代的小白臉。
我繼續往楊開的身邊靠近。
忽然,鋼琴聲戛然而止,楊開猛然轉頭。
我這才發現,楊開的整個眼珠子竟然是綠色的。
他特别猙獰的朝我呲牙。
“龇……”他的喉嚨裏還發出一陣野獸般,警醒的聲音。
我悄悄的用右手調動全身的内力。然後鼓足膽子,問眼前的楊開。
“你到底是誰?到底是什麽妖孽?”
坐在鋼琴面前的楊開,猛然開口。
“看來你的本事也不大。竟然看不透我的真身。
我最讨厭你們這種多管閑事的人。最好現在就給我滾,否則的話老子要你小命。”
我立刻打探眼前楊開的面相。
他的眸子泛綠,龇着獠牙。臉型有點尖尖的。說話的時候會噤鼻子。
這樣的神态,那樣犀利的眼神。
這是狗?還是狼?難不成是狼狗?
“犬科!”我說出了一個懵懂的答案。
楊開用一種特别輕蔑的眼神,瞟了我一眼。他的嘴巴張着,忽然間,我看到了楊開口中。下排有四顆明顯的臼齒。
我瞬間明白了眼前這個妖怪的物種。
“是豺,豺狼虎豹的豺。”
呵呵!好在我觀察力強。
并且小的時候,我家那個村子就鬧豺。天天偷吃村民的雞。我有幸也見到過兩回。所以對這種動物還算是比較熟悉的。
豺确實是犬,但是它的身材比較小。沒有狼那麽大身材的大小更像是狗。身長也就一米左右吧。尾巴挺長的,甚至能在身體的一半。
豺也不會長得很胖。大多也就在30斤到60斤中間。吻較狼短而頭較寬,額頭比狼平整許多。
并且豺的耳朵是半圓形的。四肢也比狼的要短很多。尾巴卻很長,就跟狐狸的尾巴差不多。毛長得特别的濃密,背後的毛是紅棕色的,遠遠看去有點像黃色。但是毛尖卻是黑色的。肚皮上的毛的話,就會相對來說比較淺。
而豺有一點是最好辨認的。就是他下邊的牙齒,臼齒每側僅有兩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