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我幫楊開紮上吊瓶。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楊開的眼皮已經有個點點的震動。
此時,韓虎給我打電話說是粥熬好了。
我轉身下樓去取粥,等我把粥端到樓上房間裏的時候。
那個時候,楊開竟然已經清醒。
他雖然還躺在床上,身體有氣無力。可是他的眼睛已經睜開。嘴唇也可以微微蠕動。
我走到楊開的身邊。輕輕扶着他的肩膀把他扶起來。
忽然,楊開緩緩開口。
“你走吧!我怕是要死了。我身上沾染了什麽不幹淨的東西。有可能會害了你!”
楊開有氣無力的說着。這是他開口說的第1句話,卻是勸我走。
“沒事,你不用管我,我既然敢接你家這筆生意。我就有一定的信心。
我先喂你喝個兩口粥,你的身體實在太虛弱。等一會兒我再問你一些問題。”我一邊說着。然後端起那碗已經發溫的皮蛋瘦肉粥。
我一邊舀一勺粥緩緩的吹着氣,喂到楊開的口中。
楊開身體無比的虛弱,吃東西也很慢。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粥也隻喝進去了半碗。不過這就已經可以了。能夠開口吃東西,起碼就可以延長一陣子的壽命。
我把剩下的半碗粥放在床頭櫃上。然後我開始詢問楊開。
“附身在你身上的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楊開輕輕搖搖頭。
“我也不清楚。我隻知道那應該是一個男的。力氣很強大。
一開始我還是蠻正常的。就是偶爾間,我能夠聽到自己的大腦裏有男人在跟我說話。
後來我就已經能夠感覺到。每到晚上的時候,那個男人好像會侵占我的身體。
但是白天的時候我還是正常的。
可是慢慢的。那個男人變得越來越肆無忌憚。而我自己的身體也越來越虛弱。白天有氣無力,最後甚至我的神志都是慌亂的。”
我再一次詢問楊開。
“那麽,你第1次在腦海之中,聽到有男人對你說話,是在什麽時候?”
楊開想了半天。輕聲說道。
“好像是在半年前。”
“那半年前,你的身上發生過什麽離奇的事情嗎?比如說你曾經去過什麽特殊的地方?
再比如說,你曾經出過車禍還是怎麽樣?”
楊開皺着眉頭想了又想。
“奇怪的地方,好像我也沒有怎麽去過。
對了,在半年前的時候,我曾經回過一次老家。
那個時候是我奶奶的忌日。我回到老家給奶奶上墳。奶奶生前最疼愛我這個孫子。我回村子總共前前後後就三天的時間。
好像就是在我回老家之後不久。我的腦海之中,便已經能夠聽到奇怪男人的聲音。”
楊開的老家。那個小小的農村。
我記得楊樂樂曾經對我說過。楊開小的時候被他的父母丢在村子裏。跟爺爺奶奶在一起生活。
直到楊開十二三歲的時候。才被楊家的父母接回身邊。
忽然,我想到了楊開右腿上的那塊疤痕。
“對了,你右腿上的那塊傷疤是怎麽回事?那塊傷疤的邪氣很重。
有極大的可能,那個妖怪就是通過這塊傷疤進入了你的身體。”
聽到我提起他右腿上的傷疤。楊開忽然整個人一愣。
緊接着他竟然緊閉雙唇,怎麽也不肯說話。
“楊開,你要是什麽都不肯告訴我的話。那你就隻能等死了。”
我也不是個沒脾氣的人。
現如今,楊開的情況這麽嚴重。我好心好意過來幫他,他已經害了那麽多玄門中人。現而今他竟然緊閉雙唇,什麽都不說。這我怎麽忍得了?
楊開的嘴唇微微有些顫抖。
良久,他才跟我講。
“我,我右腿上的疤痕。是……是因爲我曾經,害死過一個人……”
楊開這話一開口,把我整個人都給吓愣住了。
“你,你才多大呀,你害死過人?”
楊開忍不住解釋。
“那都是我小時候的事情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你好好跟我說。”
楊開這才悠悠的跟我講道。
“很小的時候,我一直跟爺爺奶奶住在村子裏。
村子裏人家不多,民風比較閉塞。
那個時候住在我家隔壁是一戶姓白的人家。白家人長輩男人全都死絕了。隻剩下一個二十七八歲的寡婦。
那年我好像也就八九歲吧。白寡婦二十七八歲,身下也沒個孩子。
她也是個挺苦命的女人。聽我爺爺奶奶講。白家隻有一個兒子,原本就身體不好,從小就有病。
白寡婦家庭困難。家裏面養了七八個孩子。所以年紀輕輕就被自己的父母逼迫嫁給了一個病秧子。
白寡婦嫁到白家之後。每天伺候公婆,照顧生病的丈夫。兩個人結婚七八年的時間一直也沒能生娃。
後來即便如此,那個白家的兒子還是病死了。
唯一的兒子病死之後,老兩口一時半會受不了。沒過多久也全都一命嗚呼。所以白家從上到下,隻剩下白寡婦一個人……”
楊開說到這的時候,無奈的歎了一口氣。
“哎!都怪我,我小的時候什麽都不懂得。我……我真的不是想要故意害白寡婦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