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到達醫院之後,金可的父親就被關在2樓的病房。
我們來到病房的門口,透過門上的透明玻璃。看到金可的父親胡子拉碴,盤着腿坐在床上。
他的手中拿着一個快遞包裝用的紙殼箱。箱子被撕下來了一塊,然後被撕扯成了橢圓形。
男人緊緊的抓着這一塊紙殼箱。口中念念有詞。
“啊,我的團扇。我的寶貝。
我的亭台樓閣,朕的天下,都是朕的天下……”
看到這樣的場景,我的心中有幾分動容。
金可和母親看到男人這般模樣。兩個女人也是相擁而泣,悄然的擦拭着眼角的淚水。
現如今,我總算明白男人究竟經曆了什麽。
應該是他每天拿着那一方小小的團扇,團扇可以吸收帝王之氣。但同樣可以給持有團扇的人營造幻境。
男人應該每天都沉醉在亭台樓閣,四大美人的環擁之中。
一個男人對權力的渴望,對美色的渴望,這幫團扇都能幫他滿足。所以倘若失去這方團扇,這簡直是降維的打擊。
怪不得眼前的男人會一時之間瘋瘋癫癫,一來,他被吸收了精氣。
二來。一個人突然從人生的最高點跌落低谷。估計誰也沒有辦法承受吧。
看着男人大緻的情況。沒一會兒工夫一個穿着白大褂的醫生,款款向我們走來。
金可和其母親看到這位白大褂,立刻點頭問好。
“徐院長,我先生現在怎麽樣?”金可的母親擰着眉頭。無比擔心的發問。
眼前的許院長大約40多歲。中等身高,中等身材,發型有點地中海。臉型長得規規矩矩,一看就是個文化人。
徐院長推了推自己人臉上的眼鏡框。然後向我們報告。
“目前爲止還好。隻要按時服用藥物,每天的情緒還是比較正常的。
就是金先生,現如今神志不大清楚。口中除了念叨團扇以外,他就像現在這樣,一整天都坐在床上發呆。
不過每天三餐都由我們專業的護理人員負責喂飯。金先生的食欲還算是不錯的。目前爲止,倒是沒有繼續惡化的可能。但是想要治療好的話,恐怕也不那麽容易。”
我站在門口,掃了一眼坐在病床上的金先生。
傻傻乎乎,倒是沒有攻擊人的行爲。
“我們可以進去看他麽?”我問眼前這位院長。
“吧!可以的。金先生最近的情緒不錯。并且早上已經吃了藥物。”
得到醫院院長的同意,我們三個人推開房門走進病房之内。
來到金先生的面前,我輕輕坐在床邊。
哪怕見到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可是金先生的眼中如同旁若無物一般。
他完全沒有把我們放在眼裏,懷中緊緊的摟着那個用紙殼子剪成的橢圓形。口中不停的喃喃。
“我的寶貝兒,我的團扇,我的扇子,寶貝兒啊……”
金可看到眼眼的場景,看在眼裏,疼在心裏。
“爸,你看看我,你真的記不起來我了嗎?
爸,這是紙殼子,這不是扇子呀!爸,你快點好起來吧!”
金可嘴角向下撇,豆大的淚珠子已經噼裏啪啦的向下淌。
我走到金先生的身邊。伸出手把着他的脈搏。
脈搏強壯有力,隻不過是心智有些迷失。還是可以醫治的。
我輕輕點點頭,緊接着,我從懷中摸出針灸包。
“金可,金太太。你們相信我嗎?如果你們相信我的話,我現在幫金先生針灸。
一會兒再給你們開個藥方。隻需要一個療程,大約三個月的時間。金先生就會恢複正常。
如果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我這邊話還沒有說完,金可和金可的母親立刻點頭。
“我們相信你,我們相信你呀。”
金可一把抓住我了我的手腕。
“石頭,你現在就幫爸針灸吧,我們相信你。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現在我們隻有你了,我們也隻能依靠你。”
被兩個女人說可以依靠。這種話确實蠻讓人暖心。
我立刻掏出針灸包,然後從其中把出物一根三棱針。
我一把抓住金先生的左手。從他手腕處輕輕刺進去。一邊刺一邊摸,直到把他整條手臂全部刺穿。
“這……你把我爸的手給紮透了!”金可看到眼前的場景,表情有些暈眩。
我立刻給金可解釋。
“放心,這種針灸方法叫做透針,可以同時刺進兩個,或者多個穴道。
并且我并沒有把你爸的手給紮透。人手腕處的骨頭其實是分開的。中間有一條縫隙。我是沿着那條縫隙,從正面的穴位一直紮到背面的穴位。這樣可以同時刺激兩處穴脈。
并且,其實不會疼的。”
我一邊說着,然後手握針灸針。我的針灸針在金先生的手臂之中,上上下下來回活動。
這個場景看起來是有那麽幾分瘆人。但其實學過中醫的人都清楚。這不過是一種針灸手段。并且針灸針是十分細的。紮入肉體也不會出血。如果不是刺激到特别的穴位,頂多就是一種舒舒麻麻的感覺,不會特别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