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萬五，微信還是支付寶？”
韓虎掏出手機。直接支付寶轉賬。
随着35,000塊錢現金入賬。我繼續對韓虎說。
“對喽！忘了告訴你，人家是個男的。”
韓虎捏着牛眼淚瓶子的手，已經僵持在了半空之中。
“男……男的！”
我聳聳肩膀。
“嗯呐！你也沒問我性别呀！”
……
雖然在韓虎極度不情願之下。他還是以35,000的高價格買下了我一瓶牛眼淚。因爲我說本店貨物售出，概不退貨。
他把牛眼淚抹到眼皮上，終于看到了眼前的男鬼。
隻不過花了如此高價看到的男鬼，韓虎沒有半點好心情。反而朝人家吹鼻子瞪。
因爲現在已經是快要5點。再過幾個小時，鬼門就會打開。我就可以直接把男鬼送上黃泉路。
我跟這個男鬼簡單的交談了幾句。
原來，面前這位鬼魂叫張凡。他還有一個弟弟，叫張成。
張凡今年31歲。張成今年25歲。兩個人是親兄弟。
今天張成找到了一個工作，說是在江北文化館附近的一家建材廠招銷售。
張凡開車送弟弟過去面試。可是沒有想到就在半路之中，汽車忽然失靈，在馬路上橫沖直撞，最後直接撞到了一棵樹上。
張凡也是當場死亡，可是他自己不知道。
在張凡的心裏，還覺得是自己逃出生天。弟弟被困在車中。
他的魂魄到處跟路人求救，可是因爲沒有路人能夠看見他，所以張凡隻能不停的跑。不停的找人。
直到走進我的軒轅館，發現我是唯一可以跟他說話的人。張凡迫不及待的帶我過去救人。
可直到最後才發現，原來張凡的弟弟根本安然無恙，死的人是張凡而已。
韓虎聽到這話，微微皺起眉頭。
“也挺可憐的。現在社會發達了，家家戶戶都有車。
結果每年發生的車禍也是數不勝數。也挺可惜的，你才這麽年輕。比我還小一歲呢，這麽年輕就走了。”
我也忍不住安慰。
“放心吧，人的壽命自有定數。
這輩子壽命短一些，說不定把壽命都給延續到下一輩子了，下輩子你會長壽呢！”
我還安慰張凡。問他有沒有什麽未了的心事。
我還說等把他送去黃泉路那邊之後，我會給他多燒點紙錢，讓他在陰間過得十分富裕。
等到投胎轉世的時候，說不定下輩子也能投生一戶好人家。
張凡想了半天。
他說自己父母身體健康。弟弟也算安然無恙。自己也沒有結婚沒孩子。也沒有什麽太多的負擔。
唯一說有點遺憾的，就是自己有個戀愛三年的女朋友。隻不過那個女朋友前幾天也剛剛吵架，兩個人正在鬧分手。
張凡回想着自己的半生，隻是淺淺的說了一句。
“呵！活得稀裏糊塗。就這樣吧，也沒什麽遺憾的。”
這個張凡的通透，倒是讓我難以想象的。
一般人死亡之後，大概接受不了自己的命運。或者是再想見一見父母。或者是想見一見子女。
張凡倒是想得開。隻要家人都安全，他死也就死了。
聊着聊着，便到了夜半子時。
我手中拿着銅錢劍。在地上畫了一個圓形。
我站在圓圈正中央，手掐指訣，揮舞銅錢劍默念咒語。
沒一會兒的功夫。天上便将下來一輪金黃色的暈染。
我指着那輪絢爛的金黃色，對張凡道。
“隻要走進去，你就可以到達黃泉彼岸。”
張凡朝着我深深地鞠了個躬。正準備度過那道金黃色的暈輪。
忽然，就在張凡的魂魄，接觸到黃泉路的一瞬間。
那條黃泉路，竟然頃刻間消失。
張凡的魂魄呆呆的愣在原地。特别吃驚的看着我。
而我，心頭猛然一震。
我收了銅錢劍。皺着眉頭，默默的坐回沙發上。
張凡迫不及待的問我。
“大師，怎麽回事？那條路爲什麽消失了？”
韓虎也道。
“小舅，你是不是太累了，法力維持不了多久。”
我靜靜的搖頭。
“不！像張凡這種情況。跟我沒有半點關系，是他自己的原因。”
張凡有些發懵。
“我自己的原因，我有什麽原因？”
我擡起頭，錯愕的看着他。
“張凡，地府不肯收你。”
“不肯收我，爲啥呀？”張凡根本就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麽。
我看着張凡的那張鬼臉。鬼臉上萦繞着重重的黑氣。
我無可奈何的說。
“地府不肯收你，因爲你不是自然死亡。你也不是出車禍而死。
你是枉死鬼。隻有含冤而死的鬼魂，大仇不得報。地府才不會收！”
張凡尴尬的一笑。
“含冤，我有啥冤屈呀？我也沒啥仇恨呢！爲什麽要報仇？”
就在這時，連韓虎都聽明白了一些。
韓虎忽然伸出手，重重的拍了一下自己的後腦勺。
“哎呀媽呀，小舅，我懂了！”
韓虎指張凡對我講。
“小舅，你的意思。這小子汽車突然失靈，該不會是被人做了手腳吧？
他不會是被人害死的吧？”
我輕輕點頭。
“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張凡臉上的表情，變得完全不可置信起來。
他拼命的搖頭。
“這……這不可能。怎麽會有人要害死我？
我一沒錢，二沒能力，我也沒有得罪什麽人。”
張凡自己跟我們說。
他說他自己就是個初中學曆。現在自己開了一個家具店，賣手工家具。也會挂到網上做電商。
張凡還說，雖然他是個小老闆。但店鋪的生意很差。每個月純收入也就隻有六七千。
張凡名下沒有房子也沒有車。店鋪裏隻有兩個小店員，他還說自己平時脾氣好的很是個老好人，從來不會跟誰鬧矛盾，自己從來沒有仇家的！
“不可能有人害我。那車是我自己的。外人也碰不到。
我是因爲汽車失靈，撞樹上死的嘛！會不會是地府那邊搞錯喽！我不是枉死鬼的呀。”
張凡的表情懵懵的。他的情緒有些激動。
我說。
“陰陽兩界又怎會搞錯？黃泉路不收的魂魄。那自然是因爲你身負冤屈。執念未消，所以黃泉路不肯收也不能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