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曲氏集團馬上就要倒閉,眼前這孫經理,估計用不了幾天就該失業喽!
幾天不見。孫彬彬眼瞅着上了不少火。看來,他當真聽了我的話。一直吃蒸桂圓和黨參。
不過,他剛才開口的是什麽?骨灰房?
我整個人猛然一怔。
骨灰房我自然是知道的。又叫棺房,也叫柩房。好像是最近這十幾年,才有的産物。
骨灰房,故名其意,就是裝骨灰的地方。
最開始盛行的時候,好像是在魔都或者是京都的周邊吧。
都是那些一線大城市,房價貴,墓地更貴。買塊墓地三四十萬起步。産權卻隻有小小的二十年,一塊墓地底下埋一個人,可用平方不過短短兩三平米。
所以當時,好多人都戲稱。死人住的房子比活人還貴。
于是就有一些一線城市的普通人,爲了自己家長輩的骨灰能有個歸處。又沒有那麽多的錢去買昂貴的墓地。所以他們就會在一線城市的周邊,在那些比較破舊的小村子裏。或者是大城市屬于哪個區域的小地方。
在這些小地方,直接買一套人住的樓房。
就按我們白山市的房價來講。最便宜的頂樓,有的十幾萬就能買來一套。不比墓地可便宜多了。
所以便有很多人去買小城市的頂樓,買完樓房之後不爲了住。先是把所有的窗戶都封上,然後在其中放死人的骨灰。
有的骨灰房,裏面裝着的是整整一個家族所有人的骨灰。一棟房間裏,甚至能擺上幾十到100瓶骨灰。
“知道啊,我輕輕擡起頭。”我一邊給玉靈膏下面的鐵鍋裏換米。
一邊雲淡風輕的問孫彬彬。
“你問我骨灰房幹什麽?你沒有錢買墓地?”
孫彬彬急忙搖頭。
“不是!石頭,我就是想問你個事。你說,那骨灰房能不能鬧鬼呀?”
“呃……”我停頓片刻。換好鍋裏的米,坐在書案前面。
“鬧鬼?有可能吧,也不大可能。”
我平靜的解釋道。
“其實鬼魂這種東西,世間常有。但是大多數的人一輩子都是見不到鬼的。也隻有極少數的,命格奇特的。或者是将死之人,才能夠看到鬼魂。
至于那些普通人。有沒有鬼的又有什麽關系呢?反正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孫彬彬聽了我的話,默默的點點頭。他一皺眉頭,額頭上頓時又生起了一個大紅包。
這小子,最近補的挺猛啊!火都快要上到天靈蓋上了。
我問孫彬彬。
“所以呢?你今天來找我有什麽事?你不會,就是爲了向我詢問靈異道理的吧!”
孫彬彬聽了我的話,不好意思的跟我說。
“石頭,你還記得我上次跟你說,我的那個姻緣嗎?”
“王大柱,對吧?”我輕輕挑眉。
這麽樸實無華的名字,我實在是難以忘記啊!
“你們怎麽樣?現在又有聯系了嗎?”
孫彬彬的面容忽然變得嬌羞起來。
“呃。嗯呢!人家上次剛剛離開你的店鋪。當天晚上就收到了大柱的信息。他說他還是忘不了我。一天見不到我,他就抓心撓肝。”
“呃……”我隻覺得我的胃部翻江倒海,好像有一股莫名的粘液好要往上湧。
“所以,那挺好……”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能盡力的低着頭,不讓自己看到孫彬彬嬌羞的臉。
孫彬彬繼續說。
“然後我和大柱商量了一番。我們要擺脫外界的束縛,堅定的站在一起。
以前我住員工宿舍,大柱住在家裏。我們兩個一合計,就在外頭的小區買了一個房子。上面寫的是我們兩個人的名字!”
不得不說,孫彬彬和王大柱的經濟能力還蠻強。兩個人合夥竟然能買棟樓房。
憑借自己的能力買房子,對于現在這個年代30出頭的年輕人來講,确實也是不容易的。
孫彬彬繼續說。
“可是奶奶的,我們被賣房人給糊弄了。我們買的那個小區一點不吉利。一棟樓裏,有好幾間都是骨灰房。”
孫彬彬跟我坦白。他今年才32,王大柱比他還要小兩歲。
兩個人在社會工作也沒幾年。手裏頭也沒有太多的錢。不過還好白山市的房價并不貴。兩個人商量着又不想還貸款,所以就準備買一個便宜點的小戶型,一次性付全款。
兩個人看中了靠近北線的一個小區,小區叫山水人家。
這個小區地理位置并不算很偏,坐車的話,大約20分鍾就能到市中心。并且這個小區的房價出奇的便宜。一棟60平的步梯樓3樓,二十幾萬塊錢就能拿下個全套,并且還是那種裝修好了的樣闆房。
倘若這個價格放在市中心的話,也就隻能買個廁所間。
所以孫彬彬和王大柱兩個人興緻勃勃的付了款。先交錢後過戶,當天晚上就住進了樣闆房。
可是剛住進小區沒幾天,孫彬彬就發現了不正常。
山水人家小區的居民好像很少。周圍連個早市兒都沒有,樓下的健身設施上也沒有幾個人。偶爾能夠在小區裏看到一兩個老頭老太太。但這些人步伐也是急匆匆的,好像不大願意在外頭逗留。
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小區有1/3的房子,所有的窗戶竟然都是被磚給砌死的。那些窗戶面前堆滿了磚石,一個個密不透風,看起來陰森森的。
孫彬彬家樓下一樓住着一對老夫妻,孫彬彬偶然跟他們打聽才知道。原來山水人家小區,幾乎所有的房子都是被賣出去了。而那1/3把窗戶砌死的房子,就是傳說之中的骨灰房。
白山市是個5線城市,經濟并不發達。所以很多年輕人都遠離家鄉,去大城市打拼定居。可是這些年輕人的父母最後留在白山市,甚至死在白山市。
大城市的墓地又貴。就連白山市的墓地沒有15萬塊錢也買不下來。
所以這些外流的年輕人,爲了安置自己父母的骨灰。就在山水人家小區裏買了很多小戶型的房子,把他們當做骨灰房,把自己父母的骨灰安置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