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不知道是何原因,最近楊香君總是會頻繁的進入我的夢境。
就如同現在這般。
楊湘軍手中提着自己的人頭,慢慢走到我的面前,然後撲通一下又跪在地上。
她口中還是喃喃的重複着那句話。
“對不起,我錯了,我求求你,放過我兒子,我求求你,救我兒子一命。”
是夢是醒,迷迷糊糊。
我看着那個女人,雙手捧着自己的頭顱。特别虔誠的想給我磕頭。可是因爲脖子上面沒有頭。所以每一下子,她脖頸的傷痕都會緊緊的貼在地面上。
我清了清嗓子。對着眼前這個手捧頭顱的女人說。
“我知道曲雲軒是你的兒子。我也大概知道了,十幾年前發生的事情。
隻不過,曲雲軒雖然現在有難。但是我已經把他帶回了老家的祠堂,擺了九曲升陽陣。
用不了幾天的時間,曲雲軒就會恢複清醒。所以你真的不用天天來求我,挺瘆人的。”
誰料,在我說完這番話之後。
那個楊香君。她的雙手捧着自己的人頭。人頭上的嘴巴一開一合,正在不停的述說。
“吾兒有難,曲家皆亡。
隻求你留我兒一條。世上隻有你一人可以救我。我求求你,我求求你。”
楊香君的口中說了好多奇怪的話。說什麽曲家人都沒有活路。還說曲雲軒會遭一次大難。
她一邊不停的哭舒述。手中捧着的人頭,兩個詭異的眸子裏卻淌出了兩行血淚。
楊香君哭得我頭疼。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緩緩醒來。
剛才那個夢實在太真實。甚至不隻是剛才,好像自從我夢到楊香君開始。所有有關她的夢境都是如此的真實。
我轉眼看了一下門外,此時已經夜深。玉靈膏還在鍋上汩汩的冒着熱氣。我又看了一眼時間,我竟然睡去了4個多小時。
夜深人靜,外頭的街道都是極其的安靜,連個路人都沒有。
玉靈膏今天還要再蒸至兩個小時,才能到達6個小時的時間。
趁着這個機會,我掏出龜殼,往裏面倒扔6枚銅錢。爲最近的夢境蔔了一卦。
最後6枚銅錢的排列竟然是反反正正反正。
這也就是雷火豐卦,是文王64卦中的第14卦。
雷火豐卦,本是吉卦,并且還有一個名字叫做古鏡重明。
因爲豐,在古代也表示大的意思。大也,以明而動,故有古鏡重明之象。
他的意思就是,有一個多年的古鏡子,因爲年代太過久遠,并且是銅鏡。所以不再有光明,甚至照不出人的影子。忽然有一天,有人得到了這枚鏡子。然後找能工巧匠,把鏡子再一次磨的明亮。讓這枚古鏡再一次恢複光明。
所以這是一個吉卦,能占蔔到此卦的人。有時來運轉的征兆。
所以得到這卦的詩雲。
“古鏡昏暗好多年,一朝磨的似月圓,君子謀事逢此卦,時來運轉喜自然。”
時來運轉。隻不過我在占蔔這一卦的時候,想的并不是曲雲軒。我的腦海之中,總是會時不時的浮現出,今天白天看到的那12張黑白顔色的遺像。
所以,難道時來運轉的并不是曲家的人,而是另有其人嗎?
我心中雖然有疑惑。但是看着這個卦象,也算是一個好卦,因此我也沒有想太多。
我閑來無事,趴在書案上,玩了一會兒手機,研究了一下中藥配方。
又過了兩個小時,第1天玉靈膏的6個小時已經蒸制完成。
我把蒸制過第1遍的桂圓肉放在了冰箱内,然後關了軒轅館的水電。回到金安小區好生休息。
等到第2天一大早的時候,我便接到了小田的電話。
小田告訴我,有關那十二張遺像上面的人物已經找到了。
我興緻勃勃的收拾好,然後趕往公安局。
剛剛進入刑偵支隊二組的辦公室。小田他們已經上班,此時正在做彙報。
我進入辦公室,找了一個旁邊的位置坐下。
正在做報告的人就是小田,她講的就是有關遺像上面12個人的信息。
小田指着12張遺像說。
“昨天得到照片之後。我們先是跟公安局的電子數據庫進行比對。結果發現電子數據庫裏,并沒有這些人臉的存在。
我們又在第一時間去了個個殡儀館以及墓地管理處。同樣沒有發現12張照片上的人的線索。
後來我們根據電腦裏面顯示的,徐耀忠的身份信息和地址。找到了徐耀忠在十幾年前辦理身份證的時候,所在的居住地。
根據居住地的社區,對住戶的一些登記我們才知道。徐耀忠的戶口一直都是一個人,不過在很多年前,他也是集體戶口。
徐耀忠從小是個孤兒,他竟然是在道觀長大的!”
“道觀。”聽到這,我不自覺的發出了聲音。
小田繼續介紹。
“然後我們通過徐耀忠從小居住的道觀,也就是白山市附近的松雲觀進行走訪調查。
最後發掘了徐耀忠的一些個人信息,并且也找到了他真正的身世,以及照片上12個人的來曆。
徐耀忠今年52歲,在他小的時候。那個時候國家對孤兒的領養,法律還沒有現在如此健全。根據道觀人員的調查和筆錄。
徐耀忠是他的本名,據說他從小父母雙亡。家裏面一個人親人都沒有。後來被一個姓張的男人收養。
那個男人是開佛店的,會賣一些佛牌,觀音像佛祖像。那個姓張的男人收養了徐耀忠整整8年。在徐耀忠15歲的時候,把他送進了道觀,就此消失不見。
而道觀的一些道長也問過徐耀忠的身世,徐耀忠隻說過一個人的名字,那個名字叫徐德福。”
小田一邊說着,因爲是用投影做的報告。她按動手中的遙控器。投影大屏幕上,瞬間出現了一張老報紙的照片。
而照片上的男人,隐隐約約讓我覺得有些眼熟。
忽然,又有一張照片映在投影的屏幕上。這張照片,正是12張遺像之中最年邁的那個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