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獵奇吃播也還是蠻吃香的。每次吃的不用很多。隻是吃的東西稀奇古怪一點。像什麽鳄魚啊!象拔蚌啊!生喝辣椒油啊!把蟲子搞在一起榨汁喝。
可是我膽子小,雖然沒有什麽味覺吧,但是看到蟲子什麽的,就吓得要死,根本沒有辦法把他們吃進肚子裏。
所以,老闆。這次我希望自己的膽子變得大一些,什麽都敢吃,什麽都能吃得進去。這樣的話,我粉絲肯定馬上就要破一個億的。”
美味仙源源不斷的述說着自己的憧憬。
吃播這種東西,也就是一種娛樂。
我以前偶然間也看過,幾乎很少看。不過有一段時間,半夜睡不着覺。倒是挺喜歡看那些吃播不停的吃肥肘子。結果每次半夜的時候,我就會越看越餓,然後點外賣。
可是獵奇吃播,這種東西未免有點太惡心了吧。真的會有人喜歡看吃播吃蟲子?
我心中燃起一陣惡寒。
就在這時,那個戴着黑紗的當鋪老闆開口。
“想要讓自己的膽子變得大一些。可以敢吃所有的東西。
可以,我可以滿足你的要求。幽冥當鋪向來都是滿足顧客的一切需求。升官,發财,桃花,健康……
這樣吧。我需要的不多,我需要用你的痛覺來做交換。你願意麽?”
痛覺,聽到老闆說的話。我心中更是暗暗的,覺得這個當鋪簡直無盡恐怖。
痛覺對一個人來講,那可是多麽至關重要的事。
從前我便看過一則新聞。好像在哪個城市有一個小孩,天生痛覺比較微弱。平時摔一跤,針紮一下,他都不會感覺到痛。經常在外頭跟别的孩子打鬧,把自己的身體打骨折,自己也感覺不到痛。
因爲孩子沒有痛覺,父母不知道平時多擔心。有一年冬天,那個孩子覺得身體有點冷,便脫光了衣服,一直抱着家裏的暖氣。那個時候父母也沒有在家,家中隻有孩子一個人。
直到過了很久,孩子突然覺得屋子裏爲什麽冒出了好多煙?并且那些煙好像是從電暖器裏散發出來的。
結果等孩子離開了電暖器,這才發現。他大半個身子上的皮肉,幾乎都被電暖氣給烤熟了。
可從始至終,這個孩子一點痛感都沒有。
我心中還在想着,這個交換代價實在有些大。
可那個美味仙好像完全不這麽想,她甚至表現的十分興奮。
“什麽?就隻要我的痛覺!可以呀,這簡直是太好了。
本來我平時就要經常吃辣的。搞得時常都犯牙痛,頭痛病。現在連痛覺都沒有,我以後的直播肯定能大紅大火!”
美味仙興緻勃勃的答應下來。
那個當鋪老闆,左手不停的撚着一隻玉闆做成的書簽。右手在碧玉桌子上輕輕一拂,便有一張已經寫好的契約書浮現在桌子上。
當鋪老闆把這張契約,推到美味仙的面前。
“簽下契約,馬上讓你擁有你想要的膽量。三天之後,你的痛覺就會消失。
倘若同意的話,便簽下你的名字吧。”
美味仙甚至想都沒有想。她直接扯過契約書。拿起毛筆,蘸上金漆。就把自己的大名給簽上動作一氣呵成,仿佛害怕當鋪的主人反悔一般。
簽完契約之後,隻見那當鋪主人一揮衣袖。美味仙就消失在當鋪之内。
“天呐,這麽神奇。”看到剛才發生的一切,邊雲忍不住大聲驚歎。
“下一位。”當鋪的主人頭也不擡,開口輕吟。
我拽了拽邊雲的衣袖。
“到咱們了!”我和邊雲走到碧玉桌子的對面。
我直接盤着腿,坐在金色蒲團上。
當鋪的老闆擡起頭眯着眸子,掃了我一眼。與此同時,我也在仔細的打量着,坐在我對面這個神秘的女人。
當鋪的老闆面蒙黑紗,隻不過這黑紗隻遮住了她的鼻子和嘴,眉眼還露在外面。
看着女人的眉眼。她100%是個大美人。是那種特别細的,就如同一條線一般的彎鈎眉。眼睛上面沒有誇張的眼影和濃郁的色彩。隻有一條漆黑如墨,長長的上揚的眼線。
女人的眸子就如同一汪清水般,她不大喜歡擡頭看人,可是眼睛裏面卻流露出好多好多的失意與故事。
女人的身上蕩漾着一股濃濃的胭脂味,是那種比較傳統的桂花胭脂香。這味道放在現代有些過時,可仔細聞起來,桂花的香味也是說不出的高級。
女人的左手,還在時不時的擺弄着那一方碧玉書簽。
說話的時候玩弄書簽,好像是女人特殊的小動作。
“你們不是我們幽冥當鋪的客人!”當鋪老闆的聲音有些嬌媚,聲音膩膩長長的,跟老電影中那些夜金陵時期的女主角聲音差不多。
我微微一笑。
“我們都來到當鋪了,怎麽能不是客人呢?”
當鋪老闆不擡頭,左手不停的在書簽上撫摸。
“來到我們當鋪的客人,有一個算一個。他們的額頭上都寫着一個字。”
“什麽字?”我有些好奇。
“貪!”老闆說。
“這世上,100個人之中,有99個都貪。貪錢的,貪錢的。貪名氣的。也有貪愛的。
可是你,和你帶來的這個女伴。你們兩個都不是凡人。心中存着正氣,能夠看得清自己的位置。
一個人,最大的優點,就是能夠看得清自己。看得清,則不會貪,則不會生妄念。沒有妄念,并不屬于我們幽冥當鋪的客!”
“所以,你們幽冥當鋪,隻收貪心的客人。”
我聞言,微微一笑反問面前的女人道。
“那麽老闆,我想問你。一個人不過是想要健康,他算貪嗎?
他隻是想要活着。這種生存下去的妄念,難道也能算得上是貪心?”
老闆聽了我的話,仍舊不擡眼。她好像完全不在意我,甚至對于她而言,我的能量太渺小。
她心情好,便陪我多說幾句。心情不好,隻不過是彈彈手指的功夫,我就會從哪兒來的到哪兒去。
老闆拖長嗓音,雲淡風輕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