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兒子身上沒感染任何邪病！”
“那，那不可能！”
孫龐齊沒得病，這才是孫複最不願意相信的事情。
誰願意自家生出的兒子，竟然是個打地罵娘的白眼狼？
“龐齊從前那麽好。那麽孝順！如果沒得病的話，他怎麽會突然間變成這樣？”孫複口中止不住的喃喃。
邊雲在旁邊朝我擠眉弄眼。
“師爺爺，你說孫龐齊會不會是腦筋出了問題？得了精神病？”
我抿着嘴唇，愁眉緊鎖。
倘若一個人得了精神疾病，給他把脈的時候，首先一定會肝氣郁結。
可是孫龐齊的心肝脾肺腎，完全沒有半點問題。所以他突然轉性，絕對也不是因爲得了什麽精神類的疾病！
可是一個人，突然之間。人品變得天差地别，脾氣秉性。都發生嚴重的改變。這絕對是有問題的！并且還是大問題。
現如今，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
我轉過頭，看向孫複。
“孫老闆這樣吧，你随便給我寫兩個字。我給你兒子測字。”
通過一個人的面相，八字，手相，包括觀察他身體的氣運都可以算命。
但是還有一種算命的方法，那就是測字。
世間有很多事情是很難解釋的。在軒轅褂師眼中，最準的說明方法，一是起卦，二就是測字。
我和邊雲跟随着孫複來到了孫家的書房。
孫複這個人年近60，平時喜歡寫寫書法，練練硬體字。書房裏擺着一張巨大的黃花梨書案，上面筆墨紙硯，文房四寶一應俱全。
我簡單說出自己要求。
“孫老闆，從現在開始，你的心中便想着你的兒子。
無論什麽樣的情緒都可以。腦海之中浮現的最早的兩個字，你便把它寫下來。”
孫複眯着眼睛想了半天，然後拿起狼毫毛筆，蘸上墨汁。最後在宣紙上落下兩個大字——德善。
隻不過孫複寫的是異體字。“德”寫的并不是平常看到的那個道德的德，而是“徳”。
看到這兩個字，邊雲率先指着那個“徳”字。
“孫叔叔，你這字是不是寫錯了？你這個得子，中間怎麽缺了一橫？”
我微微一笑，淡定的解釋。
“德這個字有很多種寫法，其中異體字便有三種寫法。
孫老闆寫的這個徳，就是三種寫法其一。也指本性，本心，道德品行。
你要是不了解的話，有機會去京都，可以去一趟大名鼎鼎的德雲社。德雲社的牌匾上，用的德字便是這個少了一橫的徳。并且還是想當年的侯前輩親自提的匾！”
聽到我的解釋，邊雲連連點頭。
“啊！原來德字還有這麽多寫法呢。”
隻不過，我的嘴唇勾起一絲淡笑。
我走到孫複所寫的兩個大字面前。孫複喜歡書法，想起自己的兒子心中所想的兩個字，是德善。
可是他又想賣弄自己的書法，所以故意寫了一個異體字。雖然孫複的書法寫的蒼勁有力。可是測字可不是書法賞析。
大衆意義上的德字缺了一行，這也就說明孫龐齊現在是命裏缺德。
那他究竟爲什麽會缺德？而一切的解釋，都在這一個善字上。
我指着這個善字，擡起頭問孫複。
“孫老闆，如果用這個善字組詞，你會說什麽？”
孫複這一次并沒有故意賣弄文化，開口便道。
“善良呗！”
我心滿意足的點點頭。
果不其然，一切答案已經躍然紙上。
孫龐齊命裏缺德，之所以缺德就是因爲。他隻有善沒有良，而無良也就是代表孫龐齊沒有良知。
我鄭重其事的說道。
“孫龐齊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是因爲他沒有良知。”
孫複一開始并沒有聽明白我話中的含義。他迫切的追問我。
“我知道我兒子現在沒良知，沒德行，沒良心。
可是這位小師傅，我就是想知道，我兒子究竟爲什麽會變成這樣？”
我隻好慢慢的對其解釋。
“我說的沒有良知，并不是在罵你兒子。
而是你兒子，身體裏原本屬于他的那一份良知，已經消失了，被人奪走了。
或者我換句話跟你說吧。一個人出生之後，他天生自帶三魂七魄，與此同時還有一些附加東西，也是伴随着一個人的出生，便具有的。
這些附加的東西包括智商，健康，品性，良知，堅韌，自信……
其實很多美好的品質，都是一個人與生俱來就有的。然後因爲每個人生活的不同經曆，最後每個人發揮的特長和短闆也各有不同。
這怎麽說呢？就像是一個女孩子，如果青春期的時候因爲體型健碩，容貌醜陋。天天被同齡人嘲笑的話，那麽這個女孩子就會變得自卑。
可是這并不代表，這個女孩子的身體裏沒有自信。或許會因爲之後再發生的一些情況，讓這個女孩慢慢找回屬于自己的那份自信。因爲有很多東西，是一個人生來，他的身體内自然便帶着的。
可如果一個人，他的自信被剝奪。他的體内并沒有任何自信。哪怕這個人長得豐高偉岸。哪怕這個人最後變成世界首富。他也會永遠生活在自卑與痛苦之中。
而良知也是同樣的道理。
有的孩子生存條件惡劣，父母虐待，朋友白眼。這個孩子又沒有接受到很好的引導，他可能漸漸的變得偷摸搶騙什麽都做。
但并不代表，這個孩子天生就沒有良知。他的壞是後天導緻的結果。通過一定的引導，也可以讓壞人慢慢變好。也可以讓惡人回頭是岸。
可現如今，孫龐齊的身體裏，是完全喪失了那份良知。
現在的他，就像是一個冷血的畜生。無論你對他多好，無論你如何引導。他體内沒有的東西，永遠都不會被喚醒起來。所以孫龐齊隻會越來越惡。
而他最終，真的會如同他所罵你的那樣。把你和你老婆，全部害死。”
我說完自己的論斷，孫複已經被我這些話吓得渾身直打哆嗦。
“啊！那……那可該怎麽辦？
我兒子從前是好好的呀！他……他怎麽會突然間失去良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