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問申雪，能不能把她女兒吃的那種特效藥。給我一粒看一看。
申雪立刻點頭。
說前幾天王冕剛送過來一粒，因爲距離女兒上次吃藥還沒有到30天。所以那顆藥一直放在自己身上。
申雪從自己的上衣口袋裏摸出一個，木頭材質戒指盒那般大小的正方形小盒。
打開盒子，裏面裝着一粒荔枝那麽大，烏黑發亮，散發着濃烈苦味的大藥丸。
我把藥丸放在鼻子下面，輕輕嗅了嗅。臉上随即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我跟申雪說，希望她可以把這顆藥丸借給我用一下。
明天之前就會把藥還給她。
申雪這才放心的點點頭。
跟申雪了解完王冕的相關情況，孟隊讓楊組親自開車，把申雪母女送回去。
我手中握着這個小木盒，心中已然有了十分的把握。
我跟孟隊說。
“提審王冕吧！這一次，我可以親自審問麽？”
孟隊立刻表示同意。
這一次提審王冕，由我和孟隊親自負責。二組的一個年輕女同志負責做筆錄。
大約過了半個小時，王冕被帶到了警局的問訊室。
一開始他還是和昨天晚上那副模樣，吊兒郎當，怎麽也不肯說話。
王冕的眼神輕挑的掃着地面。完全不把面前的警察放在眼中。
我語氣輕柔，緩緩開口。
“王冕，交代一下吧，你和宋建國到底是什麽關系？”
“宋建國？不認識。”王冕聽到宋建國三個字的時候，整個人先是愣了一下。可是立刻，他又恢複到那種無所謂的狀态。
我手中整理着王冕所有的資料，還有二組剛剛調查到的王冕所有關系鏈與人物信息。
我說。
“4年之前，你出獄之後。一開始你找了一份送外賣的工作。
而在送外賣的那個地方，裏面還有一個60多歲的老頭，也是做外賣員。所有人都管那個老頭叫老宋。聽說你們兩個人關系很好。
現在你還想說，你不認識宋建國嗎？”
王冕聞言，輕輕擡了擡眼皮。
“啊！你說老宋啊。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早都忘了。”
他雲淡風輕的說。
我道：“是忘了？還是不敢提？
王冕，整整三年半的時間。宋建國指揮你一共殺害了4名年輕女性。
你是殺人兇手，而宋建國就是幕後的指使者。你承認嗎？”
王冕斜着嘴角，一陣冷哼。
“哼！什麽殺人兇手？可跟我半點關系都沒有，你們不要誣陷我。你們不要以爲我不懂法，敢誣陷我的話，信不信我告你們呀？”
孟隊看到王冕吊兒郎當的模樣，氣的狠狠拍了一下桌子。
“王冕，放縱你的态度。你以爲這是什麽地方？這是公安局！”
王冕根本不理睬，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我繼續說。
“好！王冕，你現在不承認你殺人，也不承認宋建國是幕後指使者。這沒關系，那咱們就先不談宋建國。”
我一邊說着，輕輕眯起眼睛。用伶俐的光芒死死的盯着王冕。
“王冕，咱們談談申佳佳吧！我們今天見到了你的女兒。11歲了，很瘦。病成那個樣子，挺可憐的。”
聽到我提起自己女兒的名字，王冕再也沒有辦法保持鎮定。
他一開始還在嘴硬，隻不過聲音已然有些顫抖。
“什麽申佳佳？什麽女兒？我聽不懂！”
孟隊說。
“王冕，你女兒的身份是隐藏不了的。
我們今天剛剛找完申雪，還有申佳佳談話。隻要用你們的毛發，檢測DNA，就可以知道你們兩個人的血緣關系。”
王冕眼神之中帶着些許慌亂。
良久，王冕咳了兩聲。
“咳咳……佳佳是我的女兒，那又怎麽樣？跟我女兒有什麽關系？你們幹什麽要去難爲一個小孩子？”
我道：“放心吧，申雪還有申佳佳母女已經被我們警方同志送就回去。
現在她們很安全。
還有，我們調查到。自從你4年前出獄之後，每個月你都會往申雪的銀行卡上存6000塊錢。”
王冕說。
“沒錯，佳佳是我的女兒。我給自己的女兒打錢有罪嗎？”
我又道。
“你女兒病的很重啊！每個月還要靠這種東西續命。”
我一邊說着從自己的口袋裏，掏出那個裝着丹藥的木頭盒子。
我把木頭盒子擺在問訊桌子上，打開盒子蓋，拿出那顆丹藥。
王冕看到，我手中握着他女兒的藥。
這種丹藥，每個月都要服用。否則的話，申佳佳的情況就會變的異常危險。
“你們幹什麽？那是我女兒的救命藥！你們把藥還給我女兒，還給我女兒……”
王冕怒極大吼。這還是自從抓捕他之後，王冕第一次情緒崩潰。
我冷聲說。
“王冕，這藥是宋建國給你的吧！每月一丸。并且每個月，宋建國還會給你轉10000塊錢。
但是你想一想，王冕。現在你人進來了，以後你女兒還有機會再吃上這種藥麽？”
王冕瞬間意識到什麽！
他幫宋建國做事。宋建國每個月給他費用，還會給他丹藥。
現如今，王冕被捕入獄。申雪母女二人根本都不認識宋建國，女兒的藥也隻能斷掉。
王冕的情緒瞬間陷入癫狂。
“你們放了我。放了我！我要告你們。我沒有犯法，你們憑什麽抓我？”
孟隊怒吼。
“王冕，你不要胡攪蠻纏，我們在這是在給你機會。
就算沒有這幾起殺人案！你是被掃黃大隊抓回來的，你尿檢什麽情況你心裏沒有數麽？你以爲你還能出得去？”
王冕聞言，整個人先是一怔。随即，他的眼圈變得猩紅。
“你們放我出去。你們把藥還給我女兒。
你們會害死我女兒的！我女兒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都是兇手。”
聞言，我輕笑。
“沒錯！你女兒确實會被人害死的。隻不過那個人不是我們，而是你。”
“你在說什麽？”王冕對我破口大罵。
“佳佳是我的親骨肉，我怎麽會害她？”
我把那顆黑色的藥丸放在手掌之中，一邊嗅着藥丸傳出的濃烈的苦味。一邊盯着王冕那一張情緒崩潰的臉。
“王冕，你知道嗎？你以爲的救命藥，其實不過是一種慢性毒藥。
宋建國騙了你！申佳佳，早晚會被你這個做父親的給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