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已然是個大孩子，說話的聲音卻是有氣無力。聲音發顫尾音飄。
最主要的就是，這個小女孩的面部中央。竟然長了一圈，鮮紅色的蜘蛛痣。
蜘蛛痣是一種皮膚血管異常，一般是淡紅色的或者是鮮紅色的。呈現放射形狀，主要就是中央血管放射性擴張。所以導緻形狀比較像蜘蛛。
這種蜘蛛痣，一般會出現在患者的面部，頸部，手臂，胸部和後背。
蜘蛛痣，是肝髒疾病的明顯顯現特征。一般都是中老年的男性或者婦女，臉上才會呈現出這種蜘蛛痣。
因爲隻有上了年紀的人，器官才會導緻衰竭，肝髒才會虛弱。一般得了肝炎，肝硬化或者是肝癌的老人。就會臉部發紅，蜘蛛痣上臉。
可眼前的小女孩，看着模樣不過八九歲。
這麽小的年紀，臉上的蜘蛛痣已經十分明顯。
這說明這個小女孩肝部有這嚴重的疾病，大抵應該是肝癌。
我走到小女孩的面前，輕聲問她。
“小姑娘，你幾歲了？”
小女孩稚氣的聲音再次顯現。
“我今年10周歲，11虛歲。”
這孩子竟然已經11歲！在北方來講，大多數報年紀，說的都是虛歲。
一個11歲的女孩，按理說不應該長得這麽瘦小。眼前的這個小姑娘，充其量能有50斤。
看來，這個小丫頭，病的實在太重。
申雪整個人有些緊張。她說話的聲音都在發抖。
“警察同志，你們好。
你們爲什麽來找我呀？我真的沒有犯什麽事。我遵紀守法，就在地下商場擺個小攤位。我今年有交衛生費的呀！”
孟隊走上前，出示了一下自己的警官證。
“申雪女士你好。我們是白山市公安局刑偵支隊的。
我們這次找你，主要是想跟你調查一下，關于王冕這個人的情況。
申女士你放心，你本人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不過作爲本市市民，你有義務接受配合我們警方。”
聽到自己沒有惹什麽事情，申雪的表情明顯放松了片刻。
可是一聽說，我們讓她配合，要調查關于王冕的情況。申雪的神情并再一次變得緊張起來。
并且我看得出，申雪的眼裏不隻有緊張，甚至還有那麽幾絲慌亂與憤怒。
現在不過是上午11點。正好是地下商場人最多的時候，來往的客流量非凡。
幾乎所有來往的遊客，看到兩個身穿警服的警察，站在申雪的攤位面前。都會忍不住回頭多看上幾眼。
孟隊看到這樣的情況，提議道。
“申女士，爲了不影響你的生意。也爲了不給廣大群衆造成任何麻煩。
可不可以請您現在跟我們走一趟？咱們去警局裏面聊。”
申雪點點頭。然後又慌亂的看着我們。
“那我女兒呢？我女兒怎麽辦？”
孟隊說。
“放心吧，我會找公安局的女同志。幫你照顧孩子的。
我們公安局那裏有好多年輕的小姑娘，他們一個個都蠻喜歡孩子。
更何況，現在也是中午飯點。孩子這麽小的年紀，吃螺蛳粉也不是特别健康。我讓單位的小姑娘帶着你女兒去公安局的食堂，我們那裏的夥食，營養搭配還是比較合理的。”
申雪愣愣的聽完孟隊說的那些，然後木讷的點了兩下頭。
她要先用布單子，把自己的小攤位全部都給遮蓋住。然後還要貼上今日暫停營業的條子，才能跟我們走。
我和孟隊還有楊組幫申雪收拾了一下攤位。一切都收拾好之後，我們便帶着申雪娘倆，坐上警車。直接來到白山市公安局。
因爲申雪是配合調查，并不用正式問訊。
所以我們都是在二組的辦公室裏進行的。楊組又叫了一個男同志負責做記錄。
剩下的人員，原地解散。二組兩個比較年輕的女警花，帶着申雪的女兒去食堂吃飯。
“申女士，說一說吧，你和王冕的關系。”孟隊問出第一個問題。
申雪說。
“我和王冕曾經是男女朋友。後來就分手了。”
我又問。
“你女兒的父親是誰？是王冕嗎？”
申雪一開始還想隐瞞。但她畢竟是個女人，踏踏實實做小買賣，從來不會違法亂紀的女人。
最後，申雪全部對我們坦白交代。
申雪的女兒，的确是王冕的骨肉。
一切的事情都發生在11年前。那個時候申雪剛剛21歲。王冕也從監獄被放出來，剛滿一年。是個24歲的帥氣青年。
王冕這個人沒什麽别的優點，家庭條件也一般，要學曆沒學曆，要能耐沒能耐。并且身上還有案底。
可王冕長了一副好皮相，白白嫩嫩，看起來十分斯文。
那時的申雪，家庭條件也算一般。申雪是個留守兒童，父母都在外頭務工。自己留在白山市，跟爺爺奶奶一起生活。
因爲從小沒有父母的引導，申雪年輕的時候比較叛逆。沒有考上高中，上的是中專，學的是幼師。
結果申雪在中專也不用心學習。反倒是整天出去上網，打架鬥毆。把頭發染成紅的，綠的，粉的。
申雪在中專讀了不到一年，就因爲頻繁逃課逃寝被學校開除。
從那以後，申雪徹底放飛自我，一開始跟着幾個小混混到處胡鬧，結果被一個小混混搞大了肚子。對方還不負責任，申雪不得不打胎。
誰料打胎的時候，申雪手裏也沒錢，小混混也不管。申雪隻能使用藥流，但是藥流沒能把申雪肚子裏的孩子流幹淨，反倒導緻申雪大出血，送進急救室搶救。
雖然勉強保住了一條性命，并且子宮也保住了，但是申雪還是落下了很嚴重的婦科病。子宮薄，經期紊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