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姨請我和沈安然坐在沙發上。她在廚房裏面還炖着菜。
“大姨,這大晌午的,不耽誤您的時間吧!”
“不耽誤,不耽誤。”大姨頻頻搖頭。
“就我一個人,熱點剩菜。閨女在外地上大學,老伴工地上管飯。
白天就我一個人在家,難得有人進來陪我說說話。”
大姨熱情的又給我們端來了一盤子葡萄,讓我和沈安然吃着喝着。
我開始詢問大姨,關于隔壁吳英的情況。
“大姨,吳英到底出什麽事兒了?她是怎麽死的?”
大姨一聽到吳英,忍不住連連歎息。
“哎喲,那小姑娘,真是挺可憐的。那麽小的年紀。偏偏走的這麽早喲。”
大姨跟我們講,說吳英是在兩年前來的白山市,然後搬到的隔壁房間。
還說吳英是個南方姑娘,人長得小小的模樣相當漂亮。就是性格内向一點,平時不大愛說話。看到誰都是低着頭,一直默默無聞。
還是因爲大姨和吳英住隔壁,慢慢的相處了小半年的時間,兩家人才漸漸熟悉。
大姨說吳英是個很能幹的女孩。年紀小,文化不多,但是卻肯吃苦。
吳英從前在工地上給那些工人做飯。後來因爲工地上男人太多,還有大多數工人都愛酗酒。
總有那麽幾個不着四六的野男人,喝多了酒,就愛沖着吳英說一些葷話。吳英在工地幹了四五個月,苦點累點,她倒是能受着。就是接受不了隔三差五被野男人調戲。所以才辭了職,然後又換到一家家政服務公司,當保潔。
大姨跟我們談論着吳英,不知不覺她的眼眶就開始發紅。
“唉喲,吳英那個丫頭我是真喜歡。
年紀比我閨女就大兩歲。可是她簡直太懂事兒了。做得一手好飯,平時家裏炖個排骨什麽的,都要端來一小盆給我們嘗一嘗。
後來英子在家政服務公司當保潔員。做的不是那種住家保姆,就是小時工。
小時工雖然工資沒有那麽穩定吧,但是時間自由點。并且趕到節假日,賺的也不少,一天能賺八九百塊呢!”
大姨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然後提到吳英的死亡。
“英子在幾個月之前就失業喽!聽說是好像那家家政服務公司倒閉。英子沒有地方去,不過好在手裏還有點閑錢。
英子就想着不準備再去找工作,因爲現在是夏天嘛!夜市上的小販蠻多的,生意也好。英子搞了一輛做煎餅果子的車,天天晚上推着小車去夜市上賣煎餅果子。
好像就在半個月前,英子談戀愛了……”
大姨說到這,我忽然打斷她。
“吳英談戀愛了?大姨,你見過她的男朋友嗎?”
大姨搖搖頭。
“我也沒見過。就是那一陣子,英子天天打扮的花枝招展。穿着牛仔短裙,嘴巴擦的紅紅的。爬樓梯的時候都在玩手機,臉上還堆着笑。
我當時看見,就打趣她。問她是不是有對象了,英子點頭跟我說了兩句,好像是什麽網戀。”
萬萬沒想到,吳英在半個月前談戀愛,談的竟然還是一場網戀。
再說到吳英的死亡。
大姨說,吳英死的很慘。
就死在隔壁的那個房間。并且就是死在前天夜晚。
我心中掐算着時間,吳英死于前天夜晚,昨天晚上吳英的魂魄去到韓虎家,吸走了韓虎身上的氣運。
果然是死亡三天之内的魂魄,然後困在原宿主的肉身身上,變成了肉身屍傀。
我的推算,從頭到尾都沒有半點錯誤。
我問大姨。
“那吳英究竟是爲什麽死亡?”
大姨一邊抹着眼淚,一邊說。
“讓人害死了呗!”
大姨說,吳英是在自己家中被男人給糟蹋了。
原本前天晚上後半夜兩點多鍾,大姨偶然起夜上廁所,因爲大姨家的廁所,正好跟吳英家就隔着一面牆。
大姨上廁所的時候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好像隐隐約約,聽到從隔壁傳出來的吳英的呼叫聲。
大姨一開始沒有當做一回事。
畢竟晚上後半夜,人睡得懵懵的。就連起夜時整個人都不大清醒。
并且隔壁傳出來的呼叫聲并不是很大,大姨一開始還隻當自己耳鳴。
并且那聲音持續的并不是很久,大概也就一兩分鍾,就完全沒有了動靜。
大姨上完廁所也沒有多想,轉身回到床上睡覺。
等到第2天一大早。
大姨已經年近50,睡眠比較輕,覺也少,幾乎每天早上五點多鍾就會起床。
紅旗小區附近就有一片早市。早市場上賣的青菜,既新鮮又便宜。大姨這些年保持的習慣,就是每天早上5點起床。然後去早市買最新鮮的蔬菜。
從前去早市,大姨都是一個人。
後來吳英幹的那一家保潔公司倒閉,吳英改行自己擺攤,賣煎餅果子。因爲每天需要用大量的雞蛋,生菜,土豆絲。
現在還都實行新型的煎餅果子,裏頭放各種榨菜。或者是肉松酸筍。
吳英是個會過日子的女孩,便也每天去找事采購雞蛋,還有生菜,土豆。
所以這三個月的時間,大姨每天早上都會去吳英家敲房門。然後和吳英一塊,兩個娘們一起挎着胳膊逛早市。
可就在昨天早上。大姨拼命的敲吳家的房門,裏頭也沒有人應聲。
大姨又給吳英打電話,隻聽到,那電話鈴聲從房間内傳出來。可是打了良久,都沒有人接通。
大姨這才想起來,自己前一天晚上半夜上廁所,聽到隔壁房間傳出來的呼叫聲。
想到這兒,大姨頓時吓的一身冷汗。然後立刻叫醒自家的男人,和丈夫商量。
最後商量半天,還是由大姨的丈夫撥通的報警電話。是警察同志來到3号樓,撬開了吳家的房門。
結果站在門口,衆人就看到了吳英的屍體。
大姨雙手捂着臉,聲音悲悲切切。
“吳英那個姑娘啊!當時光着個膀子。身上都是又紅又紫的掐痕。
她死的時候,那可是遭老罪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