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寶特别熱情的,給我們又倒茶又端水。
對待沈軍,一口一個沈大老闆。管老百姓都叫老闆,管警察同志叫青天。
我們這些人圍坐在桌子四周。
劉大寶跟我們說昨晚發生的情況。
“哎呦!俺也不知道人到底是咋死的。
死的那個就是俺村子的,叫胡成。今年還不到30呢,是個挺壯碩的小夥子。那胡成還跟我有點親戚關系呢!平時他管我叫叔,我管他叫大侄子。
誰能想到喲!這麽年輕呀,白發人送黑發人痛心疾首……”
一個看起來像幹部一樣的民警同志問。
“劉村長,死者的情況我們大概已經了解了一些。
我們隻是想知道,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胡成同志死前,爲什麽會去到那塊空地?
是他一個人去的?還是有其他的人陪同?”
劉大寶悠悠的說。
“就是昨天吧,昨天下午。俺們這個村子不是要建廠嘛!
這還多虧了沈大老闆,沈大老闆可是個大好人。爲我們村子謀福利,我們村的百姓全都感謝你喲……”
得,這個劉大寶。八句話說不出一句正經事,溜須拍馬倒是好本事。也不曉得他究竟是怎麽選上的村長。
爲首的警察同志咳了一聲。
“咳!劉村長,繼續說,不要跑遠。”
劉大寶嘿嘿一笑,繼續交代。
“沈大老闆的秘書昨天跟俺們村子聯系,說後天要弄個什麽剪彩儀式,然後廠子就可以正式開建。
還說儀式搞得挺隆重的,好多大老闆呐,大領導,有頭有臉的人物都能來參加。
所以秘書跟我們溝通,問我們能不能号召村民擱空地上搞個主席台,就簡單的搭個台子。紅福,禮炮,彩帶什麽的,人家沈大老闆的公司就整全了。
我說那沒問題啊!
建廠本來就是爲俺們村子謀福利的事,主席台我指定整好喽!
昨天下午,我就召喚了村子裏五六個待業青年,然後去空地搭台子。其實也沒多少活,就是弄些木頭闆子,釘一釘,搭一搭。
那五六個青年裏,其中就有胡成。
俺們是下午2:30開始幹的活,等到晚上六點多鍾的時候活就幹完了。
這些青年就各回各家,誰知道今天早上咋回事?人家沈大老闆帶着一群工人,今天一大早上就來空地視察。
還是沈大老闆他們,在空地上發現的胡成的屍體呢!”
要是按照劉大寶這麽說,他根本什麽都不知道。
下午空地上搭台子,晚上就死了人!今天早上屍體被人發現,劉大寶這個當村長的,幾句話,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摘了個幹幹淨淨。
我轉過頭,看向沈軍。
“沈少,你說,究竟是什麽情況?”
幾名公安同志也紛紛轉過頭,把目光鎖到沈軍的身上。
沈軍神色淡定,身上散發着一股成熟男人的風度。
“就像劉村長說的,我們明天要剪彩。我請了一些行業裏的老闆,還有一些市裏省裏的領導。
等到明天之後,原本這個廠子就準備正式開建。我們公司之前也招了兩批工人,但是還需要一些打下手的小工。
所以我今天來村子,一是想看一看主席台。順便指揮一下旁邊的布置。
再則就是想跟村子裏先簽一個合同,廠子雖然還沒有正式建立完成。但是我想在村子裏找一些适合的年輕人,先當打下手的小工,在工地幫忙。
因爲今天的事情比較多。我五點多鍾就出門,不到6點的時候就到達了那一片空地。
跟我一同過來的還有我們公司的兩個經理,一個秘書。以及兩個建工團隊的主要負責人。
我們這些人下車之後,看到空地中央已經搭起了主席台。我們便準備上前參觀一下。
誰料,還沒有走到主席台,遠遠的就看到台子下面躺着一個人。
是我身邊的小秘書,急忙跑上前去。結果發現躺着的那個人已經死了,并且胸口有一個大血窟窿。光秃秃的,肉眼就能看出來心髒被掏空。
我立刻讓秘書進村找村長,叫村民,先是辨認死者。然後又立刻報警。”
沈軍說話條理很清晰。
他本來就是個投資人,命案自然不會和他有關系。
而那個胡成,會莫名其妙的死在村子裏的主席台下。這事兒也确實是有些蹊跷。
不過,或許這就是胡成的命。
早在他和文麗兩個人,來軒轅館算命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他,這場婚姻成不了。如果一門心思要結婚的話,隻怕會有性命之憂。
萬萬沒想到,胡成竟然死的這麽快,這麽慘!
警察同志又詢問了另外幾個,昨天跟胡成一起搭台子的年輕人。
那些年輕人的說法,跟村長劉大寶說的差不多。隻說是昨天下午搭台子,台子搭好之後,所有人就各回各家。
至于胡成最後爲什麽會死在主席台下,那些年輕人都紛紛搖頭,沒有誰能說得清。
可我總覺得這事兒有些不對勁。
那些年輕人的口徑太過相同,并且還有那個村長劉大寶。
這個劉大寶油嘴滑舌,面相長得也是尖嘴猴腮,極其精明。
甚至警察同志,再詢問那幾個年輕人時,我甚至看到,劉大寶好像在偷偷的給那些年輕人遞眼色。
因爲事情發生的太突然,胡成的家屬不停的在村口哭喪哀嚎。口口聲聲,要聲讨沈軍。
任憑是誰心中都明白。胡成的死,就算跟任何人有關系,跟沈軍都不會有半毛錢的關系。
胡家老兩口抓着沈軍不放,也的确是因爲他是幕後大老闆,手裏有錢。
沈軍跟秘書交頭接耳說了兩句話。村子裏的事便交給秘書打理。
我和沈軍還有沈安然坐上同一輛車。沈軍問我。
“石先生,真的不好意思。今天這裏這麽鬧騰,我還把你請過來。
不過,我早上看到了胡成的屍體。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太多,胡成的屍體好像有蹊跷。”